那被控制的弟子举着锈刀扑过来，银白光顺着刀身爬，刀尖离界壁碎片就剩半尺——林凡攥紧黑金刀横挡，刀刃斜着往上挑，正磕在锈刀侧面，掌心光芒“噌”地炸起，“滋滋”声裹着焦糊味，银白光被黑金规则缠上，像粘在刀刃上的飞蛾，扑腾着拧成了团。
灵溪指尖蓝光紧跟着缠上去，光带“唰”地绕住弟子胳膊，稍一使劲，“嘭”地把锈刀震飞，撞在石壁上“当啷”响，她声音发颤却稳：
“公子，外面脚步声近了！是那紫阳修士回来了！”
林凡眼角扫向入口，“踏踏”的脚步声越来越清，还掺着银白光特有的冷意——那股子冰碴子似的劲儿，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
他咬牙，黑金规则再涨几分，把弟子胳膊上的银白光揉成碎末：“先扣住他！别伤着，他是被人控了，不算真坏！”
灵溪点头，蓝光凝成个圆罩，“唰”地套在弟子身上，罩子一收，弟子“哎哟”一声软在地上，后颈的齿轮纹淡下去，眼睛眨了眨，满脸懵：“我……我刚才跟中了邪似的！脑子里有个冰碴子声音催我抓你，说抓着你能换条活路——我也是被逼的！”
“哪有功夫细问！”林凡拽起灵溪的影子，把发烫的界壁碎片举到她面前——青蓝光纹在碎片上跳，像小火苗似的，“玄老说只有你的血能把地图弄清楚，快！那修士要闯进来了！”
灵溪没犹豫，指尖泛起淡蓝血光，一滴透明的血珠慢慢飘起来。她咬着唇，嘴角都泛了白，血珠刚离开指尖，影子边缘就飘了飘，像被风吹得要散，声音轻得像气：“公子，我撑得住……你扶我一把，别让我跟烟似的飘走。”
林凡赶紧伸手托住她的影子，掌心贴得更紧，送了点金行规则的暖劲过去——触到的地方发空，像托着团轻烟，稍不注意就会漏。血珠落在碎片上的瞬间，“嗡”的一声炸响，蓝光突然涨开，不烫人，却亮得晃眼，林凡眯着眼，看见碎片上的纹路活过来似的，顺着蓝光往外铺，在空中凝成幅立体地图：青灰色的山棱棱的，跟真山似的；淡蓝色的水纹还在动，像流着的；最中间亮着个暖乎乎的圆点，旁边浮着字：“界壁核心”。
“看清了！”灵溪声音里透着点喜，又虚得发飘，伸手想去碰地图，指尖却穿了过去，影子又淡了点，“周围两道黑纹……一道是‘迷雾森林’，边上画着小旗子，是哨站；另一道‘规则乱流带’缠着黑丝……哎？黑丝底下藏着点青光！淡得很，不细看真找不着！”
林凡凑过去，地图就在眼前悬着，能看见迷雾森林的小旗子旁边标着细银线，像张网似的罩着；乱流带的黑丝底下，青光弱得快看不见，却跟碎片的光隐隐牵着，像有根细线连着——这地图藏着门道。
识海里突然传来玄老的声音，喘着粗气，比刚才清楚点，却还断断续续：“凡……林凡，总算……激活了……迷雾森林深处是圣地入口，正面别去，全是收割者的哨站……乱流带绕着走，里面的规则能吞人，连骨头都剩不下……”
“玄老！那乱流带的青光咋回事？”林凡赶紧问，掌心还托着灵溪发飘的影子，生怕一松劲她就散了。
玄老顿了顿，咳得气都喘不匀：“是……是界壁漏的劲……当年圣地封门，核心的气跑了点在那儿……还有，森林里有守护兽，认灵族的气息……你身边丫头的无垢道体，说不定能让它少咬两口——那兽凶得很！”
林凡心里一沉——这哪是他和灵溪两个人的活路，是所有掌规则修士的活路。他攥紧碎片，地图的光映在脸上，暖乎乎的，手心里却发紧：“灵溪，路线记牢没？从森林西侧绕，避开哨站，找那点青光的位置。”
“记牢了！”灵溪点头，突然往他身后缩了缩，影子蹭得他脖子凉丝丝的，“公子，他进来了！”
矿坑入口处，银白光扫进来，照得石壁上的石屑都亮闪闪的，晃得人眼睛疼。代理人的声音跟着飘进来，又冷又傲，还带着点哼笑：“躲啥躲？藏够了没？林凡，把界壁碎片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不然我炸了这矿坑，连你带这丫头的影子一起埋了！”
林凡咬咬牙，刚要扶灵溪往侧路躲——刚才潜入时看清了，石壁后头有条窄暗道，能通到矿坑后面的山林——突然瞥见地上弟子的后颈：齿轮纹旁边沾着点银色碎末，像细沙，捏在手里发滑，还带着银白光的腥气，跟那修士身上的味儿一样。
“是追踪符！”林凡心里咯噔一下，把碎末往地上搓，“他们早就在你身上撒了这玩意儿，不管我们跑哪儿，都能跟着味儿找来！”
灵溪脸色白了点，却没慌，拽了拽他的袖子，指尖的蓝光往地上扫了扫，蹭得他手腕凉：“公子，先躲暗道！我的壁垒血能裹住咱们的气，追踪符闻不到——刚才遮痕迹就是靠这个，管用！”
她指尖的蓝光落在地上，矿坑地面泛起层淡蓝微光，两人踩过的脚印、碎片掉的光屑，全被蓝光盖得严严实实，连空气里灵溪那点淡香都淡了。代理人的脚步声已经到了矿坑中央，银白光扫过来，离他们藏的石壁就剩三步远，那股冷意蹭在脸上，跟贴了冰似的。
“走！”林凡拉着灵溪往暗道钻——道儿窄得很，猫着腰才能过，胳膊肘都蹭着石壁。他走前面，灵溪的影子贴在他身后，能感觉到她在轻轻喘气，影子时不时蹭他一下，凉丝丝的。刚钻进没两步，身后传来代理人的怒喝：“人呢？！痕迹咋没了？！搜！把矿坑翻过来也得找着！”
林凡不敢停，加快脚步，暗道里黑得很，全靠碎片的光照明——碎片亮着，空中的地图也跟着飘进来，乱流带底下的青光越来越亮，慢慢从黑丝里钻出来，往迷雾森林西侧挪，最后停在个没标名字的小山谷上，闪了闪，跟碎片的光碰了碰，像打了个招呼。
玄老的声音又冒出来，虚得快听不见，跟蚊子叫似的：“那是……圣地的侧门……灵族当年留的后路……守护兽就在那儿……你们……小心点……”话音刚落，识海里就静了，连喘气声都没了。
灵溪的影子靠在他胳膊上，越来越淡，声音轻得跟蚊子叫似的：“公子，我有点累……但路线记牢了……到了侧门，就能找核心了……”
林凡放慢脚步，伸手摸了摸她的影子，掌心的金行规则再送过去点暖劲：“累了就靠会儿，我带着你走，不丢你。”抬头往前看，暗道尽头能看见点草木的绿光——快到山林了。可碎片突然颤了颤，地图上的迷雾森林里，突然亮起个银白色的点，跟着又亮了好几个，围着西侧绕了圈，像撒了圈钉子——全是收割者的哨站，比地图标得还多！
“咋这么多哨站？”灵溪声音里带着点慌，却还盯着地图，手指虚虚点了点两个哨站中间，“公子，要不从这儿钻？这俩离得远，说不定能绕过去……”
林凡攥紧碎片，指节都泛了白——再难也得钻，这是唯一的路。刚要开口，碎片突然抖得厉害，手都被震得发麻，地图上的界壁核心圆点，突然缠上层淡黑纹，黑纹里还藏着细小的银白光点，像撒了把碎星——是收割者的气息！核心那边出事了！
“不好！”林凡心里一紧，刚要细看，暗道尽头的绿光里，飘进来点银色碎末，还带着“沙沙”声——有人追进暗道了！
“走！先出去再说！”林凡拉着灵溪往尽头跑，身后的碎末越来越多，“沙沙”声也近了，跟有东西在后面撵似的。跑出暗道的瞬间，风裹着草木的腥气扑过来，还有夜里露水的凉，打在脸上湿乎乎的——外面是矿坑后的山林，天早黑透了，星星亮着，可迷雾森林方向，银白光闪得刺眼，还传来低沉的兽吼，“嗷——”的一声，正是从青光侧门的方向传过来的。
灵溪靠在他身边，影子淡得快要看不见，却还指着西侧，声音轻得快听不见：“公子，青光还在……我们往那边躲，等我缓过来再闯哨站……”
林凡点头，把灵溪的影子往自己身后拢了拢，护得更紧，掌心的暖劲又送过去点：“好，先躲起来。”刚要抬脚，怀里的碎片又烫了——低头一看，地图上核心的黑纹越来越浓，银白光点也多了，兽吼也更近了，跟就在耳边似的。身后的暗道突然传来“嘭”的炸响，银白光冲天而起，把半边天染得发白——那修士炸了暗道，断了他们的退路！
他咬着牙，拽着灵溪往山林深处钻，脚步都发沉：“走！先找个隐蔽地方藏着，等天亮再闯——核心那边，咱们得赶在收割者前面！晚了就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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