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穿越大唐成纨绔少爷 > 第11章:侯君集谋:嫉妒生暗计,官场起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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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怀道把那块烤糊的芝麻饼最后一点塞进嘴里,边嚼边皱眉,像是吞了半块炭。他顺手将扇子从腋下抽出来,在空中甩了个圈,啪地拍在掌心,转身就往屋里走。

屋檐下的铜铃晃了一下,又静了。

没人看见巷口那棵老槐树后头,有个穿灰袍的人迅速缩回头,脚下一滑,踩碎了片枯叶。那人愣了一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骂了句娘,一溜烟钻进了对面小巷。

与此同时,侯府书房烛火正旺。

侯君集坐在案后,手里捏着一张宫中刚传出来的赏赐名录,指节发白。他盯着“秦怀道”三个字看了足足半盏茶工夫,忽然冷笑一声,把纸揉成一团,扔进炭盆。火苗腾起,映得他半张脸通红,半张脸阴沉。

“无功受禄,醉话成章。”他低声说,“陛下竟真把他当国之栋梁?”

话音未落,门外轻叩三声。

“进来。”

心腹幕僚低着头进来,双手捧着个布包:“大人,这是今日从宫门抄录的近臣赏赐名单,共十七人,秦怀道排第三,仅次于李靖与房玄龄。”

侯君集没接,只问:“他昨儿干了什么?”

“据报,他在院子里烤羊骨,啃完扔了,百姓说是‘舍肉济世’,还有人捡回去供着。”

“呵。”侯君集冷笑,“啃骨头也能啃出功德来?这世道真是疯了。”

幕僚小心翼翼道:“听说魏征昨日又去登门,回来却在朝上夸他‘不争而得,无为而成’,连程咬金都跟着起哄,说秦二郎那一招‘少管闲事多吃饭’是治家至理。”

侯君集猛地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夜风灌进来,吹得烛火乱晃。

“一个装病躲搬家的纨绔,一个烤肉打盹的废物,凭什么满朝文武替他说话?凭什么天子屡次破格嘉奖?”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像刀刮铁锅,“我侯君集征战沙场十年,才挣来这兵部尚书;他秦怀道睡了三个月,倒成了‘贤臣典范’?”

幕僚低头不语。

侯君集缓缓闭眼,再睁时已是一片冷静:“从今日起,查他。”

“查?”

“查他三个月内出入何处,见何人,说何话。哪怕一句梦呓,也要记下来。”他踱步回案前,抽出一支笔,在纸上写了个“伪”字,用力一顿,“我要让陛下知道,这所谓的‘大智若愚’,不过是懒到极致的侥幸罢了。”

幕僚迟疑:“可若查无实据……”

“那就造点虚的。”侯君集淡淡道,“谣言不必真,只要反复讲,讲到连他自己都信了,就够了。先从市井入手,找些嘴碎的婆子、赌坊的小厮,放点钱出去,让他们说——秦二郎夜观星象,预言灾异。”

“这……恐有风险。”

“怕什么?”侯君集冷笑,“我又不出面。不过是百姓‘自发议论’,难道还能怪到我头上?倒是他,若真被传成妖言惑众,看陛下还保不保他。”

幕僚点头退下。

侯君集坐回椅中,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节奏平稳,像在数心跳。

次日清晨,张伯照例去西市买菜。

路过一家茶棚时,听见两个汉子凑在一起嘀咕:

“听说了吗?秦二郎昨夜焚香祷天,说长安要出大乱。”

“可不是!我表舅在衙门当差,亲耳听差役说的,连钦天监都惊动了。”

“啧,这么神,咋不去算算我赌坊哪天开红呢?”

两人说完哈哈一笑,端起茶碗就走。

张伯站在原地,眉头拧成疙瘩。他想追上去问清楚,可那两人腿脚利索,转眼就拐进了小巷。

他只好提着菜篮往回走,心里直犯嘀咕:公子昨夜明明在灶前烤芝麻饼,哪来的焚香祷天?

回到府里,张伯犹豫再三,还是把这事跟秦怀道说了。

秦怀道正躺在小院竹椅上,折扇盖脸,炭盆边煨着一壶粗茶。听完,他掀开扇子一角,眯眼看向张伯:“说我预言大乱?那我今晚是不是该披头散发跳大神,才算对得起这名声?”

张伯苦笑:“公子别笑话了,外头说得有鼻子有眼,连钦天监都扯进来了。”

秦怀道坐起身,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钦天监要是靠听八卦办事,早该改名叫‘钦听监’了。”

张伯还想说什么,秦怀道摆摆手:“随他们说去。反正我又没偷鸡摸狗,顶多偷懒,这也不犯法。”

话虽轻松,他眼神却闪了闪。

片刻后,他起身踱步,走到檐下,抬头看着那只铜铃。铃铛静静挂着,纹丝不动。

他喃喃道:“这风……是从兵部那边吹来的?”

张伯一愣:“您说啥?”

秦怀道摇头:“没什么。风不来,我不动;风若来了——”他咧嘴一笑,“我就躺得更平点。”

说完转身回屋,顺手关上了门。

同一时刻,兵部值房。

侯君集正在批阅军报,笔尖稳如铁铸。同僚路过,笑着拱手:“侯大人今日气色甚佳啊。”

侯君集抬头,微笑还礼:“秦公子才真是气运冲天,我等老臣,望尘莫及。”

同僚一愣,随即笑道:“您这话可别让陛下听见,如今谁不知道秦二郎是‘天选之人’?连御膳房送饭都比别人多一道汤。”

侯君集呵呵两声,低头继续写字,嘴角却微微下沉。

散朝后,他未归衙署,径直返回私宅。

心腹已在密室等候。

“如何?”

“已安排妥当。”心腹低声道,“后巷卖炊饼的老妪收了五吊钱,今早就在茶摊上说‘秦二郎夜观天象,掐指一算,说三月必有血光’。另有秦府小厮常去南坊赌钱,我们已派人引他上钩,许他赢一场大的,换他透露府中琐事。”

侯君集点头:“不急。先让他身边全是‘奇谈’,再让这些话慢慢飘进宫里。记住,宁可慢,不可露。”

“属下明白。还要继续加码吗?”

侯君集沉吟片刻:“明日找个道士,去西市说书,编一段‘贵胄降世,扰乱纲常’的故事。主角不必点名,但细节要像。”

“比如?”

“比如‘面如冠玉却整日瞌睡’‘手持折扇不用扇风,专垫脖子’。”侯君集冷笑,“只要百姓一听就知道是谁,就够了。”

心腹领命而去。

侯君集独自留在密室,从暗格取出一本薄册,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四个字:**秦怀道录**。

他提笔写下第一条:

“贞观三年三月初七,秦怀道于府中焚香,面北而拜,疑似祈愿政变。”

写完,合上册子,吹灭蜡烛。

窗外,一只灰羽鸽子掠过屋脊,翅膀划破晨雾,飞向城东方向。

那是今日第四封密报。

秦府小院,秦怀道正蹲在炭盆前翻烤芝麻饼。

饼又糊了。

他叹了口气,掰下一角尝了尝,皱眉吐掉。

张伯在旁边欲言又止。

秦怀道抬头:“又听见什么了?”

“倒没有……只是方才,西市说书的换了新段子,讲什么‘星宿下凡,扰乱朝纲’,好多人围听着。”

秦怀道冷笑:“看来有人比我更闲。”

他站起来,拍了拍手,把扇子夹在腋下,转身朝书房走。

走到门口,忽又停下。

他回头看了眼檐下的铜铃。

铃铛依旧静止。

但他记得,早上明明没风,它晃了一下。

他盯着看了两息,然后摇头进门,随手带上了门。

门轴吱呀一声合拢。

屋内,砚台下压着一张新写的纸条,上面只有五个字:

**他们想玩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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