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剿战爆发的清晨,荒石村的天空被染成了两种颜色——东边的地平线上,黑瞳操控的傀儡群如黑色潮水般涌来,每一步都带着木屑与腐肉的腥气;南边的田野里,波鲁斯的炼狱枪喷出熊熊烈火,灼烧着田埂上的杂草,朝着灌溉管道逼近;而村西的树林里,兰的身影早已隐入晨雾,只有偶尔闪过的丝线反光,暴露了她的位置。
“全员按计划行动!”林越站在护罩核心,通过信念共享水晶向所有人传递指令,“赤瞳去正面,雷欧奈、布莱德去侧翼,拉伯克守西侧,玛茵、希尔负责支援村民!”
话音刚落,赤瞳已经提着村雨冲出护罩。她没有直接攻击傀儡,而是朝着黑瞳的方向跑去:“黑瞳!住手!这些傀儡都是曾经的平民,你真的要让他们再遭一次罪吗?”
黑瞳握着银针的手顿了顿,傀儡群的进攻节奏明显慢了下来。赛琉见状,立刻操控小比挡在黑瞳面前,光炮对准赤瞳:“赤瞳!你竟然帮着反抗军说话!你忘了自己是帝国的暗杀者吗?”
“我没忘,但我更没忘,暗杀者的刀不该对着平民!”赤瞳侧身避开光炮,从怀里掏出那把“无毒村雨仿制品”——刀身同样漆黑,却没有咒毒的邪气,“黑瞳,我知道你不想这么做,这把刀没有咒毒,我们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只是比试,不是厮杀。”
黑瞳看着仿制品,又看了看身边麻木的傀儡,眼底的挣扎越来越明显。她想起林越纸条上的话,想起荒石村孩子们的笑脸,突然将手里的银针扔在地上:“我……我做不到。”
“你说什么?!”赛琉不敢置信地看着黑瞳,“你忘了奥内斯特大臣的命令吗?你忘了帝具的侵蚀吗?”
“我没忘,但我更不想再用他们的尸体当傀儡。”黑瞳后退一步,站到赤瞳身边,“赛琉,醒醒吧,奥内斯特的‘正义’是假的,他只是把我们当工具!”
赛琉被彻底激怒,小比的光炮连续发射,却都被及时赶来的玛茵用浪漫炮台挡下。“你们都是邪恶的帮凶!都该被净化!”赛琉尖叫着,操控小比冲向黑瞳,机械狗的爪子带着寒光,却被赤瞳用村雨稳稳架住。
与此同时,侧翼的战场上,雷欧奈和布莱德正与威尔、波鲁斯对峙。波鲁斯的炼狱枪喷出的火焰几乎要吞噬整片田野,却在靠近灌溉管道时,被雷欧奈身上的“抗火凝胶”挡住——那是林越特意为她具象化的道具,淡绿色的凝胶覆盖在皮肤上,能完全隔绝高温。
“波鲁斯!你看看那边!”布莱德指着不远处的温室,里面种满了即将成熟的蔬菜,“你烧了管道和温室,村民们冬天就没饭吃了!你忍心让你的妻儿也过这样的日子吗?”
波鲁斯的火焰顿了顿,目光落在温室里——一个村民正抱着孩子,小心翼翼地将幼苗移栽到新的花盆里,那画面像极了他和妻儿在乡下的日子。“我……”他的喉咙动了动,手里的炼狱枪渐渐熄灭了火焰。
威尔见状,悄悄收起了剑。他本来就不愿动手,现在波鲁斯动摇,正好顺了他的意。“我们没必要为奥内斯特做这种事。”威尔看着雷欧奈,“林越说的没错,平民想要的只是安稳日子,我们为什么要毁了它?”
“你们……你们要背叛帝国吗?”波鲁斯的声音带着颤抖,却没有再点燃炼狱枪。
“我们不是背叛帝国,是背叛奥内斯特的暴政。”雷欧奈走上前,递给他一瓶“帝具侵蚀缓解剂”——和给黑瞳的一模一样,“林越说,这能缓解炼狱枪对你身体的侵蚀。只要你愿意,荒石村可以保护你的家人。”
波鲁斯看着药剂,又看了看远处的温室,终于放下了炼狱枪:“我……我不打了。”
而在村西的树林里,拉伯克正戴着“红外探测眼镜”,盯着眼前的空气。兰的隐身帝具虽然能让身体透明,但热量却无法隐藏——在眼镜的视野里,她的轮廓像一团红色的影子,正悄悄朝着护罩核心移动。
“兰,别躲了,我能看到你。”拉伯克操控丝线,在地面上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你明明不想杀人,为什么还要听奥内斯特的命令?”
兰的身影顿了顿,缓缓显形。她手里握着匕首,却没有进攻的意思:“我只是在完成任务。”
“任务?用暗杀来维持暴政,这也叫任务?”拉伯克的丝线慢慢靠近兰,却没有捆绑她,“林越说,你以前是个画家,因为不愿给贵族画像,才被迫成为暗杀者。你心里,其实也想过安稳的日子吧?”
兰的身体微微一震,握着匕首的手松了松。她想起自己小时候在乡下画画的日子,想起那些被贵族毁掉的画稿,眼底的冷漠渐渐被一丝复杂取代。
“荒石村有学堂,也有画室。”拉伯克继续说,“你可以在那里重新画画,不用再躲躲藏藏,不用再杀人。”
兰没有说话,却悄悄收起了匕首。她转身想走,又停下脚步,低声说:“奥内斯特还会派其他人来,你们……自己小心。”
当兰的身影消失在树林里时,拉伯克松了口气。他抬头看向护罩核心的方向,林越正通过信念共享水晶传递着胜利的消息——正面的赛琉被黑瞳和赤瞳牵制,侧翼的威尔、波鲁斯停火,暗处的兰主动撤离,围剿战还没真正爆发,就已经接近尾声。
夕阳西下时,赛琉终于体力不支,被赤瞳制服。她躺在地上,看着荒石村的方向,嘴里还在念叨着“正义”,却没有了之前的狂热。黑瞳蹲在她身边,递过一瓶缓解剂:“赛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真正的正义,是保护,不是杀戮。”
林越站在护罩前,看着渐渐散去的帝国兵,心里满是欣慰。这场围剿战,没有太多的刀光剑影,却有着比战斗更重要的收获——狩人内部的裂痕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看清奥内斯特的真面目。
“我们赢了。”赤瞳走到林越身边,笑着说。
“不是我们赢了,是信念赢了。”林越看着村民们欢呼的场景,“是大家对安稳生活的信念,对公平世界的信念,打败了奥内斯特的强权。”
夜色渐深,荒石村的信念共享水晶依旧亮着,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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