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脱胎换骨，金身初成
林道闭目盘坐在蒲团上，呼吸绵长如丝。
识海深处那道光门的轮廓虽未完全清晰，却像一根细针挑动着他的神念。
他轻吐一口气，意识如游鱼般沉入识海——这是自十六岁觉醒数据化天赋以来，他最熟悉的内视方式。
首先涌入感知的是空间的广袤。
前世作为科研所首席时，他曾用精密仪器测量过人类识海的平均容积：约零点三立方分米，像个拳头大的玻璃珠。
此刻在他识海里，却横着一片百丈见方的金色空间，四壁流转着混沌色的光纹，像极了母亲缝补旧衣时用的金线，却比那更有生气。
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三寸高的迷你身影，眉眼与他分毫不差，正盘坐在一团银色雾气中，双手结着他从未见过的法印。
这是......灵魂显化？林道喉结滚动。
前世古籍里确实有祖窍开，天地宽的记载，但他翻遍《道藏辑要》也没见过灵魂具现的案例。
更让他不安的是，迷你身影眉心处隐约有光门的影子，与识海深处那道若即若离的门扉形成某种共鸣。
他想起前世实验室爆炸前的最后画面——同事尖叫着扑向防爆门，而他盯着监测仪上失控的能量曲线，那时的无力感突然涌上来。九世轮回，难道这一世的金手指，反而藏着更深的陷阱？
念头刚起，迷你身影突然睁开眼。
林道猛得一颤，识海空间竟跟着震颤，几缕混沌光纹被震散，又迅速自我修复。
他慌忙收敛神念，额角渗出细汗——这是灵魂受创的前兆。不能急。他默念着前世总结的修炼要诀，道体蜕变本就逆天，每一步都得如履薄冰。
平复心神后，他将感知转向肉身。
经络像被重新锻造过的金丝，每根脉络里都流淌着淡金色的先天混元气，比半月前闭关时浓郁了三倍不止。
当神念探入胸腔，五片光华突然绽放：肝木青、心火赤、脾土黄、肺金白、肾水黑，五色光雾在脏腑间流转，竟自发组成五行生克的循环。
林道想起父亲教他国术时说的内家拳要练到五气朝元，此刻看来，道体蜕变竟直接让他跨过了武夫毕生追求的境界。
再往下是骨骼。
每根骨头上都刻着细密的纹路，像是用钻石刀在青玉上雕出来的，纹路里流转着星芒般的微光。
他屈指轻叩胫骨，叮的一声清响，比前世实验室里的钛合金音叉还要清脆。
骨髓更让他震撼——原本暗红的骨髓全部化作淡金色液体，像融化的蜜蜡，每一滴都蕴含着让细胞分裂的生机。
最让他眼眶发热的是血液：前世八次重生，每次肉身都是百病缠身，这一世虽有混沌异宝护持，血液也始终带着病态的暗红。
此刻掀开手腕处的皮肤，鲜血涌出来的瞬间，竟像初升太阳般鲜红，落在地上的血珠滋地一声，将青砖烧出个小坑。
这就是先天本源道体？林道喃喃。
前世他研究过基因锁、生命场、量子态生命这些前沿课题，此刻才明白，所有科学理论在真正的造化面前，都像孩童搭的积木。
他捏紧拳头，指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肌肉鼓胀时竟带起一阵风，将案头的《黄帝内经》吹得哗哗翻页。就算是化劲宗师，肉身强度也不过如此吧？他嘴角扬起，前世被实验室爆炸吞噬的不甘，被街头混混围殴的屈辱，此刻都化作胸腔里沸腾的战意。
这份战意很快被一盆冷水浇灭。
他想起闭关前制定的计划：用本命道火血炎淬炼全身经脉，彻底打通任督二脉。
念头一动，识海迷你身影指尖腾起一簇血红色火焰，火焰里裹着细小的金色光粒，正是他用九世精血祭炼出的本命道火。
可当他试图将血炎引出体外时，火焰刚触及皮肤就剧烈颤抖，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他加大神念输出，血炎勉强探出半寸，却在空气中嗤地一声熄灭，留下一缕焦黑的烟尘。
怎么回事？林道皱眉。
前世他用数据化天赋推演过百次，血炎作为先天道体伴生神通，应该能在体外自由操控。
他调出数据面板：【本命道火·血炎：可操控度（当前环境）37%】。
这个数字让他倒吸冷气——闭关前还是82%。
他抬头看向窗外，雪不知何时停了，梅枝上的积雪反射着阳光，在窗纸上投下斑驳光影。世界规则......他突然想起异宝里那道残魂的警告，末法时代，天地间的灵气浓度不足以支撑高阶神通。原来不是血炎变弱了，是这方世界的容载量，限制了他的发挥。
他站起身，闭关室的青砖地面被脚步震得簌簌落灰。
走到门前时，他突然顿住——体内的能量储备比想象中更糟糕。
先天混元气只剩小半团，像快烧尽的蜂窝煤；气血金丹原本有拳头大，现在缩成核桃；灵魂本源更惨，迷你身影的银色雾气薄得几乎透明。
他知道这是三宝凝炼的结果，就像把十桶水压缩成一块冰，虽然体积小了，质量却更高。
可问题在于......如果现在遇到敌人，我能撑过几招？他伸手握住门闩，指腹下的木头突然咔地裂开细纹，肉身是强了，可没了能量支撑，神通用不出来，我这算强还是弱？
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林道侧耳，是母亲买菜回来的动静，竹篮里的青菜叶子碰着篮沿，发出沙沙的响。
他深吸一口气，门闩在掌心微微发烫——不是他用力，而是体温自然升高了。
就在这时，一只灰黑色的蚊虫从门缝里钻进来，撞在他手背上。
林道没在意，可那蚊虫刚触到皮肤，就像撞在烧红的铁板上，啪地爆成一团血雾，连尸体都没剩下。
林道盯着手背上那点血渍，瞳孔微微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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