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硝石皆落于麟儿之手？”
秦始皇淡定停笔。
眉宇中透着冷漠，注视着卢生与侯生。
通过模拟器，他已知晓二人心怀不轨。
所谓的长生药，终究只是虚妄。
追求长生不死者，自古有之。
春秋时期，齐景公就曾感慨道：古而不死，其乐若何？
诸侯君王享受着荣华富贵，掌握大权。
谁不想长生不死？
就算搁现代，照旧有大把的富人追求此术。他们为了活命，那可都是玩了命的砸钱。比方说花费几十亿的资金，投资延缓衰老的医药项目。
每年花费上亿，去打细胞针。
还有富豪花费巨资，每年给身体换血。
所以，从古至今都差不多。
齐威王，齐宣王，燕昭王……
他们都曾派人出海寻仙。
燕齐之地，也是方士的聚集之地。
大量的方士聚集在各国。
渐渐的，他们也懂得了包装的法子。
他们借道家的老庄理念，让自己一个个看上去是仙风道骨，一副高人的模样。而后，又融合了阴阳家邹衍的阴阳五行学说。
他们自称为方仙道，又或者是神仙家。
现在更是跻身于九流十家。
一个个都是博才多艺。
除开能言善辩外，还精通星象占卜相面堪舆等手段。
秦国兼并天下后，他们就等同是失业。
还好，秦始皇也是痴迷于长生之说。
方士就如同是附骨之疽，纷纷凑上来。
有些能言善辩技艺高超的，混的是风生水起，日子过的不要太舒坦。
卢生战战兢兢的不住点头。
“禀上，的确如此。”
“他拿去作甚？”
“臣不知。”
“罢了，拿去就拿去。”
秦始皇淡定挥手。
他现在只是没功夫处理这票方士。
等至琅琊后，他会将方士们全部缉拿！
卢生顿时就傻眼了。
秦始皇怎会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硝石是炼丹的一味主药。
若是没有硝石，他们如何炼丹？
不过，他也是连忙叫苦。
“禀上，若无硝石臣等则无法……”
“不能炼就不炼。”
秦始皇满不在乎的挥手。
卢生忐忑的望着秦始皇，不知所措。
实际上不炼丹药，还能免去受罚。
只是，他现在却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们的价值就在于给皇帝炼丹。
甭管这丹药是真是假，他们总有利可图。
现在不让他们炼丹，那后果会如何？
他们就等同于被秦始皇罢职！
“退下罢。”
秦始皇挥了挥手。
看着忐忑的卢生侯生离去。
而后，重重的冷哼了声。
方士皆是群怪迂阿谀苟合之徒！
不过……
秦始皇站起身来。
“朕倒想知道，你要这硝石何用？”
“来人，去仲公子寝宫！”
……
……
“所以，你把硝石全扛来了？”
麟角望着满满一筐硝石，目瞪口呆。
他想的是随便取些就行。
结果王离给他整这么多？
那秦始皇炼丹咋办？
“不过是硝石罢了。”
“况且，所谓丹药也并非良药。”
王离重重的哼了声。
王翦曾经与他说过。
他有时候就得闯些祸。
王氏地位高，并非是什么好事。
恰好，王离年轻气盛。
哪怕做错事，秦始皇也不会深究。
当然，别闯太大的祸就行。
像抢些硝石，根本不算什么。
麟角面露微笑。
“将军不喜丹药？”
“也不喜方士。”王离神情露出几分蔑色，“所谓方士，不过是群阿谀苟合之徒。张嘴长生闭嘴不死，却皆是无稽之谈！”
麟角翻看着硝石，并未多言。
长生就如镜花水月，皆是虚妄。
只不过，秦始皇为人执拗。
他始终相信自个能寻得长生。
“将军可曾劝谏过？”
“没用的。”
王离摇了摇头。
“韩非在书中多次提及，所谓长生不死皆是假的。陛下极其喜欢他的书，他又怎会不知道？”
“丹药若是有毒呢？”
麟角忍不住开口。
后世就曾有人猜测过。
秦始皇五十岁就病逝，与丹药有关。
毕竟，方士炼的丹怕不是重金属超标。
“怎会有毒？”
王离皱了皱眉。
“仲公子有所不知。”
“陛下最恨被人欺骗。”
“自荆轲刺秦后，终身不近六国之人。”
“所食所饮，皆会让家犬或是隶臣妾先尝。”
“方士炼制出丹药，得自己先服之。而后再由隶臣妾服之，最后才会进陛下口中。若是达不到方士说的效果，则一律处死！”
麟角闻言则是无奈苦笑。
他记得后世某些小说就提到过。
说是让秦始皇用什么鸡鸭鸟验毒。
实际上，秦始皇会不知道？
只要是入口的，都会有专人验毒。
方士也不是傻子。
这丹药他们自个也得吃。
为了保命，自然是炼些温和的丹药。
用后世眼光看，肯定是有问题的。
但就现在来说，根本验不出来。
这些丹药不能长生。
却能提神醒脑，有点类似于保健品。
王离又看向了麟角。
“那如何用硝石制冰呢？”
“很简单。”
麟角旋即吩咐侍女去准备桶清水来。
木桶并不算大。
清水上面还飘着个铜盆。
铜盆内同样盛有清水。
盆内的清水制成的冰是可以吃的。
酷暑难消，麟角也想吃点冰的。
而后，麟角就将硝石一颗颗往里面放。
具体比例多少，他也不知道。
反正往多里放，应该是没错的。
王离就站在边上，直勾勾望着。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
麟角这是要做法不成？！
“咕嘟嘟……”
硝石溶于水后，顿时发生了反应。
水花翻滚，还能听见爆破声。
甚至，还能看到些许白烟……
“叱嗟？！”
“这……这……这……”
王离惊呼出口，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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