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奔走,文海终于又回到了虎台镇,时过境迁,镇上的百姓并不认识这个身长七尺的男人,怎知他当年离开去打镇山虎时年仅十六,再归来时已二十四五。
文海并不着急上山,只在镇上打听消息。从百姓口中得知,虎啸山下的祭虎坛依然存在,不仅如此,县域里其它城镇也先后建起了祭虎坛,但和之前不同的是,祭虎的日子并不是固定的,一切只听官府的通知,官府让交东西才交,不让交的时候也就不必了。只要乖乖上交财物,整个县里就相安无事,如若哪个镇不交或延迟上交,那个镇上准会出现老虎下山扰民的事件。
大街上,除了自己熟知的百姓外,还有一些面相些许奇怪的人,他们的面容虽看上去是人,仔细看,其实更像动物!有的像鼠,有的像獾,还有的像猪,如若不特别去和动物联系在一起,一般人只会感到有些不同,但说不出哪里有问题,然而,在文海眼中,这些人面部隐藏的特征太明显了,很熟悉,又想不起来,文海总觉得不对劲,甚至在哪里见过他们。忽然!文海想起来了,他们就是当年在杨柳村作恶的那伙贼人,是他们害死了桃花,若不是神医相救,估计自己也早已命丧其手了。
文海找到路边摆菜摊的老伯问道:“老伯,那些是什么人啊,看起来不像本地人?”
老伯:“小伙子,你第一次来虎台镇吗?”
文海:“哦,不,我出去了几年,这才刚回来。”
老伯:“哦,那你出去了得有十年了吧。”
文海:“差不多吧。”
老伯:“嘘,我告诉你呀,你可千万别去招惹那些人,他们是六年前才来咱镇上的人,听说,是从山上来的。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人,在这镇上,可以说是独霸一方,为所欲为,他们经常欺男霸女,还背了不少人命,百姓们呐,是敢怒不敢言,只好乖乖顺从。”
文海:“什么!那,官府不管吗?”
老伯:“嘘!小伙子,你小声点。官府?六年前,这伙人的到来,直接把官府替代了!现在呐,他们就是官府!”
文海:“怎么会呢!大明的朝廷怎能容他人当政呢?这可不能乱说啊。”
老伯:“我老头子怎么会乱说呢?不仅是虎台镇,整个县域现在都让他们的人控制了!朝廷派过兵了,没用!所有的官兵还没站稳脚跟,就全败了,来了好几次,败了好几次,死伤极其惨重啊,然而却对这些人产生不了什么创伤。后来呀,朝廷干脆不管了。”
文海:“那,你们为什么不走呢,难道就甘心在这些人的压迫下生活?”
老伯:“走?往哪走?还有地方可以去吗?咱世世代代生活在虎台镇,若是突然去了其他地方,那就真的成了流民了,话又说回来,这贫头百姓的,去哪不是受压迫啊!哎,只能是过一天算一天,一切自有天命吧!”
谈话间,不远处有两个贼人正当街调戏良家妇女,动作和话语十分轻浮,周边百姓敢怒不敢言,只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老伯:“年轻人,我劝你别多管闲事了!”
文海哪看得这种场景,直接冲上前去,三两脚将那两人踢翻在地。那二人还没回过神来,只见文海抽出手中斩虎刀,一股蓝色荧光在刀刃上发亮,唰唰两刀,两个贼人身首异处。
百姓们都看傻了,纷纷议论,有的还尖叫起来“这,这人谁啊?”“完了,他死定了!”
百姓正议论着,更多的贼人闻讯赶来,人人手中都拿着武器。百姓们纷纷散开,把场地空出来,让文海独自面对二十几个贼人。
贼人甲:“你是谁!好大的胆子!”
文海认出来其中一个贼人,那人长得贼眉鼠眼,身材精瘦,没错,正是当年在山洞中发号施令的贼人二当家。
文海:“嘿!还记得爷爷我吗?”
二当家:“你,你是!”
文海:“虎啸山下,杨柳村,避险洞!”
二当家:“好小子!你还有胆回来!上次让你跑掉,这次可没那么容易!给我上!”
二十几个贼人得令冲了上去,但就凭这几个毛贼,怎么会是手持斩虎刀的文海的对手呢!瞬间就有七八人倒下,肢体残缺一命呜呼,可见文海是下了死手。趁着文海与其他人对抗之时,二当家悄悄溜了,因为他早就见识过文海的本事,若不跑,只怕小命不保!
三下五除二将二十几个贼人砍杀后,文海怒目圆睁,四处搜寻贼人二当家的踪影。百姓们先是愣了半晌,而后纷纷指向一个方向齐说:“往那跑了!”文海随即提着刀追去,只听得身后百姓雷鸣般的掌声,夹杂着“好”的欢呼。
路上,文海又接连砍杀了几十个沿路阻挡的贼人,一直追到了县衙,二当家狼狈钻进了门缝,大门紧闭,门口站着一名壮汉,那壮汉长得五大三粗,个子奇高,光头,如果问他和什么动物有联系,从面相看,一定是野猪。
别小看这头野猪,战斗起来武力不弱,其它的鼠獾之辈只能受文海一招,如砍瓜切菜,但它却能抵挡文海好几个回合,虽然仍最终不敌,但似乎忠心耿耿,不愧于守门的任务。
文海一脚踹开县衙大门,里面的人已经摆好了架势,看起来有几十个豺狼豹之辈,最后面是首领和二当家,豺狼豹准备发起进攻,那首领忽然发话了:“慢!”
众豺狼豹闻声立即止步,有的悄悄松了口气,他们其实都见识过当年文海在洞中的可怕武力值,明白只要上就多半是死。
首领:“这位壮士!何故要对我等赶尽杀绝呀!”
文海:“你们做过什么,自己心里不明白吗?送你们去死是便宜了你们!”
首领:“何出此言呢!不知你记不记得,当年在洞中,我们有言在先,只要交出女人,我们就放过所有人,但仍有人不信,硬要反抗,才遭来杀身之祸。况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女子,是自杀的吧?”
文海:“住口!聚众作恶,还妄谈仁慈,你配吗!”
首领:“壮士!你有所不知,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身不由己啊!其实,我们也本是被社会抛弃之人,我们之中,有的是没了家的猎人,有的是受了灾害背井离乡的难民,还有的是流浪的乞丐,实在没办法,为了活命,才与镇山虎签了血契,成为了它的工具呀!”
文海听了首领的话,想到他们其实曾经都有着和自己相似的遭遇,竟然动了恻隐之心。
首领:“壮士,你有所不知,那镇山虎对这山下百姓其实一直都是人畜无害的。谁知这些百姓之中出现了一些图谋不轨之人,先是进山偷了虎崽,镇山虎为了惩罚他们,只派虎下山咬死了一个病重生命垂危的老人,谁知又有一伙猎人,想进山杀虎,最后不料反被虎偷袭,死了一个猎人,但镇山虎无心追赶其他人。那以后,虎崽被放归,镇山虎也命令不再下山扰民。好景不长,十几年后,又有一伙猎人进山打虎,还直接猎杀了镇山虎的最爱,那镇山虎愤怒到了极点,亲自出马,现场杀了三个猎人,有一个猎人逃跑了,后来得知那人坠崖了。那以后,镇山虎彻底怒了,才召集了我们这几百人,下山来给这些总想着杀死它的人一些惩罚。你说说,如果不是这些百姓去袭扰镇山虎,又怎么会蒙受此害呢?他们完全是自找的啊!”
文海:“你的故事编的挺长,像那么回事,但我告诉你,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镇山虎杀了我父亲,还有我师傅和几位叔伯,当年那个坠崖之人就是我!你们这些镇山虎的奴隶后来又害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你们是罪有应得,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首领:“那就是没得商量咯!你看看你身后,几百人一起上,你有几分胜算呐?”
文海回头,好家伙,门外密密麻麻站满了贼人,少说也有六七百,把大街堵了个水泄不通。贼人有高有矮,都是和镇山虎签了血契的人,他们体内有着不同动物的力量,弱一点的就是鼠獾之辈,有强的是牛马之流,还有更强的豺狼豹一类的猛兽。
文海:“少说废话!一起上吧!”
首领和军师后退两步,其余贼人前后夹击,一拥而上。文海屏息凝气,待贼人近身,才挥舞手中斩虎刀,如同斩杀倭寇一样的,这群人虽有野兽的力量傍身,但也绝不是这个愤怒值爆棚的文海的对手。敌人不如倭寇矮小,文海也根本不必俯身应敌,这更让他打得游刃有余,一记半圆斜砍,贼人或武器断裂,或被砍得鲜血喷涌,再一记反砍,又一批贼人倒下,斩虎刀削铁如泥,贼人们的武器在它面前全成了朽木棍,没了武器,文海砍起来就像削萝卜一样清脆,不一会儿功夫,几十人倒下了,他们被砍得七零八落,死状极其可怕,惊得其它贼人连连后退,迟迟不敢再上前。
间歇之际,文海暂停了砍杀,他气息平稳,仿佛才刚热完身。贼人们见状,不敢再直接刀剑相对,前排几个忽然放下了手中兵器,竟整齐划一地亮出手臂,朝着手臂猛一口咬下去,鲜血从嘴角滑落,这些人瞬间如癫狂般的怒吼。不一会儿,他们两眼通红,面部忽的发生了变化,动物的特征快速展现,有的是鼠头,有的是獾头,还有的是狼头,待头部变幻后,身体又发生了变化,瞬间肌肉膨胀,撑破了衣衫,皮肤快速长出动物的毛发,双爪也变得尖利起来,整个身子也随之趴下,好一会儿功夫,从人形直接变成了动物,大概有三十多个变了身,其中鼠獾居多,豺狼也有不少。
正当文海为之称奇之时,几十个鼠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文海奔来,他们动作迅速,好似闪电一般,一旦近身就用尖牙利爪朝着文海疯狂进攻,文海躲闪不及,顿时被几个鼠獾咬住了手脚,身上还受了几处爪伤,一股剧烈的疼痛感袭来,好几个鼠獾将文海的身体控制住,让他动弹不得,另外几个豺狼趁机朝着文海猛扑过来,张开血盆大口直冲文海的脖颈。文海眼看就要遭受重创,但他岂是能轻易打败之人?只见他奋力一挥,右侧身旁的鼠獾被扔出几米远,这才把持刀手腾出来,顺势将扑过来的豺狼一刀两断,他又是一踢一踹,将左侧几个鼠獾挣脱。这才发现,他的身上好几处咬痕,鲜血直淌,疼痛剧烈,这种程度的伤对文海来说已不新奇,但他必须速战速决,然后止住血流,否则也十分危险。
被挣脱的鼠獾不肯罢休,又扑将过来,连同另外几个豺狼一起又发起了攻击,这一次文海不再出神,只见他稳扎马步,什么鼠獾豺狼,来一个死一个,直到他们见了阎王,也没再挨着一下文海的身体。还剩下几百贼人,排在后排的大半已经退缩逃走,另有一两百人苦苦坚持,他们见状也纷纷想要变身,文海怎会让他们轻易变成?只见文海箭步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阵屠牛宰马,将几十个还未来得及变身的牛马豺狼鼠獾统统斩杀,有几十个放弃了变身,又拿起武器对抗,也都是同样的下场,贼人队伍瞬间没了斗志,甚至有些已经绝望了,纷纷溜之大吉。
有二十多个牛马豺狼成功变身,队伍连忙给他们让开道。只见二十多头牛马豺狼从队伍中走出来,一个个疯了似的,仿佛在发起最后的冲锋,但是已经毫无意义,二十多头牛马豺狼也只得变成待崽的羔羊,一一倒在文海的刀下。最后只剩下几十个两腿发软的鼠獾之辈,竟纷纷缴械跪地求饶。文海见状,不再砍杀,只大喝一声“快滚!”,几十个鼠獾之辈连忙爬起逃之夭夭,有的屁滚尿流的样子,还连摔了几跤。
文海再寻首领和二当家,发现他俩早已不见踪影,文海动动鼻子,便嗅出了他们的去向。
一路追上了虎啸山,山林间猿啸猴鸣,气氛有些压抑,给人一种紧张感。毫不费劲就来到了当年捕杀那头大虎的地点,当然也是武池和几位猎人在文海眼前被杀的地点。回忆瞬间充斥在文海的脑中,愤怒和悲伤的情绪也随之袭来,文海将斩虎刀奋力插入泥土,大喊一声:“啊~镇山虎!出来受死!”
忽然,文海感觉到身旁的树林里有异动,但似乎并无杀气。正是镇山虎,那家伙身长五米,身高三米,体型巨大,毛发黑白相间,两颗三尺有余的獠牙看起来尖锐无比,嘴间、眼部和鼻孔冒着一股蓝白色烟气,更像燃烧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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