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仪琳,向师父和众位师伯禀告,绝不敢有半点不实之言。观音菩萨神通广大,望您垂怜监察。”
仪琳双手合十,向众人说道。
她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再加上一颗慈悲心和绝美容颜,登时令大部分人都生出同情心。
“是啊,是啊。”
在场多数之人,纷纷点头称赞。
均想道:“这小尼姑,涉世未深,纯净如莲花,比余矮子(沧海)可信多了,定然不会说假话。”
就连余沧海也在心里想道:“瞧她这模样,不是个会说假话的尼姑。”
定逸师太满是欣慰的赞许,道:“看到了吧,我这弟子,可不会说谎。说吧,捡紧要的事情说,啰嗦的闲事,就不要提了。“
这次连余沧海都没有反对。
“是。“
仪琳领命,继续说道:“那日我给恶贼田伯光捉住了,要我陪他睡……”
这小尼姑不懂得什么使污言秽语,就一口气说了出来。
定逸师太脸上挂不住,连忙呵斥道:“住口,这些没脸皮的话也乱讲!”
仪琳娇怯怯的说道:“不是我,是田伯光那恶贼说的。”
众人听了,更觉得这小尼姑不会说谎。
余沧海道:“全都是废话,令狐冲呢?”
岳不群也出声问道:“小师傅,你就直接说,令狐冲怎么样了?”
被问道令狐冲,仪琳哭道:“后来,后来令狐大哥,他,他……”
想说“他死了”,却伤心的说不出口。
只能用手指着地上罗人杰的尸体。
砰!——
就在此时,一个青城派弟子被人从外面踢飞,砸破窗户,摔到大堂之上。
“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还有人在外面冷言讥讽。
“嗯,是谁?”
余沧海连忙上前查看。
砰!——
又有一个青城派弟子被人从外面踢进来,砸坏了另一扇窗户。
“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讥讽的话语,再次响起。
嗖!——
余沧海纵身越出窗户,飞上屋顶,提剑寻找暗里下手的贼人。
屋外两道人影闪过,眨眼就不见踪影。
余沧海一个也没追到,就愤愤返回。
“大师兄!”、“大师兄!”
华山派的弟子,跑到大堂外,岳灵珊率先喊道,其余弟子也纷纷跟着汉。
刚才两道声音,一个苍老,一个年轻。
年老之人,是日月神教长老曲洋;年轻之人,自是李峰(令狐冲)版大师兄。
但岳灵珊这没脑子的一喊,顿时把岳不群推入尴尬境地。
身为华山派大弟子,来到刘府,不去前来拜见长辈,反而向青城派弟子下手,这可就大大的失礼。
至于另一个苍老的声音,抓不住人,自然而然就被众人忽略。
众人复回大堂之内。
仪琳听到第二声声音,当场破涕为笑,道:“令狐大哥,他,他没有死!这不可能!”
虽然不敢相信,但终究喜多于惊。
余沧海给两个弟子解穴,当面问话。
一个青城派弟子叫道:“师父,弟子无能。刚刚只觉后心一麻,就失去了知觉,没有看到使哪个龟儿子出手偷袭。”
余沧海目光阴沉,在人群中扫来扫去,忽然瞧见一个年轻的驼子,畏畏缩缩,分明是福威镖局的林平之。
当下也顾不得追查是谁暗下黑手,一个闪身上前,制住林平之,喝道:“阁下使塞北明驼木高峰的什么人?”
他这是有意混淆众人耳目。
林平之好不容易混进来,还没想好找哪位正派前辈主持公道,就被余沧海捉住。
顿时又惊又怕,但想起父母还在青城派手里,便鼓起勇气,咬牙道:
“你说木大侠吗?他使在下的长辈。”
可惜他被余沧海骗了。
木高峰乃是塞外草原高手,使一柄弧形怪剑,擅长用毒,阴狠毒辣,向来为正道高手不耻。
因为此人久居塞外,鲜到中原。所以,余沧海才栽赃到此人手上。
林平之自认是塞北明驼木高峰后人,顿时在场的正派人士,都对他鄙夷三分。
余沧海奸计得逞,装出一副正派高人嘴里,喝问道:
“为什么和我青城派作对?”
林平之忍着手腕剧痛,骂道:“因为青城派作恶多端,木大侠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他老人家,古道热肠,最爱锄强扶弱!”
此话一处,在场正道高人,有好几个都皱起眉头,觉得这小驼子颠倒黑白,不辩是非!
“好,好得很。冲木先生的金面,咱们倒要好好亲近亲近。”
余沧海说道。
这老道士心中杀机翻涌,打定注意,先废了林平之,然后再带下去慢慢审问。
“啊……”
林平之被余沧海的内力灌体,再也忍不住剧痛,额头冷汗直冒,惨叫出声。
倘若过上一时半刻,他就彻底成了废人。
好在他命不该绝。
此间主人刘正风看不惯余沧海的霸道作风,也不想金盆洗手前闹出什么血腥,便上前劝阻道:“二位,有话坐下说。”
余沧海不能不给衡山派面子,闻言内力稍微松动。
林平之才得以喘了口气。
“哈哈哈……”
就在此时,一个四五十岁的马脸驼子,倒提着柄双头弧形剑,闯了进来,冷笑道:“余观主,你为何要欺负木驼子的好孙子?”
谁也没想到,久在塞外的木高峰,竟然也到了此地。
余沧海深知木高峰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于是手上加力,准备把林平之先控制起来再说。
哪知木高峰反应也是奇怪,啪嗒,右手按在林平之左肩上,发出内力想抗,扬声道:“好孙子,你替我扬名,老驼子受用的很啊,跟我回家吧。”
啵、啵!
两大高手以内力较劲,把林平之的身体当做了战场。
可怜林平之,顿时如坠水火之中,身子一半冷一半热,当场吐血。
余沧海志在辟邪剑谱,不愿线索中断,稍稍犹豫,便给木驼子震开了手掌。
林平之不顾剧痛,咽下一口鲜血,讥讽道:“余观主,我看你的武功,也稀松平常嘛。我看你不如投在木大侠门下,将来也好有个长进。”
他见识浅薄,完全不知,刚才自己差点送命。
实际上,论及武功水平,木高峰与余沧海,不过是半斤八两。
岳不群冷眼旁观,已经从女儿的汇报中,认出林平之。
但此地并非出手的好时机,便忍住没有动手。
余沧海冷笑道:“好啊。我倒是要领教你小子的高招。”
木高峰夺到林平之,为的是辟邪剑谱,此刻自然不会让他被青城派再捉走。
于是连忙出声道:“小孙子,你可不是青城派的对手。不如跪下给爷爷磕头,求爷爷带你出手,如何?”
木驼子打得算盘是,先认下这个孙子,让别人没有干预的口舌。
余沧海可不怕木驼子,便出言讥讽道:“求人代为出手,磕几个头,又有啥子关系?”
林平之咬了咬牙,当场跪下,向木驼子磕头道:“爷爷,这余沧海滥杀无辜,抢劫财物,武林中人,人人得而诛之!请您主持公道,为大家讨个说法!”
实际上,他这么一来,彻底把路子走窄了。
木高峰不过一个区区黑道闲散高手,武功勉强挤入一流,主持公道,可是没有半点资格。
在场众人,纷纷摇头。
岳灵珊焦急的说道:“他……”
话未出口,就被岳不群用折扇挡住。
木高峰现在也是骑虎难下,心生恼怒。
他很清楚,自己要是真个跳出来主持公道,那可得罪了在场所有的正派高手,有九条命都不够丢的。
但是也舍不得即将倒手的辟邪剑谱。
于是尴尬的笑了笑,道:“好孙子,乖孙子,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好好玩玩吧。”
话音刚落,就抓起林平之,一个纵身,飞出门外,逃之夭夭。
在场高手,谁也没想到,木驼子的胆量如此之小。
就连余沧海都失算一招,追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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