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白师爷的宏大叙事告终,蒋文道:“听师爷所说,王莽藏金之事,历代早有人知,又有学问家推断出其在黑水峪一带,当地人何不早取之?”
白师爷一笑道:“黑水峪长约五百里,宽约二三十里,殊非一隅之地,何处掘之?即遣万人往掘之,历经十世也未必可获。”
吴开先道:“听先生所言,先生是知具体埋藏地点了?”
白师爷道:“我年少时原在江西龙虎山三清山游学时,曾与名为唐任伍的道友畅谈此事,据其查野史得知,七十匮金有一部分为绿林乱军所得,荒乱之中浅埋于长安城西北角一片荒坟之中。我思之,相较于黑水峪之主体,此金算是易得,只用千人挖掘数日即可。”
吴开先听得兴奋,道:“先生看此举把握有多大?”
白师爷道:“依我看有七成!”
白所言之事,即是1999年新华砖厂考古大发现一事,当年深秋的一天,陕西西安市未央区谭家乡北十里铺村外的荒野里,新华砖厂雇佣的驾驶推土机的司机,在铲黄土时,连续两次挖出盛满金饼的大瓮,其中第一瓮一下子就被周围干活的人哄抢一空,警方追讨回了一些,第二瓮由于看护得当基本保全。考古人员将金饼清理后,发现一共是219枚。按照市场价估算,就已经超过了3000万人民币。
当然,白不能将后世之事如实以告,只能托言到虚构的三清山道友身上。白是这样想的,与其让后世官家明面上用铅饼刷上金漆制成赝品展览和弄观众,暗地里真品由天龙人各家私分存入瑞士银行;还不如现在就起出,供打造一支强军所用。
白正寻思间,蒋文问道:“师爷之道友既知其地,何不自行往掘之?又何必告知师爷?”
白笑道:“爱财之心,人皆有之,但亦有例外,儒释道三教之中,视财宝如身外之物者虽寥若晨星,总是有之,不是绝无。然据其所言,具体在何处得试挖掘,须遣千百人掘之,如卸岭力士之事。”
蒋文道:“师爷,唐道友可曾言金子到底有多少?”
白想了想道:“我记得他说应该有三百枚金饼,半斤一枚,合一百五十斤左右。”这个数其实是白师爷根据1999年出土的209枚加当地人拿走的部分估算出来的,索性最后向上取了个整数。
吴开先道:“如今金贵银贱,一两黄金能兑换一百二十两白银,一百五十斤黄金合一千五百两,折合白银十八万两,端的不是小数!”
蒋文掰着指头心算一遍道:“都司算得没错!”
白师爷道:“此事关系重大,二位千万不能泄露了风声,否则坏了大计,悔之晚矣。”
吴开先道:“按白师爷所言,在西安城西北的某处荒坟中,浅埋着一百五十斤黄金。只是西北方向甚宽,荒坟又多,私掘之又犯大明律。我看这发掘难度也不亚于黑水峪啊!只是我军还是当入陕作战,人纳一两剿饷还是小事,主要是部队待在堡里也练不成强军,至于宝藏一事,就当搂草打兔子得了。你们二位说呢?”
蒋文道:“此事若是别人提及,我只当是小说家之言,但既然是白师爷提及,我个人是深信不疑的。”
白师爷道:“信也好,不信也好,二位只需保守秘密即可。若有幸让我等找到这笔财富,便是天佑我华夏道统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