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凤鸣九霄:病娇王爷改命妻 > 第34章 命局再启,宿敌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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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九黎跟着护卫走进暗室时,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侯府医官被捆在刑架上,左边肋骨凹下去一块——显然是方才挣扎时被护卫踹的。

他抬头看见她,瞳孔猛地缩成针尖,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

别怕。她蹲下来,指尖抵住他颤抖的下巴。

医官的皮肤像泡烂的陈皮,她刚触到他手腕,三日因果的画面便如潮水涌来:昨日深夜,他跪在九千岁的密室里,额头抵着青砖,听着宦官尖细的嗓音说靖王必须死;今日寅时,他往谢危的参汤里下了半钱鹤顶红,却被巡逻护卫撞破,慌乱中逃到演武场...

你妻儿在江南的庄子里,对吗?姜九黎松开手,医官的瞳孔骤然放大。

她从他怀中摸出半块碎玉——那是江南钱庄的凭信,九千岁说事成后给你黄金万两,可你不知道,他早派了杀手守在庄子外。

等你人头落地,你儿子会被卖去矿场,女儿会被送进教坊司。

医官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她绣着缠枝莲的袖口上。我......我就是个替死鬼......他哭嚎着,那老太监说靖王是天煞孤星,克死了母妃克死了乳母,连我那刚满岁的小孙女儿......他突然哽住,浑浊的眼泪砸在青石板上,前日我替孙女儿算卦,卦象说她活不过这个月......

姜九黎的手指蜷进掌心。

她想起方才医官被拖走时的眼神——和谢危说的那个女子如出一辙,都是被命运勒住咽喉的困兽。

她摸出张定神符按在医官额上,转身对守在门口的护卫道:把他送去暗牢,找稳婆和大夫守着。

少夫人?护卫显然没料到她会开口求情。

他还有用。姜九黎扯下染血的袖扣,扔进铜盆里。

她盯着盆中晃动的倒影,喉间像塞了块烧红的炭——九千岁最擅长的,就是把蝼蚁的求生欲碾成刀,再用这刀捅向他们的命门。

回到书房时,谢危正倚在檀木案后看密报。

烛火映着他半张毁容的脸,未受伤的那侧眼尾微微上挑,像蓄着把淬毒的刀。

姜九黎把从医官怀里搜出的密信拍在案上,信笺展开的瞬间,御前议政四个字刺得她眼皮直跳。

谢危的指尖划过墨迹未干的字迹,突然低笑一声:好个九千岁,既要我自曝命格,又要借朝臣的嘴坐实罪名。他抬眼时,眼底翻涌着暗潮,三年前他用千机锁魂钉钉我脊椎,三年后又想拿命格做刀。

可惜......他捏碎信笺,火星噼啪落在青砖上,我早不是当年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王爷了。

姜九黎望着他袖中若隐若现的罗盘,突然伸手按住他手背:你打算怎么做?

冥凰的暗卫已经盯着参与朝议的三十七个大臣了。谢危反手握住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红绳——那是她昨日替他求的平安符,明日夜里,你以钦天监特邀占卜师的身份进皇宫。

我要你在那些老东西的命格里种根刺,让他们在议政时想起自己做过的亏心事。

种刺?姜九黎挑眉。

命厄幻象。谢危的拇指蹭过她掌心的符纹,你画的符能让人看见三日厄运,我要你把他们这些年收的贿赂、害的人命,全变成他们命格里的劫数。他突然倾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至于御案......他从袖中摸出枚青铜钱,你留道命锁符在皇帝的《贞观政要》下,他翻书时自然会看见。

姜九黎盯着他眼底跳动的烛火,突然开口: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冲动行事。她攥紧他的手,我不怕你疯,只怕你死了。

谢危的呼吸顿住。

他望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低笑出声,指腹轻轻擦过她眼角:原来姜大师也会害怕?见她瞪过来,他收敛了笑意,郑重道:我会活着回来。

议政前夜的皇宫像口闷锅。

姜九黎裹着钦天监的玄色道袍,跟着小太监穿过月华门时,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她能看见,宫墙上的琉璃瓦泛着暗红的厄气,那是无数宫人被杖毙时的怨气。

大师请。小太监推开偏殿的门,七位参与朝议的大臣正围在檀木桌旁喝茶。

为首的李阁老抬头看见她,捋着花白的胡子笑:久闻大师能断生死,今日可要替老夫看看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

姜九黎垂眸敛去眼底的冷意。

她依次为七人摸骨,指尖触及李阁老手腕时,三日因果的画面炸开:三日前,他在城郊别苑收了九千岁的珊瑚树,树底压着张字条靖王必反;昨日,他命管家把二十车军粮卖给山匪,换了箱西域宝石......

李大人印堂发暗。她突然开口,李阁老的茶盏当啷落地。

她指尖掐诀,一道微光没入他眉心,三日后,您会在金銮殿上看见......她顿了顿,看见二十车军粮堆在龙椅前,粮袋上还沾着山匪的血。

李阁老的脸瞬间煞白。

轮到户部侍郎时,姜九黎摸出枚铜钱:大人最近可睡得安稳?

倒......倒也......

那您可知,您夫人房里的珍珠串,是用十三条人命换的?她的声音突然冷下来,九千岁的人把十三户灾民推进护城河里,捞起的尸首都喂了鱼,就为给您夫人凑齐这串南海明珠。

户部侍郎的额角瞬间渗出冷汗,他猛地站起来,撞倒了身后的屏风。

直到最后一位大臣离开,姜九黎才松了口气。

她摸出张命锁符,悄悄塞进皇帝御案下的《贞观政要》里——符纸上画着九条锁链,正对应九千岁私养的九支暗卫。

第二日清晨,金銮殿的龙涎香呛得人发晕。

九千岁扶着龙头拐杖站在阶下,尖细的嗓音像根针:启禀陛下,靖王身具七杀破军命格,自出生便克母克弟,更与西域妖道勾结,意图......

够了。皇帝突然开口。

他盯着阶下的谢危,目光晦涩难辨,朕昨夜做了个怪梦。他顿了顿,梦见北斗七星坠在靖王府的琉璃瓦上,碎成星屑落进莲花池里。

殿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音。

李阁老突然踉跄两步,指着谢危的方向尖叫:军粮!

军粮堆在龙椅上!户部侍郎也浑身发抖,死死攥住朝服:珍珠串......那些尸体......

九千岁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转头看向谢危,却见靖王半垂着眼,唇角勾着抹若有若无的笑。

姜九黎站在殿角,看着这一幕,喉间的那团闷疼终于散了些——她知道,属于九千岁的劫数,才刚刚开始。

退朝后,谢危的马车经过御花园时,突然停了下来。

他掀起车帘,望着漫天飘飞的桃花,眼底的暗潮翻涌得更凶了。

姜九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九千岁的贴身太监正蹲在桃树下,往土里埋着什么——是块刻着生辰八字的木牌,牌上的名字,赫然是谢危。

他们不会这么容易认输。姜九黎握住他的手。

谢危反手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无妨。他的声音低哑,却带着势在必得的狠劲,等他们的刀再亮些,我就......他突然顿住,低头吻了吻她额角,就把他们的刀,全部插进他们自己的喉咙里。

马车重新启动时,桃花落在车帘上,像撒了层薄血。

姜九黎望着谢危平静的侧脸,突然想起暗牢里的医官——他孙女儿的卦象,或许该改改了。

而九千岁埋下的木牌......她摸了摸袖中的符匣,唇角勾起抹冷意:等夜里,她便去御花园,把那块木牌,变成九千岁的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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