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目光中，大多带着幸灾乐祸、看好戏的表情。毕竟，看“废物”陈凤年出糗，已经是历史课上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之一了。
陈凤年被点到名，身体明显地哆嗦了一下，像是受到了惊吓。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茫然和不知所措，仿佛刚刚从一个遥远的梦境中被强行拉回现实。他眨了眨眼睛，似乎还在努力辨认眼前的情况。
他慢吞吞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僵硬。他那身洗得发白的校服，因为他刚才趴着的姿势而显得更加褶皱不堪。他下意识地挠了挠自己那头有些凌乱的头发，让本就乱糟糟的发型更添了几分不羁。
“老……老师……您……您叫我？”陈凤年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和底气不足的怯懦。
李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看着陈凤年这副模样，心中的火气又“噌”地冒上来一点，但还是强压了下去，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道：“陈凤年同学，你来回答一下，我们刚才讲到的，炎朝灭亡的直接原因是什么？”
这是一个相对简单的问题，只要上课稍微听讲一点，或者课前预习过，基本都能答得上来。李老师问这个问题，也是希望能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哪怕是蒙对，也能鼓励他一下。
然而，陈凤年听到问题后，却露出了更加困惑和为难的表情。他歪着脑袋，眼神飘忽，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但大脑却像是一片空白。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有些同学已经忍不住发出了窃笑声。那种嘲弄的、看笑话的眼神，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在普通学生的身上可能会感到难堪，但对于陈凤年而言，这却是“系统评价”的催化剂。
“是……是……”陈凤年支支吾吾了半天，脸憋得微微有些发红，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挠着头，眼神在天花板和地面之间游移不定，就是不敢看老师的眼睛。
教室里的窃笑声越来越大，有些同学甚至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
“看吧，我就知道他答不上来。”
“炎朝？那是什么朝代？我都没听过……哦，老师刚才好像讲了。”
“他肯定又睡着了，你看他那迷糊样。”
李老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握着粉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有些发白。他强忍着怒气，等待着陈凤年的答案，或者说，等待着他再次“稳定发挥”地出糗。
终于，在全班同学“期待”的目光中，陈凤年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猛地一亮，随即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是……是因为……那个……那个皇帝……他……他吃太多，给……给撑死的？”
话音刚落，教室里先是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仿佛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哄——”的一声，全班爆发出雷鸣般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撑死的？陈凤年你太有才了！”
“我的天啊，皇帝吃太多撑死？这是什么神仙逻辑？”
“历史书都不敢这么写啊！”
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有的拍着桌子，有的捂着肚子，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整个课堂秩序瞬间失控，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而陈凤年，就是这片欢乐海洋的“缔造者”。
李建军老师被陈凤年这个离谱到极点的答案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指着陈凤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只觉得自己的血压在直线飙升，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你……”李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手中的粉笔都被他捏断了半截，“简直是……简直是胡说八道！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
他连说了两个“朽木不可雕也”，可见是被气得不轻。
而就在这片充满了老师的失望、愤怒以及同学们肆无忌惮的嘲笑声中，陈凤年期盼已久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中清晰地响起。
【叮！检测到来自老师的极度失望与同学的集体嘲笑，综合评价等级：B级废物。奖励发放：“记忆面包边角料”x1份。】
“B级评价，也还行吧。”陈凤年心中默默想道，同时感觉到自己的手心里，凭空多了一小块东西。
他低着头，借着身体的掩护，迅速看了一眼。那是一块看起来有些干巴巴的、颜色发黄的面包边，大概只有拇指大小，边缘还带着一些被撕扯过的痕迹，确实像是面包剩下的“边角料”。
“记忆面包边角料？”陈凤年心中一动，对这个奖励的名字感到有些好奇。他没有声张，迅速将这块面包边塞进了校服的口袋里，打算等下课后再仔细研究。
李老师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用几乎是咆哮的声音对陈凤年说道：“陈凤年！你给我坐下！这堂课你给我站着听！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是……老师……”陈凤年依旧是那副唯唯诺诺、泫然欲泣的表情，小声应道，然后低着头，在同学们的哄笑声中，默默地在自己的座位旁边“罚站”。
他低垂的眼帘下，却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笑意。今天的“课堂表现”，又成功地为他带来了一份意想不到的“收获”。
至于罚站和去办公室挨训，那都是小事。对他而言，只要能得到系统的奖励，这些小小的“代价”，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他甚至开始期待，下一次，自己又会因为怎样的“废物”表现，而获得更高级别的评价和更奇特的奖励呢？扮演一个“废物”，原来也可以如此“充实”而富有“成就感”。
历史课还在继续，但教室里的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同学们时不时地还会将带着笑意的目光投向角落里罚站的陈凤年，而陈凤年则依旧低着头，仿佛真的在认真反省，内心却在盘算着那块“记忆面包边角料”到底有什么神奇的功效。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