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木叶训练场被墨色浸染,唯有训练场边缘的几盏应急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将木桩的影子拉得瘦长,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雏田跪在地上,正用柔软的棉布仔细擦拭林夜的忍具包——今天他和纲手闹别扭时,随手把包扔在了训练场,里面的苦无和手里剑磕出了好几道划痕。她的白眼始终保持着半开启状态,淡紫色的血管在眼角蔓延,这是林夜教她的“警戒式”,既能感知周围查克拉流动,又不会过度消耗体力。
“这里的查克拉轨迹……有点乱。”雏田轻轻蹙眉,指尖抚过苦无锋利的边缘。往常这个时辰,训练场的查克拉残留多是白日里忍者训练留下的,温和且杂乱,像散落的星子。但今晚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刻意压抑的阴冷气息,像被湿抹布捂住的炭火,明明灭灭,却带着灼人的恶意。
她站起身,白眼的视野瞬间扩展到方圆百米。训练场东侧的老橡树后,三道查克拉波动正以极缓慢的速度移动,比木叶暗部的隐匿术更胜一筹,几乎与周围的树木、岩石融为一体。若不是她最近跟着林夜与晓的人交手,对这种“包裹着杀意的静止”格外敏感,恐怕只会当是夜风引起的查克拉扰动。
“谁在那里?”雏田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握着苦无的手却稳得很。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退——林夜去火影楼找纲手理论了(据说又因为他嘲讽角都的绷带太臭被纲手敲了脑袋),这里只有她一人。
没有回应。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反而衬得那片沉默更加诡异。
雏田深吸一口气,体内的查克拉按照柔拳的轨迹快速流转,白眼的洞察力提升到极致。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了那三道查克拉的形态:呈三角站位,查克拉量不多,但密度极高,像被压缩的铅块,且流动方式带着明显的“根部特征”——僵硬、冰冷,没有丝毫属于“人”的情绪波动,就像执行命令的木偶。
“是根的人……”雏田的心猛地一沉。她曾在家族的记载里见过关于根部的描述:团藏直属的暗部,执行最阴暗的任务,抹去姓名,抹去情感,只懂服从。他们为什么会盯上训练场?难道是……
“日向雏田。”一个毫无起伏的男声突然从橡树后传来,像生锈的铁片摩擦,“团藏大人需要你的白眼。跟我们走,少受点苦。”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已如离弦之箭射出。为首的暗部戴着猫脸面具,面具嘴角的弧度被刻意画得狰狞,手里的锁链带着寒光缠向雏田的脚踝——那锁链的链节上刻着细密的咒印,接触到空气时竟泛起淡淡的灰雾,是能抑制血继限界的特制忍具。
“休想!”雏田足尖点地,身体像柳絮般向后飘退,同时双手结印,“柔拳·八卦三十二掌!”查克拉沿着指尖凝成细密的气针,精准地刺向对方锁链的关节处。她记得林夜说过,对付忍具要先破其结构,就像拆木枷要找榫卯的缝隙。
但根部的暗部显然早有准备。另外两人从左右两侧包抄,手里的苦无泛着诡异的青黑色,苦无尖端缠着极细的丝线,丝线另一端连着藏在树后的起爆符。他们的配合默契得可怕,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动作衔接得天衣无缝,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铛!”苦无与雏田的指尖碰撞,发出刺耳的脆响。雏田只觉一股阴冷的查克拉顺着指尖传来,像冰碴扎进经脉,让她的柔拳招式滞涩了半分。就是这半分的停顿,猫脸面具的锁链已经缠上了她的小腿。
“抓到你了。”面具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锁链突然收紧,咒印的灰雾瞬间笼罩雏田的小腿,她的白眼竟出现了瞬间的模糊。
“放开她!”
一声怒喝划破夜空,林夜的身影如同凭空出现的火焰,带着灼人的查克拉撞向猫脸面具。他本是被纲手揪着耳朵往回走的,走到半路突然心头发慌——那是雏田的情绪透过查克拉连接传来的恐惧,像一根细针狠狠扎在他心上。他甩开纲手的手就往训练场冲,连火影袍的下摆被树枝勾破都没在意。
林夜的拳头带着吸收来的“焦躁”情绪,查克拉在拳锋凝成半透明的红色气流,结结实实地砸在猫脸面具的侧脸上。面具应声碎裂,露出底下一张毫无表情的脸,皮肤苍白得像常年不见光的蜡像。
“林夜……”雏田看到他冲过来,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眼泪差点掉下来。
“哭什么?还没到哭的时候。”林夜反手将她护在身后,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就凭你们三个连名字都没有的杂碎,也敢动我的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像针一样扎进根部暗部的耳朵里。为首的暗部刚想结印,突然发现体内的查克拉莫名躁动起来——那是被林夜的“嘲讽”勾起的潜藏怒意,正不受控制地冲击着经脉。
“情绪波动……是他的能力!”另一名暗部低喝,甩出三枚苦无,苦无的凹槽里藏着特制的药粉,能暂时屏蔽查克拉感知。
林夜侧身躲过,指尖夹住其中一枚苦无,反手掷出。苦无带着旋转的气流,精准地切断了暗部握锁链的手指。他故意让锁链缠住自己的左臂,感受着对方压抑到极致的杀意涌入体内——比晓组织那些为钱卖命的杂兵纯粹太多,带着对权力的病态渴望,像腐烂的藤蔓缠上心脏。
“就这点杀意?还不够我塞牙缝的。”林夜猛地发力,吸收的杀意瞬间转化为查克拉冲击波,震得三名暗部同时后退。他趁机拽过雏田,却发现她的小腿上多了一道细小的伤口,白色的血珠刚渗出就被一层青黑色的咒印吞噬,像被墨汁污染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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