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档案室的门，被敲得震天响。
比寒鸦的寒气撞门还急！还暴躁！
“开门！李垣！给老夫滚出来！”公输师傅的咆哮，隔着门板都震得灰尘簌簌掉。
“老夫的‘金刚不坏’门板！老夫的‘反物质核心’！你这丙下小贼！薅光工造司！拿厕纸糊弄鬼呢？！”
门外，老头气得跳脚，旁边还站着几个工造司弟子，抬着几个冻成冰坨的劣质黄纸“法宝”——正是李垣留在库房的“厕纸符”。
门内。
李垣正对着那个封印着尾巴、还在“嗡嗡”震动的马桶搋子，贴第108张“静音符”。
“吵死了。”他嘀咕，“影响我搞研发。”
藿藿抱着新画好的一沓符纸，小脸发白：“师…师兄，公输师傅好像…很生气？”
她头顶空空的，但怀里那个马桶搋子，震动得更厉害了，仿佛里面的尾巴也在幸灾乐祸。
“慌什么。”李垣淡定地又贴了一张“加固符”在搋子柄上，
“生气伤肝，不利于延年益寿。师兄这是帮他清库存，做防火演习，功德无量。”
他顺手把搋子塞给藿藿：“抱稳了，别让它乱蹦。”
砰！
门板又是一震！公输师傅开始用脚踹了！“再不开门！老夫拆了你这破档案室！”
“啧，扰民。”李垣摇头，慢吞吞走到门后。没开门。
反而从袖子里“唰”地抖出一大卷…写满字的纸？
厚厚一沓，散发着…油墨和…葱花包子味儿？
“公输师傅，息怒，息怒！”李垣的声音透过门缝，带着十二分的“诚恳”，
“您看，这是十王司最新下达的《重要文件》！关于贵司库房‘防火演习道具’损耗的补充说明！寒鸦大人亲自签批！您先过目？”
门外踹门声一滞。
“寒鸦大人签批？”公输师傅狐疑的声音传来，“拿来！”
门缝下，那卷厚厚的“重要文件”被塞了出去。
公输师傅一把抓过，展开。
工造司弟子们也凑上来看。
只见卷首几个大字：《关于十王司与工造司深度合作开展防火演习暨食堂菜谱改良建议的联合报告（草案）》。
公输师傅：“？？？”
他耐着性子往下看。
第一页：“论金刚门板碎片在模拟岁阳火气中的导热系数与包子面皮发酵最佳温度的关联性研究…”
第二页：“反物质核心能量逸散对汤品鲜度保持的潜在影响及应对策略…”
第三页：“仙舟制式护身玉佩能量场波动与葱油饼酥脆度的非线性关系探讨…”
……
厚厚几十页！
满篇都是“火候”、“咸淡”、“面筋含量”、“能量逸散率”…各种数据和图表！图文并茂！专业得令人发指！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公输师傅看得头晕眼花，老花镜都滑到了鼻尖，“老夫的宝贝呢？！损耗补偿呢？！”
“在后面！在后面！”门缝后，李垣的声音“急切”提醒，“重点在结论！结论！”
公输师傅忍着吐血冲动，哗啦啦翻到报告最后几页。
依旧是菜谱！
“食堂新菜推荐：符咒能量朱砂炒饭（附成本分析）”、“岁阳火气烤红薯可行性报告（安全版）”…
“李——垣——！”公输师傅的咆哮再次炸响，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耍老夫？！”
档案室内。
藿藿抱着震动的搋子，担忧地看着师兄。
李垣却老神在在，手指点了点自己太阳穴：“公输师傅，看东西要仔细！页脚！页脚小字！”
门外。
公输师傅强压怒火，几乎把脸贴到报告纸上。
终于在最后那页关于“烤红薯安全火候”的结论栏，最最不起眼的页脚位置，发现一行需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蝇头小楷：
“综上，经严密论证及演习实操检验，工造司所提供道具损耗系演习必要支出，符合《仙舟公共安全预算管理条例》第7章第3条补充细则（b款）。损耗清单详见附件（已提交司库备案）。
另：藿藿体内岁阳‘尾巴’经评估，能量逸散可控，危险系数已降至‘丁下’，建议观察为主，无需拔除。——判官：李垣（丙下）”
丁下？！
无需拔除？！
公输师傅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猛地抬头，想质问！
可那行小字旁边，赫然盖着一个鲜红的、带着凛冽寒气的印章——十王司判官印！寒鸦的印记！
“寒鸦大人…批了？”公输师傅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咆哮卡在喉咙里。
他死死盯着那行小字和印章，脸色变幻不定。
他敢质疑李垣，但不敢质疑寒鸦的印章！尤其是带着她独有寒气的印记！
档案室门缝后。
李垣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搞定。”他低声对藿藿说，“菜谱掩护，页脚定音。稳了。”
门外。
公输师傅捏着报告，手指关节发白。
他看看报告，看看身后弟子抬着的“厕纸符”冰坨，再看看那扇紧闭的、贴满符咒的破门。
最终，他狠狠一跺脚！
“算你狠！丙下！这事没完！老夫盯着你！”
他憋着一肚子邪火，带着同样懵逼的弟子，骂骂咧咧地走了。脚步声远去。
“呼…”藿藿松了口气，拍着小胸脯，“吓死我了，师兄！公输师傅好凶！还有寒鸦大人的印章…”
“嘘！”李垣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瞥向门外走廊阴影处。
那里，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气，悄然散去。
寒鸦！她刚才一直在！在暗中观察！
档案室内。
李垣走到桌边，拿起桌上一个咬了一半的、冻得硬邦邦的肉包子。
包子上，清晰地印着一个和报告页脚一模一样的、带着寒气的红章…
“嘿嘿，”李垣把包子扔给藿藿，“饿了吧？尝尝，寒鸦大人‘特批’的印章包子，提神醒脑，就是有点冻牙。”
藿藿：“……”
她看着包子上的红章，又看看师兄，小嘴张成了O型。
师兄…把寒鸦大人的判官印…偷来盖包子了？！
李垣拿起那份报告的副本（他当然留了底），满意地弹了弹页脚那行小字。
“降级报告？妥妥的。菜谱掩护？天衣无缝。页脚定生死？深藏功与名。”
他顺手又往脑门贴了张“清心符”。
防寒鸦可能爆发的冰风暴。
深藏功与名。
十王司第一苟王，今日依旧…稳得让所有人血压飙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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