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我们快走!
这人邪门……太邪门了!”
她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暴怒挣扎的孙淞往外拉。
“滚开!放开老子!老子要砸了他的破摊子!”
孙淞一边被拖着走,一边还在狂怒地回头叫骂。
“死神棍!你等着!有种别跑!老子回头就带人来拆了你这狗。”
叫骂声和女人的哀求拉扯声渐渐远去。围观的众人也被这诡异的气氛和青年那精准到可怕的“揭老底”以及突如其来的“死亡宣告”吓得心惊胆战,面面相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晦气”的意味。
“走走走!真是撞邪了!”
“大白天咒人死,太毒了!”
“快走快走,沾上这种地方要倒霉的!”
人群像被惊散的鸟雀,带着嫌恶和不安的表情,转眼间就走得干干净净。
狭窄的巷子里,只剩下古桌、古书、古旗,以及桌后那个仿佛亘古不变的黑色身影。还有,站在巷子中间,有些进退维谷的王珍珍和马小玲。
王珍珍被刚才那骇人的一幕和青年冰冷的话语吓得小脸发白,下意识地抓紧了马小玲的手臂,脚步微挪,也想跟着人群离开这是非之地。
马小玲则柳眉倒竖,虽然心里也掠过寒意,但更多的是对那青年装神弄鬼、危言耸听的极度不爽。
她拉着王珍珍正要转身。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平静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巷子里的寂静,准确地落在两人耳中。
“王珍珍小姐,马小玲小姐,请留步。”
这声音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王珍珍的慌乱。
她猛地顿住脚步,难以置信地看向那算命摊后的青年。
她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
他是怎么知道她们名字的?
马小玲的反应则截然不同。
她霍然转身,俏脸含霜,一双美眸锐利如刀,直直射向那青年,毫不客气地斥道。
“喂!你这神棍,调查跟踪的功夫倒是下得挺足啊?装神弄鬼吓跑一个还不够,还想在我们身上玩什么花样?珍珍,别理他,我们走!”
她拉着王珍珍就要强行离开。
青年对马小玲的怒火和指责置若罔闻。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越过马小玲,落在脸色苍白、眼神惊惶的王珍珍脸上,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穿透力,仿佛能直接敲击在人的灵魂深处。
“王小姐,你与我今日相逢,算是一段缘法。”
他枯瘦的手指再次抚过摊开的空白古书书页,动作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仪式感。
指尖在某一处空无一物的地方停住,仿佛那里真的写满了命运的密语。
“此一卦,送你。”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王珍珍脸上,那平静无波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极其细微、难以捕捉的……悲悯?随即,他地,幅度极小地摇了摇头,那动作沉重得仿佛承载着千钧之力。
“卦象……大凶。”
这四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带着金属般的冰冷质感。
“你命中注定有一场滔天大劫。劫数临头之日,便是你命悬一线、魂归渺渺之时。”
“啊!”
王珍珍如遭雷击,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的颜色,变得惨白。
圆框眼镜后的双眼因极度的恐惧而睁大,瞳孔收缩,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巨大的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死死抓住马小玲的手臂,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命悬一线……魂归渺渺。”
这八个字在她脑中疯狂回响,带着死亡的冰冷回音。
“珍珍!别听他胡说八道!”
马小玲立刻感觉到好友身体的剧烈颤抖和冰凉的手心,一股滔天怒火猛地从心底窜起,瞬间烧尽了刚才那点微不足道的寒意。
她一步跨前,将王珍珍护在自己身后,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怒视着桌后那个依旧平静得令人发指的青年,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拔高,带着尖锐的斥责。
“混蛋!你这挨千刀的江湖骗子!吓唬人很好玩是吗?先是诅咒那个烂赌鬼,现在又来吓唬珍珍?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再敢胡说一个字,信不信我现在就砸了你这破摊子,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命悬一线’?”
她说着,真的作势要上前,眼中怒火熊熊,驱魔龙族马家的气势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就在王珍珍被马小玲的怒喝惊得稍微回神,巨大的恐惧感稍稍被好友的维护冲淡了些许丝的时候——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万吨巨石从高空狠狠砸落地面,又像是炸弹在耳边爆开,毫无预兆地、狂暴地撕裂了购物街的喧嚣与巷子里的死寂,猛地从巷子口的方向传来!
这巨响太过猛烈,带着毁灭性的力量感,震得脚下的地面都仿佛在摇晃。
巷子两侧老旧的墙壁簌簌地往下掉着灰尘。
王珍珍和马小玲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声响震得浑身剧颤,心脏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提到了嗓子眼。
两人几乎是同时猛地转头,惊骇欲绝的目光投向巷口的方向。
巷口外的街道上,一片混乱狼藉。
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头已经完全扭曲变形,像被巨力揉捏过的废铁,引擎盖高高掀起,碎裂的玻璃和零件散落一地,冒着缕缕白烟。
就在那扭曲的钢铁残骸前方十几米开外,一个人形的物体以一种极其扭曲、完全不自然的姿势瘫在冰冷的路面上。
暗红色的血液正从那具躯体身下汩汩涌出,在炽热的阳光下带着令人作呕的光泽。
那具躯体……赫然正是几分钟前还在叫嚣着要回来砸摊子的孙淞!
他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天空,脸上凝固着死前的惊愕与难以置信,脖子上那根粗大的金链子沾满了血污,在血泊中显得格外刺眼。
而那个穿着吊带短裙的靓丽女子,则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脸色死白地僵立在原地,距离那辆撞得面目全非的车头,仅仅只有……一厘米!
她的裙子下摆甚至被车头卷起的铁皮刮破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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