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科长,那郑晓如何处置?】
说话之人身体微微前倾,很显然对眼前人之人十分敬畏。
【没用的人直接丢到荒郊野岭去,还要我教你吗?哦,先别弄死了】
不耐烦的沈青禾嫌弃的看向下手,须臾,沈青禾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张开了嘴,说道:
【留口气让他体会下…………被野狼野狗一口一口吃掉的新奇体验。】吊足了众人胃口的沈青禾终于开口,眼神虚虚的望着门外,挑了挑眉,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好像只是沉浸在恶作剧的快感之中,恶劣的话语配合着调笑的语气,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下手领了命令还未退出门,咚咚咚,敲门声起,
【沈科长,参谋长有令,三天内抓住青鸟,他已经坏了不少事了。】丁轻尘走到桌前,对沈青禾转述道。
【知道了,出去吧。】沈青禾随意的摆摆手。
相较于昨日不明情况的云里雾里,今日的边境人们也有些反应过来了,这天幕好似只会放那沈青禾身上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看,
虽不知为何,但头一次接触影视的人们不可避免的上头了,有些放不下手头事儿的人还跟身边的同事边讨论剧情边干活,感觉活都干的更起劲了些。
“诶,你听到了吗?这坏女人是个科长呢!你说这科长是啥玩意儿,当官的不,听起来像个大官,这坏女人居然还是个大官。”陈大通的声音响起。
“可不嘛,可惜了郑晓,哎呦,昨个儿都那样了,估计活不了了,要是我能遇上肯定去救他了。”李秀看着郑晓有些像自己家儿子,只觉的心疼的不行。
“得了吧,那怀种看着厉害着呢,肯定死了不少人在她手底下了,还都随便扔外头去,你说这做了这么多的亏心事咋还能睡得着呢?”
“哎呦……”
“还有心情聊呢!你没听嘛,那沈青禾待会还要去祸害别人呢!这青鸟可千万要跑掉啊!”还以为这事就在此刻发生的王莲花赶忙止住两人的话题,双手合十,想要为青鸟求一份平安。
可惜,天幕并不如他们所愿,播放着更加气人的剧情。
画面中,男主拉紧窗帘,正销毁着手中的重要文件,只剩一半!三分之一!最后一点点!
大家早已意识到这男子便是青鸟,所有人不禁屏气凝神,好似自己出点声便会暴露了他。
太好了,终于烧完了,天幕里紧张的音乐却突然暂停,周遭骤然安静下来,唯余砰砰作的心跳
砰!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逆光下出现的面容是所有地下工作人员深恶痛绝的,沈青禾!
她找到这里来了!
男子反应极快,立马转身大跨步,正欲通过窗户逃生,但沈青禾已是抓捕老手了,一手射击技术更是炉火纯青,完全不需要瞄准,抬起手枪的过程中就直接按动把手,摩擦带出细微火花的子弹往男子方向射去,
天幕中,慢镜头下,快速旋转的子弹瞬间穿透男子左胸膛,巨大的冲击力推动着男子破败的身躯跌向外围,砰的砸到一楼花店支起的雨棚上,紧接着又滚落到地面。
街上周遭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吓的四散而逃。
沈青禾慢悠悠的走向窗前,抬手将窗帘掀起一角,毫无波澜的眼睛像看破布似的看向道路中央男子的尸体,哂笑一声,似是嘲讽,语气轻声地说着【费尽心力,做了这么多,到头来,孤零零的死在人声喧闹的地方,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可悲啊……】
【走吧,心脏被穿透,青鸟活不了了】判决声落,沈青禾再无留恋,带着人手回机关述职。
今天天幕最后的镜头定格在参谋长欣慰地拍沈青禾肩膀的画面。
……
边境所有人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青鸟死的太快,快到他们还没反应过来悲伤。
“王爷……”谢临舟最先反应过来,担忧的看向自家王爷,很少人知道,萧彻的表哥陈星齐当年就是被舒家纨绔耍无赖,硬生生打死在大街之上的。
而那舒家却因为手握权柄,护着那纨绔只受到了点不痛不痒的惩罚。
如小山般的男人沉默的站在场院当中,望着已经消失的天幕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轻到无人听的清的话语消散在风中:
“可是,他说值得。”
也是这段时间里,百姓们的脑袋终于恢复转动了起来。
“呜呜呜呜,为啥啊!明明马上就能逃掉了!”
“她凭什么说青鸟可悲!明明她才最可悲,帮着别人打自家人!”
边境不少人心头仿佛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对毫不留情杀人的沈青禾厌恶又上升了一个程度。
“这沈青禾行动怎么这么快?!她怎么知道青鸟在哪里的?”还有些惊疑未定的小吏想着,他们要是有这么厉害的本事就好了。
但也有些人,画风不太一样
“诶!诶诶!你们看到了吗?那个天幕里,那个坏女人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就摁一下,就能把人杀死!”王铁柱惊奇的开口说道,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仿佛当时自己被子弹贯穿了似的,仍觉有些后怕,却又有些看到好东西的悸动。
手枪的威力对边境众人来说太过于庞大,完全笼络了众人的注意力。
冯二立马接上,“是啊是啊,那个小小的圆溜溜的东西居然能把人打穿,太吓人了”对沈青禾的恐惧甚至有一瞬间压倒了厌恶。
军中不少有心人开始打起了手枪的主意,他们这儿天高地远的,有啥好东西都轮不着,各种物资都只能紧巴巴的扣着用,
这么一个小小的玩意儿能打死一个,甚至好几个的人,若是……
于是,脑门子一热的周顾跑去骚扰萧彻了,毫无顾忌的大嗓门瞬间将萧彻思绪拉回现实。
“王爷,那黑色小玩意咱们要是有的话,看北虏那些混球还敢踏进咱们地盘不!”周顾越说越激动,眼前好似浮现了敌军全体屁滚尿流的场面,斯溜,咦?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萧彻也回想起了那武器,头一次迫切的希望城中真有那名叫沈青禾的探子,抓起来,逼她把好东西都拿出来。
“去通知工匠刘勇,我记得他的表哥曾经提过类似想法,把他们的研究进度报告给我,给他们提供场地和所有想要的材料,让他们一心研究这武器。”
萧彻已从伤感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对于的天幕的考量就更加深刻了,目前,天幕一日只播放半个时辰的画面,其他时候就明晃晃的挂在天空之上,不知别地是否出现相同情况,若是北虏也能看到,依靠里面展现出来的新奇武器和手法,他们的战斗力亦将大涨。
好在,派往外地搜集信息的眼线没有消息传来,想必,这天幕,目前只有边境的人能看见。
其他地方的人都不屑与边境相交,在他们眼里这就是一块被放弃的地方,只有他这个王爷傻乎乎的放着福不享,没出息地跑这来守着这荒凉地。
他们却不知,边境人们的赤诚之心是治愈他黑暗内心的良药,是比荣华富贵更加要好好守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