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打喷嚏了,房间内收拾完正要准备出门的林星眠挠挠鼻子,最近被人盯着的感觉愈发明显了……
whatever,管它呢!姐要去打卡了。
却在门口草丛看见了一只拦路…小鼠鼠,
林星眠无奈的看着蹲在草堆里嚎啕大哭,浑身散发着来哄我气息的女人,莫名想起了福利院里的袅袅姐姐,
那是个一天二十四小时可以哭二十三小时五十五分钟的女人,却在帮她喷黑子的时候最是火力全开,一度喷到对家加入自己粉籍,只为求一丝清净。
想到这,林星眠突兀的笑了出来,听到笑声的兰榆立马含着眼泪抬头看向林星眠。
兰榆生了一双圆圆大眼,大大的眼睛含着满满的泪珠,撅着嘴也不说话,望向你的时候,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愧疚感。
“好了好了,哭累了不,哭累了跟我去青柳湖边走走吧。”
林星眠最有哄大孩子的经验了,知晓此刻不需多说什么,提议完之后只只温柔的笑着看向兰榆。
出乎意料的提议让兰榆愣住了,
自那件事发生以来,她一直像只老鼠一样只敢蜗在自己的小地点,不敢与人接触半分,
王爷大婚那天,她更是不敢冒头,唯恐新王妃注意到她,想起府中还有这么一只小老鼠存在。
兰榆原以为,王爷新婚之日匆忙离京会使王妃不满,把怨气撒在她们一群小妾身上,却不想王妃只是整日在院子里“发疯”,时而干劲满满,时而瘫倒躺平,
兰榆偷偷去观察过一次,才知道王妃确实不会管她们的,因为就算管家要王妃处理管家事物,也只是吩咐一切照旧。
兰榆第一次与王妃产生交集是那一次,藏在草堆里每日陪着兰榆哭哭的猫猫因为险些伤了邱慈云被管家发现了,原本的处理方式只会将猫猫随意打杀了,
兰榆头一次迈出小脚脚为猫猫求情,可邱慈云根本不松口,
“它,它不是故意的,可能只是被吓到了。”
怯懦的声音激起对方的怒意。
“什么意思!你说我活该了呗!”
“不,不是,我不,我没有这么说。”
邱慈云的面目突然变得狰狞了起来,
兰榆害怕了,兰榆的脑袋突然被恐惧惊慌占满,求生意识驱使下准备逃避的脚步下意识的挪动。
邱慈云大力地拽着想溜走的兰榆,不依不饶的要为自己求个说法,过大的音量震的兰榆更加想要逃离,却被邱慈云桎梏的一步都走不了。
纠缠之际,恰巧林星眠路过,慌乱的小老鼠爪爪情急之下抓住了林星眠的衣角,
当时听完原委的林星眠往左看看邱慈云,往右看看兰榆,装作很高深莫测的样子,大手一挥,高端的演员决定采用最简单的解决方式——“各打五十大板”
最终邱慈云得到了兰榆掏空小金库的赔偿,兰榆则是拥有了猫猫的监护权。
这时,某只破产的傻鼠鼠只美滋滋的想着,她不幸运的人生里应该又遇到一个好人了。
最近这段时日看着林星眠的状态愈发向好,兰榆觉得自己也要像王妃一样为自己寻找新生活了,至于这第一步嘛,还是找王妃了。
于是兰榆又在门口的草堆里蹲着了,可一个人待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又想哭了,决定迈出第一步的兰榆不再收敛,越哭越大声,变相吸引了王妃的注意。
“好。”
林星眠耐心的等着兰榆的回复,终于在快要打哈欠的时候听到了某只小老鼠的回答。
这一天,青柳湖畔多了两道倩影,一件深埋记忆深处的少女心事也如欲放的荷花般露出水面。
“最开始,我以为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孩,却不知道,幸福如泡沫般易消散。”
话间,兰榆回忆起了童年,熟悉的暖洋洋的感觉将她包裹,嘴角又扬起轻松的笑,
兰榆原本确实比这个时代的很多女性都要幸运,
她生长在一个友爱的家庭,是家中的小幺,虽不富裕,家中却也从不缺她的吃食,鸡蛋红糖等补身体的食物,更是在她第一次来月信时不曾间断,在其他女孩都饿的面黄肌瘦的村子里,唯有她一人脸颊还有着婴儿肥。
可能,没有人的人生可以永远一帆风顺,天灾,外敌,在某一年裹挟着凛冽的寒风,如摧枯拉朽般迅速摧毁了她的家园,带走了爱她的家人。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匆忙间,我被阿爹拎着扔上了小驴,受了刺激的小驴带着我疯跑,眼泪模糊了眼睛,爹娘哥哥的最后一面我却看的不清晰”
兰榆搓搓双眼,她努力的摒弃着眼泪对自己的影响,倔强的要看清眼前人,虽不知,此时的眼前人究竟是何人。
“娘娘,我想他们了,好想好想,每时每刻都在想。”兰榆的声音带着不明显的哽咽。
在前一天还沉浸在幸福里的小女孩一夜之间失去了所有,被迫长大。
可家人再爱她,知识眼界也有限,在女孩短短的前半生中并没有学习到独自生存的生活经验,她只模糊晓得不能让人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却不晓得为何,也不只该去到何方,只得跌跌绊绊的活成了难民,流落在难民区艰难求生。
“当时,我觉得生活最烂最烂也不过如此了,可是,老天爷好像有点讨厌我。”
就在兰榆再次接受自己命运,想要行动改善生活的那天,难民区里一个恶劣的老头,发现了她的秘密,趁着夜色,就要来侵犯她。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那么面目可憎的人,魔鬼,是魔鬼!”“兰榆被潜意识里夸大的回忆吓的牙齿轻微打颤。
手无缚鸡之力的她的挣扎在笑的一脸猥琐的老头手下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无意间打到对方的脸庞,反而让对方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女孩突然觉得好累,她突然没有努力活下去的想法了,她好像回家。
萧彻便是这时出现的,
“我后来才知道,那是在九泉之下的爹娘再一次保护了我,我真是不争气,连累他们死了都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