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出狗咬狗的闹剧,江卫东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心中却是一片彻骨的冰冷。
他太清楚这群禽兽的德性了。
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的寂静中,他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他们各自的心跳,有的狂乱,有的沉重。大难临头,这群人脑子里转的,永远不是如何解决问题,而是如何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口黑锅甩到别人背上。
尤其是易中海。
这位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此刻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眼珠子不安分的转动,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在江卫东的预料之中。
故技重施。
找个替罪羊出来顶罪。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柱是最佳人选。没什么背景,爹不疼娘不爱的刘光天也可以。花点小钱,许诺点空头支票,把人推出去,他易中海再站出来和稀泥,这事就算糊弄过去了。
想得美!
江卫东的视线,不着痕迹地从身旁的刘科长和王主任脸上一扫而过。
两位领导的脸色已经从最初的震怒,转为了此刻的不耐。他们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看戏的。
火候,到了。
他清了清嗓子,那一声轻咳在死寂的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刘科长,王主任。”
江卫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他微微侧身,姿态放得很低。
“既然一大爷都这么说了,我看……只要钱能到位,也别让您二位为难了。”
“毕竟都是一个院的邻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就连易中海都露出了错愕的神情,似乎没想到江卫东会突然松口。
但刘科长和王主任却是人精,瞬间就明白了江卫东的意图。这小子,聪明!既给足了他们台阶下,又把所有的压力,像一座无形的大山,精准地甩回到了易中海的身上。
刘科长沉重的眼皮抬了抬,威严的目光化作实质,狠狠地钉在易中海身上。
“易中海,你听到了?”
“卫东是个顾全大局的好孩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想着给你们留脸面!”
“今天这事,你们必须给他一个满意的交代!否则,谁也别想走!全都跟我去保卫科说清楚!”
最后那句话,掷地有声,砸得院里众人心头一颤。
得了这话,易中海紧绷的身体瞬间一松,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连连点头哈腰,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是是是,刘科长说的是,我们一定给卫东一个满意的交代!”
他立刻转身,像驱赶鸡鸭一样,把魂不守舍的贾家和刘家的人,全都拉到了墙角。
他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又急又促,带着一股子不容反驳的命令口吻。
“老嫂子,海中,现在事情闹成这样,厂领导都盯着,咱们不能再硬顶了!听我的,先把钱凑出来,把江卫东稳住!”
“我的意思是,咱们几家凑凑,先把这二百块钱的窟窿堵上。至于打人的事,我看就让……就让傻柱一个人认了吧!”
他的目光落在旁边一脸懵懂的傻柱身上,语气变得循循善诱。
“傻柱,你光棍一条,无牵无挂,这事你担下来,影响最小。回头我们再补偿你,给你介绍个对象……”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
一个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身后响起,那声音不大,却像一根钢针,精准地刺破了他编织的密谋。
“一大爷,你们商量完了吗?”
“轰!”
易中海等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一激灵,齐刷刷地回过头去。
只见江卫东不知何时,已经抱着胳膊,带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妹妹江小雪,好整以暇地站在他们身后不足三米的地方。
他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却又深不见底,仿佛早已看穿了他们心底所有肮脏的算计。
江卫东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反应和辩解的机会。
他向前一步,迫人的气势让面前的几人下意识地后退。
他的视线缓缓扫过眼前各怀鬼胎的几张脸,然后当着整个四合院所有人的面,一字一句地,宣布了他的最终判决。
“我把丑话说在前面。”
这一句,让整个院子彻底安静下来。
“钱,二百块,一分不能少。”
江卫东伸出两根手指,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撼动的分量。
“至于这钱你们怎么凑,是贾家伤筋动骨,还是刘家倾家荡产,又或者你易大爷高风亮节一肩扛了,我不管。”
他顿了顿,眼神陡然变得锋利,那目光不再是平静的湖面,而是出鞘的利刃,森然的寒光依次刮过傻柱、贾东旭,以及刘家兄弟那两张惶恐的脸。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无不感到一阵皮肤刺痛,心头发紧。
“但是,道歉,一个人都不能少!”
“贾东旭!”
“傻柱!”
“刘光天!”
“刘光齐!”
他每念出一个名字,那个人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打我的这四位,必须,排着队,挨个儿走到我面前,给我,鞠躬道歉!”
“谁要是觉得委屈,不服气,现在就可以站出来。”
江卫东的手指向刘科长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跟刘科长去保卫科的审讯室里,喝喝茶,好好聊聊!”
这番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易中海的心口上。
他那点想找个替罪羊出来顶罪的阴谋,他那点想维护自己院里权威的算盘,在江卫东这番毫不留情的公开处刑之下,被撕得粉碎,连一点遮羞布都没剩下。
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明白了。
江卫东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善罢甘休。
他要把所有人都拉下水,一个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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