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韦小宝特意跟厂里请了半天假。他揣着刚发的工资，直奔菜市场，转悠了大半圈，拎回
两斤五花肉、一捆韭菜，还有块红糖。傻柱看着他怀里的东西直瞪眼：“你买这些干啥？咱又不过年
”
“不过年也得打点打点。”?韦小宝把肉往案板上一放，拿起刀?“咚咚”?剁起来，“三大爷家的小子不
是总喊饿吗？这肉给他们炖锅红烧肉；二大爷喜欢喝两口，咱送他瓶散装白酒；至于那些婶子大妈，
咱包点韭菜盒子，保证把她们嘴都堵上。”
傻柱听得眼睛发直：“这得花多少钱啊？我这月工资刚够买粮。”
“钱的事你别管。”?韦小宝头也不抬，“我这月奖金还没花呢。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点钱算啥，
等评上先进，十倍百倍地挣回来。”
正说着，秦淮茹端着盆衣裳过来，听见这话噗嗤笑了：“小宝这脑子，不去当会计可惜了。”?她把衣
裳往绳子上一搭，“要帮忙不？我和面快。”
“求之不得！”?韦小宝把红糖往她手里一塞，“秦姐，这红糖归你，给孩子们蒸点糖包吃。”
秦淮茹红了脸，想说不用，可看着红糖眼里又放光?——?孩子们快半年没尝过甜味了。她咬了咬嘴唇：
“那……?我多和点面，咱一起包盒子。”
三人在厨房忙活起来，很快飘出阵阵香味。韦小宝负责剁馅，刀工利落得很，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被剁
得细细的，拌上酱油、葱花，香得人直咽口水。傻柱负责烧火，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得他
脸红扑扑的。秦淮茹和面的手法更是一绝，面团在她手里转着圈，不一会儿就变得光滑筋道。
“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秦淮茹看着韦小宝剁馅的架势，忍不住夸道。
“那是。”?韦小宝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想当年我在……?在老家饭馆当学徒，啥活没干过？包包子、
擀面条，样样精通。”?他差点把?“丽春院”?三个字说出口，赶紧打了个哈哈掩饰过去。
正说着，三大爷闫埠贵背着手从门口路过，鼻子使劲嗅了嗅，眼睛直勾勾盯着案板上的五花肉。“柱
子，这是改善伙食啊？”?他搓着手，语气里带着试探。
“三大爷，进来尝尝？”?韦小宝笑着招呼，顺手拿起个刚包好的韭菜盒子递过去，“刚出锅的，热乎
着呢。”
闫埠贵眼睛一亮，假意推辞：“这多不好意思……”?手却诚实地接了过去，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哈气
“真香！还是小宝手艺好。”
“您老爱吃就多拿几个。”?韦小宝用荷叶包了十个盒子塞给他，“带回家给三大妈和孩子们尝尝。”
闫埠贵笑得眼睛眯成条缝，揣着盒子乐颠颠地走了，临走前还拍着胸脯说：“小宝你放心，评选的事
我心里有数。”
傻柱看得目瞪口呆：“就几个盒子，能管用？”
“你等着瞧。”?韦小宝神秘一笑，“这叫人情投资，比送钱管用。”
中午时分，傻柱提着两斤红烧肉，在韦小宝的指挥下敲响了二大爷家的门。刘海中穿着件洗得发白的
干部服，正坐在院里背《为人民服务》，见傻柱来了，眼皮都没抬一下。
“二大爷，给您送点肉。”?傻柱把肉往桌上一放，脸涨得通红，“我……?我妈做的，吃不了这么多。
”
刘海中眼睛瞟了瞟肉，又看看傻柱，突然一拍桌子：“胡闹！这时候送肉，是想腐蚀干部？”?话虽这
么说，手却悄悄把肉往屋里挪了挪。
“二大爷您别误会。”?傻柱急得直摆手，“真是吃不了……”
“行了行了。”?刘海中不耐烦地打断他，“肉我收下了，算是你支援革命同志。评选的事，我会秉公
办理，你回去吧。”
傻柱愣在原地，不知道这话是啥意思。韦小宝从门后探出头，朝他使了个眼色，傻柱这才挠挠头走了
下午，傻柱按照韦小宝的吩咐，在院里忙得脚不沾地。三大爷家的烟囱堵了，他搬着梯子爬上去疏通
贾张氏的煤球不够了，他从自家匀了一筐过去；就连许大茂家的自行车胎扎了，他都蹲在地上补了
半天。
“你傻啊？”?许大茂斜倚在门框上，叼着烟卷阴阳怪气，“给我干活，就想让我投你票？”
傻柱手里的活没停：“投票是你的事，干活是我的事，两码事。”
许大茂被噎得说不出话，看着傻柱补好的车胎，突然觉得这小子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傍晚时分，院里的婶子大妈们聚在槐树下纳凉，手里的针线活却没停。韦小宝端着盆洗好的冬枣走过
去，挨个往她们手里塞：“尝尝，刚从市场抢的，甜着呢。”
“小宝这孩子，真会来事。”?一大妈笑得合不拢嘴，“比傻柱那闷葫芦强多了。”
“傻柱大哥是面冷心热。”?韦小宝帮张大妈穿了根线，“您看他今天帮三大爷通烟囱，灰头土脸的，
连口热水都没喝。”
“可不是嘛。”?李大妈点点头，“刚才还帮我挑水了，这孩子实诚。”
韦小宝听着这话，知道火候差不多了，故意叹了口气：“就是不知道评先进的时候，有没有人念着他
的好。”
“放心吧。”?一大妈拍着胸脯，“我这票肯定投给他。谁好谁坏，咱心里有数。”
其他几个大妈也纷纷附和，说得韦小宝心里乐开了花。他知道，这先进评选的事，已经有七成把握了
回到屋，傻柱正对着镜子拔胡子，看见韦小宝进来，紧张地问：“咋样？有戏没？”
“妥妥的。”?韦小宝往床上一躺，跷着二郎腿，“你就等着明天当先进吧。不过记住，明天开会的时
候，不管别人说啥，你都得忍着，少说话多点头。”
傻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他这辈子除了炒菜，就没当过啥?“先进”，一想到
明天要在全院人面前讲话，腿肚子都打颤。
“别紧张。”?韦小宝看出他的心思，从怀里掏出个小纸条，“我给你写了几句词，明天照着念就行。
记住，声音大点，别结巴。”
傻柱接过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感谢大家信任，我以后一定多为院里办实事，帮大家挑
水劈柴……”?他念了两遍，觉得挺顺口，心里踏实了不少。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傻柱憨厚的脸上。韦小宝看着他，突然觉得这傻小子虽然直来直去
却比那些精于算计的人可爱多了。
“睡吧。”?韦小宝吹灭了灯，“明天还有硬仗要打呢。”
黑暗中，傻柱翻了个身，嘴里喃喃着：“要是真评上了，那十斤白面给秦姐家送五斤……”
韦小宝听着这话，嘴角忍不住上扬。他知道，自己没帮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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