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铂悦庄园的别墅,气氛比离开时更加凝滞。
厉廷琛径直上了三楼,那是他的绝对领域,苏晚从未被允许踏足的地方。佣人小心翼翼地递上医药箱,但被他冷漠地拒之门外。
苏晚站在空旷的客厅里,看着他那道决绝冷漠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心里那点因为他方才维护而产生的细微波澜彻底平息,只剩下冰冷的现实。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卸下精致的妆容和华丽的礼服,换上简单的家居服,仿佛也卸下了一层沉重的伪装。看着镜子里脸色有些苍白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厉家那座深宅大院,比想象中更可怕。未来的日子,恐怕不会轻松。
第二天一早,苏晚下楼时,厉廷琛已经离开了。餐厅里依旧摆着精致的早餐,却只有一副餐具。
管家在一旁恭敬地站着,递上一个小巧精致的药膏盒子:“太太,这是先生吩咐给您的。”
苏晚愣了一下,接过来一看,是国外某个牌子的顶级烫伤膏,对于昨天那点微不足道的红痕来说,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他……还记得?
心底那丝不该有的异样又悄悄冒头,但立刻被她强行压了下去。别忘了他是怎么警告你的,苏晚。她对自己说。这大概就像是对待一件不小心磕碰到的物品,总要先维护一下,确保不影响下次使用时的观感。
“谢谢。”她平静地收下,没有多问一句。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模式,厉廷琛再次早出晚归,甚至比之前更忙。苏晚尽量不去打扰他,也尽量避免和他碰面。
然而,母亲的医药费虽然解决了,但后续的康复和护理仍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厉廷琛给的那五十万是定向用于手术的,并且有协议规定,她不能再向他索取额外钱财。她必须尽快自己赚钱。
她开始在网上投递简历。她大学读的是设计,虽然中途辍学,但功底还在。她期望能找到一份设计助理或者类似的工作,哪怕薪水微薄。
但现实给了她沉重一击。
几乎所有发出简历的公司都石沉大海,偶尔有一两个面试电话,聊的时候似乎还不错,但最后都会莫名其妙没了下文。
一次,她忍不住追问其中一家公司的人事。对方支吾了半天,才隐晦地提示:“苏小姐,您的专业能力是没问题的,只是……您的身份比较特殊,我们公司规模小,恐怕……”
后面的话没说,但苏晚懂了。
是厉廷琛?他不想她出去工作,觉得丢他人?还是……厉家或者那些看厉家脸色的人,在暗中阻挠?
她感到一阵无力感和愤怒。他把她圈养在这金丝笼里,连自食其力的机会都要剥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