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傻柱当着全院的面暴打一顿,又赔了三大爷一只鸡的钱,许大茂就成了院里的瘟神。
他心里那股火不分日夜地烧着,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
他不是傻子,那天的事儿从头到尾都透着一股邪性。
先是腊肉后是骨头渣子,一环扣一环,就像是有人提前写好了剧本,就等着他往里跳。
傻柱那个棒槌没这个脑子,一大爷他们只会拉偏架。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新来的姓许的!
那个叫许灵均的,看着老实巴交蔫了吧唧,可自从他来了自己就没顺过一天!
许大茂不信邪,他开始暗中盯着倒座房。
他像一只潜伏在阴影里的猫,用最毒辣的眼神审视着许灵均一家的一举一动。
几天下来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许灵均家吃的还是粗粮野菜,看不见一点油星。
可他们一家三口的气色,却肉眼可见地比刚来时好了不少。
尤其是那个叫毛毛的小崽子,脸上都有了点肉。
更奇怪的是每次三大爷上门收水电费,许灵均家总能第一时间把钱交上,一分不差还连个磕巴都不打。
这不合常理!
一个刚从牧区调回来,工作还没着落的穷光蛋哪来的钱?
许大茂断定,这家人一定有秘密,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他必须把这个秘密挖出来,当着全院人的面,把许灵均那张老实人的皮给扒了!
这天许大茂从乡下放电影回来,春风得意。
他手里捏着一张崭新的工业券,在院里四处炫耀。
“瞧见没有?工业券!正经的工业券!
再凑点钱,就能去供销社推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回来!”
自行车在这个年代可是结婚的“三大件”之一,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院里的人看着那张薄薄的纸片眼睛都直了,羡慕得直流口水。
许大茂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他真正的目标是许灵均。
炫耀了一圈后,他悄悄溜进了三大爷阎埠贵的家。
“三大爷忙着呢?”许大茂一进屋,就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
阎埠贵正戴着老花镜算账,眼皮都没抬一下,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三大爷,我这儿有个天大的好事儿想便宜您。
”许大茂把门带上,神秘兮兮地凑了过去,将那张工业券拍在了桌上。
“这张券,我五块钱处理给您怎么样?”
阎埠贵的算盘珠子瞬间停了。
他抬起头扶了扶眼镜,死死盯着那张工业券。
黑市上一张自行车票少说也得十几二十块,许大茂只要五块?
他心里清楚,这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什么条件?”阎埠贵的声音很平静。
“嘿嘿,三大爷您是明白人。
”许大茂搓着手,“我不要您别的,就要您帮我办件事。
帮我盯住倒座房那家姓许的,把他家藏钱的地方给我找出来!”
他压低了声音:“我敢肯定,他家绝对有来路不正的钱!
只要您帮我找到证据,这张券就是您的!”
阎埠贵眯起了眼睛,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
用一个不确定的情报换一张实打实的工业券,这笔买卖划算!
“行,这事儿我应下了。
”他不动声色地将工业券收进了抽屉。
许大茂千恩万谢地走了。
可他前脚刚走,阎埠贵脸上的笑容就淡了。
他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
许大茂?一个脑子里只有女人的蠢货。
那个许灵均虽然看着憨,但几番交手下来。
阎埠贵总觉得那小子不简单,像口深井看不见底。
他阎埠贵是什么人?是院里最精明的利益精算师!
他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更不会把宝全押在一个蠢货身上。
他决定两头下注。
第二天傍晚阎埠贵端着个茶缸子在院里溜达,正好“偶遇”了从外面回来的许灵均。
“小许啊下班了?”三大爷笑呵呵地打着招呼。
“三大爷好。
”许灵均客气地点点头。
“哎,跟你说个事儿。
”阎埠贵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你可得小心点,咱们院里有的人啊,心术不正。
许大茂那小子,最近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神神秘秘的。
你离他远点,别被他惦记上什么。”
他话说得含含糊糊,既像是善意的提醒,又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许灵均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憨厚地笑了笑。
“谢谢三大爷提醒,我们家穷得叮当响,没什么能让人惦记的。”
嘴上这么说,他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老狐狸这是在通风报信,想从自己这儿也捞点好处。
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许灵均心里瞬间有了主意。
又过了两天,许灵均算准了三大爷每天下午出门遛弯的时间。
他看见三大爷的身影出现在窗外,便立刻行动起来。
他先是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用蓝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掂了掂分量还不轻。
他走到床边蹲下身,撬开床底下的一块松动的地砖。
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布包塞了进去,又把地砖严丝合缝地盖好。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
都清晰地落入了窗外那双贪婪的眼睛里。
三大爷阎埠贵的心脏猛地一跳!
找到了!
他强压着激动,装作若无其事地溜达回了家,转身就去找了许大茂。
“找到了!就在他家床底下的砖缝里!我亲眼看见的!”
三大爷把这个“重磅情报”卖给了许大茂,语气里满是邀功的兴奋。
许大茂一听欣喜若狂!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热了,报仇雪恨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现在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许灵均全家都不在的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晚上许灵均家传出说话声,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隔壁的许大茂听清楚。
“秀芝快收拾收拾,毛毛他舅捎信来说他病了,让咱们赶紧过去看看。”
“好,我这就去!”
很快倒座房的门开了,许灵均一家三口锁上门,急匆匆地走出了四合院。
躲在暗处的许大茂,嘴角咧开一抹阴冷的笑。
他等到院里彻底安静下来,才像个鬼影子一样,溜到了倒座房门口。
用一根早就准备好的铁丝,三两下就捅开了门上的挂锁。
屋里一片漆黑。
许大茂凭着记忆径直摸到床边,蹲下身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摸那块地砖。
撬开地砖,他迫不及待地将手伸了进去。
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被他掏了出来。
就是这个!
许大茂激动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月光,颤抖着手打开了布包。
他想象中的一沓沓钞票并没有出现。
布包里,只有一封信。
一封写了一半的信。
许大茂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钱呢?
他疑惑地拿起那封信,凑到月光下。
信纸是厂里发的那种稿纸,上面的字迹刚劲有力。
当他看清信的抬头和内容时,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关于红星轧钢厂放映员许大茂同志在下乡放映期间,生活作风问题的举报信】
【尊敬的街道办革委会领导:】
【我在此实名举报,红星轧钢厂放映员许大茂,于今年秋季,在张家村下乡放电影期间,利用职务之便,与该村寡妇……存在严重的不正当男女关系……】
信的内容戛然而止,但上面提到的时间、地点、人物,都精准得如同亲眼所见!
许大茂拿着那封信,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浑身的骨头都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没有钱没有宝贝。
那个砖缝里藏着的不是许灵均的把柄,而是他许大茂的催命符!
他非但没抓到许灵均,反而把自己的命门亲手送到了对方的手里!
许大茂双腿一软,一屁股瘫坐在了冰冷的地上,手里的那封信,比烧红的烙铁还要烫手。
他掉进了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而他就是那个愚蠢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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