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由五种属性查克拉汇成的狂暴力量,尚未触及拳锋,便已在他经脉中化作一头挣脱枷锁的凶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小李牙关紧咬,手臂青筋暴起,试图强行驾驭这股洪流,可终究是差了一线。那微妙的节奏错乱,如同大坝上崩开的第一道裂缝,瞬间引发了无可挽回的溃堤。
轰~!!!拳头挥出的刹那,并非击中空气,而是点燃了空气,以小李的拳头为中心,大地应声龟裂,蛛网般的裂痕疯狂蔓延,泥土与草皮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上半空。紧接着,土崩之势催生出剧烈的气旋,化作一道小型龙卷,将碎石与尘土卷入其中,发出凄厉的呼啸。
但这仅仅是开始!龙卷风眼之中,雷属性查克拉失控迸发,刺目的电光如银蛇乱舞,与火属性查克拉交织碰撞,竟凭空引爆了一团夹杂着雷鸣的烈焰。雷火风土,四重力量连锁爆发,其威势竟不亚于一记A级忍术。
百米之外的靶场上,数个精铁铸就的靶子在一瞬间被这股冲击波撕扯得七零八落,残骸伴随着焦黑的木屑,如雨点般散落。
“危险!”正好带着天天和宁次赶来的迈特凯瞳孔骤缩,身形一闪,猿臂舒展,在千钧一发之际捞住了被狂风掀得双脚离地的天天。
他将天天护在身后,感受着脸上被气浪刮过的刺痛,震惊地望向风暴中心的弟子,咆哮声几乎盖过了轰鸣:“小李!你这是在修炼体术还是在练习发射尾兽玉啊?!”
风暴渐息,训练场中央已然是一个深达半米、边缘焦黑的大坑。小李单膝跪地,浑身衣物破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混着尘土从他脸上滑落。
他抬起头,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凯老师......我好像......还不会‘关火’。”
“哼。”一声冷哼从不远处传来,日向宁次抱臂而立,白眼周围的经络微微凸起,显然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你体内的查克拉如同一锅失控的沸水,肆意翻腾,毫无节制。你所谓的五元素之力,不过是五头无法被驯服的野兽,真正的强者,是能在千军万马的冲杀中,做到片叶不沾身,不动一发。”他的声音清冷,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
小李听罢,缓缓站起身,用手背抹去额头的汗水与污迹。他没有反驳,反而咧开嘴,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灿烂得有些傻气的笑容:“宁次,你说的或许没错。那今天,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动千发,而控一息’。”
话音未落,他向后退去,一直退到训练场的边缘,远离了那个自己亲手制造的“杰作”。他深吸一口气,摆出了一个奇异的起手式,身体微微倾斜,仿佛随时会跌倒,他开始重复这个基础步法,每一步都刻意放慢了无数倍。
脚掌落下,不再是往日的沉重踏实,而是轻飘飘的,宛如一片羽毛落在水面,又好似踩在了厚厚的棉花上,悄无声息。
不远处不起眼的角落里,千叶霜握着扫帚的动作停滞了,她看似在清扫落叶,目光却如鹰隼般,死死锁定着小李在湿润泥土上留下的每一个脚印。
她不需要特殊的瞳力,仅凭着家族传承的敏锐感知,就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那就是小李每一步留下的脚印,其深浅、边缘泥土的震颤频率,竟然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逐渐趋于同步。
那不是力量的压制,更像是一种调谐,他在主动适应大地的脉动,又或者说,他在强迫大地来适应他的节奏。
“这不是压制......这是在与查克拉共舞,是在寻找共鸣的频率。”她低声自语,指尖不受控制地抚过腰间那块残缺的家族徽记,那一夜,祠堂在毫无外力作用下轰然崩塌的巨响,以及废墟中那股狂暴而又和谐的查克拉残响,再次在她脑海中浮现。
说时迟那时快,天色骤变,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训练场瞬间积水成洼,泥泞不堪。
凯和天天都以为小李会暂停训练,但他没有,他反而一把扯掉了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绿色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上身,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着每一寸皮肤,每一条紧绷的经络。
“劲如潮,收如渊......”灵魂深处李鑫临终前的遗训,如晨钟暮鼓般在心头敲响,他猛地闭上双眼,脚下看似踉跄一踏,一股玄妙的酒劲自脚底涌泉穴逆流而上,直冲天灵。
一瞬间,他的意识陷入了半醉半醒的奇妙境地,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悬在空中的雨滴,折射着灰暗天光,清晰可见,凯老师担忧的表情,天天焦急的呼喊,宁次冷漠的面容,都像一幅幅静止的画卷。
而他,动了。
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绿影,在泥泞的场地上疾驰,却未溅起一滴泥水,他的动作看似颠三倒四,实则暗合章法,如幻影般绕着训练场疾驰了一圈。
“醉浪拳!”三息之内,他竟接连打出了三十记看似绵软无力的拳法,最后一拳,他鬼魅般出现在凯的面前,持杯手轻飘飘地,印在了凯老师宽厚的胸膛上。
没有爆炸,没有轰鸣。那手上传来的,是一股凝而不散、柔中带刚的暗劲。
凯只觉得一股沛然巨力如水银泻地般涌入体内,却又被一股巧妙的回旋力道引向身后,他不由自主地“噔噔噔”连退七步,每一步都在地上踩出一个深深的脚印,才堪堪稳住身形。
凯低头看着自己的胸口,又抬头看看一脸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做的小李,先是愕然,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哈哈哈哈!这才是青春啊!!!这才是力量与控制的完美结合!小李!!”他激动得一拳锤在地上,溅起大片泥浆。
“小李!你......你终于能收住了!”天天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眼角泛起了泪光。
而一直冷眼旁观的日向宁次,此刻却早已开启了白眼,死死凝视着小李刚才移动过的地面,他的瞳孔,在这一刻,缩成了针尖大小。在他的视野中,小李留下的所有脚印,无论是在泥地还是水洼中,其深浅、大小、乃至周围泥土因震动而产生的查克拉波纹,竟然......完全一致,分毫不差。
那感觉,仿佛不是一个人在移动,而是这片大地本身,按照一个固定的频率,在进行呼吸。
“这......这已经不是体术的范畴了......”宁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低声喃喃,“这是......‘场域’。”
夜深人静,雨声淅沥。
训练场的灯光依旧亮着,那个绿色的身影,在雨幕中一遍又一遍地演练着拳法,不知疲倦,其身姿在雨水的映衬下,竟有几分如诗如画的意境。
不知过了多久,小李终于停下了动作,他摊开自己的手掌,感受着雨水划过掌心的清凉,他成功复刻了白天的奇迹,那种力量收放自如、与天地共鸣的感觉妙不可言。
但他眉头却微微皱起,这种依赖于“醉意”和繁复步法才能达到的巅峰状态,终究是镜花水月,可遇而不可求,战斗瞬息万变,他不可能每次都有时间去跳一支舞,去等待一场雨。
如何才能将这刹那的灵光,这酒后的神髓,提炼成一种......能融入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的本能?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