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洛克和千叶霜经过共同对敌红莲之后,两人交流越来越多了。千叶霜每天看似在继续监视观察小李的训练和生活,不同的是现在每天都会和他一起聊聊天,也在慢慢被小李的真挚热情所影响。
这天,小李正在继续摸索着“浪叠劲”,豆腐用了不少,可惜一直没有摸到窍门。
千叶霜突然闪现而至,欲言又止。
小李也是满脸疑问,按以往来说,她都是在小李训练间隙休息的时候才会出现,而不会是正在训练的时候突然出现。
小李停下动作,看向千叶霜:“这么突然,有什么事吗?”
千叶霜看着小李已收势,这才略带焦急的开口:“暗部得到报告,在村子东边树林,宁次他们侦查时受到攻击,凯老师他们正在赶过去。”
李洛克猛地转头,带着点破音:“是谁?为什么没有警报?
“我带你去,边走边说吧。”千叶霜到底是暗部培养出来的,行事雷厉风行,直接转身掠去,小李紧跟而上。
“据说是音忍的报复,几个中忍,所以没有得到重视。不过......”千叶霜看着小李担忧的脸色,尽可能的给他解释清楚,“他们身上都有特殊的咒印,可以短时间爆发巨大的力量。”
“原来如此,我就说以宁次的天赋,除非是面对强力上忍,否则不可能受伤的。”小李尽可能的想要保持平静,但声音里带着的颤抖足以证明他的担心。
两人全速支援,就在千叶霜说已经接近目的地的时候,树林中已经飘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混着金属摩擦的嗡鸣,是苦无撕裂空气的声音。
等他们赶到宁次身边的时候,血腥味已浓得呛人。
只见宁次此时单膝陷进泥里,护额歪在一边,额前的碎发被血粘成绺,他胸口插着根漆黑箭,鲜血正顺着肋骨缝隙往下淌,在青灰色的地砖上洇出暗红的花。
天天跪坐在他身侧,双手死死压着伤口,绷带一圈圈缠上去,又立刻被浸透,她的呼吸急促得像破风箱,眼泪砸在绷带上,和血混在一起:“宁次,你撑住!医疗班马上就到了。“
“走......”宁次的声音轻得像片纸,染血的手指抓住她手腕,“他们要的是......诱饵......”他护额下的白眼蒙着层水雾,却仍死死盯着雾里晃动的影子,“快......撤......”
李洛克的膝盖重重砸在地上,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内劲在经脉里横冲直撞,烧得喉头发腥,正欲伸手去探宁次的脉搏,耳畔忽然响起金属交击声,一道黑影从树梢掠下,长剑出鞘的清鸣盖过了警钟。
左近右近的残影刚要窜进雾里,刀锋已贴着他们后颈划过,是千叶霜出手了,刚一接近的时候,她就已经去附近探查去了,那就是她们最擅长的能力之一。
“是音忍残党。”千叶霜收剑入鞘,面罩下的呼吸声比平时重了两分。她转身时,目光扫过宁次胸口的黑箭,睫毛剧烈颤动,指尖无意识地抠进剑柄,指节泛白。
李洛克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他两步跨到千叶霜面前,酒葫芦在腰间撞出闷响。内劲在经脉里横冲直撞,烧得他耳尖发红:“你早知道?!”
雾里传来铁链拖行的声响,千叶霜盯着那根熟悉的箭,沉默片刻,眼里似乎要喷火:“他们要的是......可能是我。三年前暗部派我接触音忍,说要摧毁他们的咒印实验......”她喉结动了动,“可惜被发现了,这根箭我再熟悉不过了,是鬼童丸独有的忍术。”
“所以他们这是在拿宁次当诱饵。”李洛克攥紧的拳头裂开血珠。
“轰~”血雾突然在身后不远处炸开,一个身影踏着碎木片走出,右臂的衣袖被撕成条,露出密密麻麻的刺青,全是人名,有些墨迹未干,还在渗血。
他的眼眶泛着青黑,像是好多天没合眼,却笑得像个孩子:“每一刀,都是赎罪。”
“骨影!”千叶霜的声音发颤。
李洛克这才注意到,她的手在抖,不是害怕,是愤怒,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剧烈。
骨影的脚尖点地,残影在雾里拉出黑线,他的左手成爪,抓向千叶霜咽喉,招势却在中途变了:手腕翻折,指尖凝出骨刃,直取她心口。
“叮~”刀剑相撞的火花溅在两人之间,千叶霜的剑身凹了道指痕,虎口崩裂的血珠顺着刀镡往下淌。她退了三步,又硬撑着站稳,面罩掉落到一旁,露出紧抿的唇线。
李洛克刚要冲上去,身体突然一沉,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手掌像铁钳般扣住他肩膀。
小李能感觉到那只手在抖,不是害怕,是压抑的愤怒。
“她必须自己面对才能走出来。”凯的声音哑得像砂纸,“当年我师父迈特戴用八门遁甲死战七忍刀,我在旁边看着;今天我的学生要斩断过去,我也得看着。”
骨影的笑声混着血沫喷出来:“怕了?当年你们家族被九尾耗尽一切的时候,你爹护着你躲在地道里时,也是这副表情。”他的骨刃又挥过来,这次目标是千叶霜的手腕,“来啊!用你学的暗部剑术杀我报仇啊!杀了我,你就解脱了......”
千叶霜突然抬头,她的的双手不再颤抖,松开握剑的手,任它“当啷”落地。然后咬破指尖,鲜血滴在腰间的短刃上,那把父母留给她的,刻着残徽的家传短剑。
短刃突然发烫,残徽上的纹路像活了般蠕动,泛出幽蓝的光。
千叶霜握着剑柄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缝间渗出的血珠顺着剑脊蜿蜒而下,在剑身刻出一道猩红的轨迹。“断脉!”她低喝,断剑之上光芒骤然撕裂晨雾,裹着摧枯拉朽的狠劲,直取骨影咽喉。
骨影不闪不避,左腕骨刃暴长三寸,与剑锋相击迸出火星,他咧开沾血的嘴角:“当年你爹使这招时,剑尖会抖三抖,好像怕伤着我似的。”话音未落,右掌骨刃已擦着千叶霜肋下划过,在她护额上留下道深痕,“你倒比他狠。”
“裂心!”千叶霜旋身错步,断剑斜挑,这次剑光裹着细碎的查克拉流,如冰锥刺向骨影心口。
骨影却突然低头,任剑锋刺穿左肩,那里刺青的名字还未干透,“痛吗?”他抬头时眼尾泛红,“你的族人们死的时候,有没有喊痛?你应该听得见的吧?”
“住口!”千叶霜的剑在颤抖,第二式的后劲泄了七分。
骨影趁机旋身,骨刃如毒蛇缠上她手腕。
小李看见她的指节因剧痛而扭曲,却仍死死攥着剑柄,指缝里的血滴在骨影右臂刺青上,像给那些名字盖了猩红的印章。
“第三式......碎魂!”千叶霜的声音带着哭腔,剑光骤然暴涨三尺,将两人笼罩在冷白的光茧里。
李洛克听见骨骼断裂的脆响,却见骨影的右肩以诡异角度扭转,骨刃从光茧另一侧穿出,正抵在千叶霜心口,原来刚才的断骨声,是他自己捏碎了肩胛骨,这方式倒是和君麻吕有些类似。
“皮毛就是皮毛。”骨影的呼吸喷在千叶霜脸上,“真正的‘赎罪之刃’,是要斩尽血脉。”他的瞳孔泛起病态的潮红,骨刃带起的风压掀散了千叶霜的头发。
小李看见她苍白的脸,睫毛上挂着未干的血珠,而那柄骨刃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穿透她左肩,布料撕裂声混着骨肉摩擦声,让他的胃里泛起酸水。
千叶霜踉跄后退三步,撞在一颗被波及断裂的树干上,染血的断剑“当啷”落地。
“霜!”李洛克的嘶吼撕裂晨雾。
他体内的内劲突然逆冲,像被火点燃的酒坛,烧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破霄说的话突然炸响在脑海:“醉者通明,可感他人之痛。”
他猛地闭眼,刹那间,耳畔的风声、血腥味都退成了背景音,只剩下千叶霜急促的心跳声,和骨影肌肉绷紧的轻响。
他“看”到了,骨影右肩先沉半寸,那是出第十一式“断魂”的起手式。
“他第十一式要出‘断魂’,右肩先沉!”小李的吼声震得树叶簌簌落。
千叶霜本能侧身,左手抓起地上的短刃斜撩,骨刃擦着她颈侧划过,在树上留下半尺深的痕迹。
骨影瞳孔骤缩:“你们......如何预判?!”他话音未落,小李已如离弦之箭扑来,用后背硬接下骨影横扫的骨刃。
“噗!”鲜血喷溅在断剑上,小李的后背绽开狰狞的伤口,却仍用双臂将千叶霜护住,他能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的呻吟,却笑得像个疯子:“老子可是要当忍界之主的男人,哪能让女人受伤?”随后脚跟一软,扑在了千叶霜的身上。
断剑突然剧烈震颤,剑柄的残徽金光大盛,一道苍老的虚影从剑中浮现,千叶霜的父亲千叶和阳拄着拐杖,浑浊的眼底泛起泪光:“血祭亲刃,影归心主......霜,你终于......有了想护之人。”
千叶霜望着李洛克后背的血,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她一手抱住小李,另一只手拾起短刃,看着剑身上的血痕,上面李洛克的血,混着她的血,在残徽上画出个模糊的“护”字。
“第十三式......归心。”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在场左右人的查克拉都为之震颤,剑光骤然化作月华,裹着滔天的剑意劈下。
骨影的瞳孔里最后映出的,是千叶霜含泪的眼,那双眼不再冰冷如刃,而是像春日里化冻的溪,带着要暖化一切的温柔。
“咔嚓~”骨影的双臂齐肩而断,他瘫坐在地,望着空荡荡的袖管笑出了声:“好......好个归心......”话音未落,便昏死过去。
千叶霜的断剑“当啷”落地,她双手护住小李,轻轻放倒在地,自己则跪在他身侧,颤抖的手悬在他后背伤口上方,终究还是轻轻覆了上去。“疼吗?”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小李第一次听见她用这种语气说话。
“比起你刚才的伤,这算什么?”小李疼得龇牙,却还是挤出个笑,“不过......你哭起来比板着脸好看多了。”
千叶霜的眼泪砸在他手背上,她突然把他搂在怀里,像个终于找到港湾的孩子,哭得浑身发颤:“我以为......我这辈子只能当暗部的刀......”
“以后你的剑,为守护而挥。”李洛克轻轻拍着她手,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宁次。
天天还在给宁次压着伤口,小脸煞白却咬着牙不肯哭;凯单膝跪在宁次另一侧,赶来的医疗忍者正用查克拉帮他稳定伤势,鬓角的汗滴落在地上,摔成八瓣。
“静音大人来了!”天天突然喊出声。
李洛克抬头,正看见静音带着另一只医疗队狂奔而来,手中的医疗箱在晨雾里泛着银光。
静音蹲在宁次身侧,取出显微查克拉镜时,镜片上的蓝光映得她眉峰微挑,那根黑箭的断片里,似乎裹着某种暗紫色的查克拉,正顺着宁次的血管缓缓蠕动。
另外一名医疗忍者也帮小李检查了伤势,好在虽然伤口有点深,但没有伤到骨头,身旁的千叶霜这才散开因担忧而蹙成一团的眉头,还没等身边的一众人放松,一旁静音凝重的声音再次让所有人脸色沉重。
“宁次的伤有麻烦了......”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