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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黄雀在后

屋顶

惨白的月光泼在东厂督主府的青石地上,混着粘稠的血泊。

院子里,刀剑撞击声、垂死的哀嚎、绝望的嘶吼搅成一锅沸粥。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顺着夜风直往屋顶上窜。

雨化田负手而立,银白蟒袍的衣袂被风扯动,衬得那张俊美近妖的脸,更像月下勾魂的无常。

他垂眼扫过下方修罗场,声音冷得掉渣:“赵靖忠这条毒蛇,蛰伏这些年…就攒下这点家底?”

马进良像一尊裹在黄白蟒袍里的青铜雕塑,鬼面下的眼珠泛着死白:“小聪明有余,格局太窄。”

“要不是他师妹魏廷撑着,早被万喻楼啃得骨头都不剩。”

“魏阉的传人…就这?”

雨化田嘴角扯出一丝讥诮,目光掠过那几个飞鱼服身影,“倒是锦衣卫这几条狗…牙口还行。”

马进良鬼瞳微转,指向混战中一个身影:“穿银白飞鱼服的,北镇抚司千户陆文昭。”

“这些年趴东厂脚下,摇尾巴摇得最欢。”

“咬人…从不问骨头在哪。”

“千户再往上?”

雨化田指尖摩挲着袖口金线,“南北镇抚使的位子,是朝堂大佬们棋盘上的子。”

“东厂…伸不进手。”

马进良鬼面微侧:“那他图什么?当狗当得这么卖力…”

“谁知道呢?”

雨化田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这世道…越来越有意思了。

陆文昭?信王朱由检的暗桩?

“换个活法”?呵。

可惜,棋盘上还坐着护龙山庄那位铁胆神侯,正慢条斯理收着将军们的催命符呢。

朱由检?未必坐得稳那张龙椅。

马进良见他不语,刀锋般的目光转向战场:“使长绣春刀那个,沈炼,陆文昭手底下的总旗。”

“旁边用翅雁刀的,卢剑星,世袭的百户,沈炼的上官。”

“耍双刀的痨病鬼,靳一川,沈炼管的小旗。”

“这仨…拜了把子。”

“靳一川…是丁修的师弟。”

“丁修这厮,根脚还没挖透,看路数…像是边军滚出来的老油子。”

“丁白缨的徒弟。”

雨化田淡淡道,“陆文昭…是他师兄。都是…断了香火的戚家刀。”

“戚继光的刀?!”

马进良鬼面下的声音终于透出一丝波澜。

那柄刀…当年可是砍得倭寇哭爹喊娘。

雨化田目光锁住院中那道悍勇的身影(沈炼),像在掂量一件货:

“待会儿,除了丁修。剩下那几条狗…识相就滚,不识相…送他们下去陪李忠。”

“沈炼…给我留着。”

这沈炼…一部戏的台柱子,能榨出多少“气运”?

“是。”马进良应声如铁。

“人…都撒出去了?”

“谭鲁子、赵通领着,三流以上的好手…全在外面候着!刀…都磨快了!”

院中

“赵靖忠!以下犯上,弑杀督主!罪该万死!”

“咱家奉令锄奸!只诛首恶!挡路者…视为同党!杀——!”

一道尖利阴冷的嗓音,裹着内力刺破混战,狠狠扎进所有人耳膜!

赵靖忠脸色骤变,刀锋劈开一个挡路的番子,嘶吼:“刘喜?!是这条老阉狗?!”

丁修正盘算着赵靖忠那颗脑袋值两千两,闻声一愣:“刘喜?不是西厂那位爷?”

他娘的,这银子…还烫不烫手?

刘喜的声音像盆冰水,浇得混战双方一滞。

人群下意识分开,一道白蟒袍的身影背着手踱入院中,正是东厂二档头刘喜!

他目光扫过厅内李忠那具无头尸,眼底喜色一闪而逝,随即钉在赵靖忠脸上,厉声如刀:

“赵靖忠!勾结锦衣卫,残害上官!你…可知罪?!”

赵靖忠眼珠赤红:“刘喜!你这老阴狗!算计老子?!”

“算计?”

刘喜嗤笑,像看一条砧板上的鱼,“杀李忠…是你自己递的刀!还扯上锦衣卫…蠢得没边儿!活该被咱家…捡个现成!”

“捡你娘!”

赵靖忠彻底疯了,长枪一抖,毒龙般噬向刘喜咽喉,“宰了他!不然都得死!”

陆文昭、沈炼等人心一横,刀剑齐出!

退路…早被血堵死了!

“杂鱼!”

刘喜眼中戾气爆开!

双掌一翻,乳白色的罡气轰然炸开!气浪如墙!

砰!砰!砰!

赵靖忠枪尖撞上罡气,火星四溅!人却被沛然巨力震得倒飞!

陆文昭几人更是狼狈滚地!满场皆惊!

“宗…宗师?!”

赵靖忠嘴角溢血,骇然盯着刘喜体表流转的乳白光晕,心如坠冰窟。

“废物!”

刘喜掸了掸蟒袍上并不存在的灰,“要不是万喻楼压着,捏死你…比捏臭虫还容易!”

“魏忠贤养的一条阉狗…也配在咱家面前吠?!”

赵靖忠咬碎后槽牙,嘶吼:“上!耗也耗死他!”

六道身影再次扑上,刀光剑影裹向刘喜!

刘喜周身罡气流转,闲庭信步。

赵靖忠等人的兵刃砍上去,只溅起圈圈涟漪。

反观刘喜,一掌拍出,气劲如锤!

逼得众人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数十招电光火石!

“噗——!”

赵靖忠贪功冒进,被刘喜故意卖的破绽诱近,一掌结结实实印在胸口!

血箭狂喷!人如断线风筝般砸落!

“师兄!”魏廷惊呼。

赵靖忠强压翻腾气血,眼角余光猛地扫向后方——丁修那厮,正扛着刀,看得津津有味!

“丁修!!!”

赵靖忠目眦欲裂,嘶声咆哮,“你他娘的看戏呢?!”

丁修掏掏耳朵,懒洋洋道:“赵公公,二百两…是杀李忠的价。”

“李忠的脑袋,我给您摘利索了。”

“剩下那一百两…您可还没结呢。”

“对付刘公公?这…得另算!”

赵靖忠气得眼前发黑,哆嗦着从怀里摸出钱袋砸过去:“都给你!剁了这老狗!”

丁修掂掂分量,咧嘴一笑:“敞亮!”

呛啷!长刀化作一道匹练寒光,直劈刘喜后心!

刀风…竟隐隐撕裂了罡气!

赵靖忠趁机压住伤势,挺枪再上!

丁修的刀,又快又毒!甫一加入,战局陡变!

嗤啦——!

刘喜护体罡气被一刀斩开裂缝!

胸前蟒袍撕裂,血痕乍现!

陆文昭几人如嗅到血腥的鬣狗,数道狠辣攻击瞬间咬上!

“啊——!”

刘喜惨嚎着倒飞出去,胸前一片狼藉!

“你…是谁?!”刘喜捂着伤口,惊怒交加地瞪着丁修。

“拿钱办事,江湖浪子丁修。”

丁修挽了个刀花,笑容灿烂。

“他给你多少?”

刘喜眼神阴毒,“咱家…翻倍!”

“对不住,”

丁修刀尖点了点刘喜,“这行…有这行的规矩。”

赵靖忠等人刚松半口气,刘喜已狞笑起来:“规矩?咱家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他厉啸一声:“动手!”

两道身影如鬼魅般从刘喜身后掠出,赫然也是先天高手!直扑战团!

刘喜带的大批手下同时发难,潮水般压向赵靖忠一方!

压力…瞬间倒灌!

噗!噗!噗!

赵靖忠手下的杂鱼被砍瓜切菜般放倒!

那两名先天高手如虎入羊群,瞬间缠住陆文昭、沈炼!

“呃啊——!”

一声凄厉尖叫!魏廷被刘喜一掌吸住!

她惊恐地发现,内力正被一股恐怖的吸力疯狂抽离!涌向刘喜掌心!

“吸功大法!”赵靖忠亡魂大冒!

“哈哈哈!”

刘喜狂笑,苍白的脸因吞噬内力而泛起红光,胸前伤口竟肉眼可见地蠕动止血!“杂鱼!凭你们…也配?!”

“打断他!”

赵靖忠目眦欲裂,挺枪欲冲!却被刘喜手下死死缠住!

陆文昭、沈炼自顾不暇!眼看刘喜气势节节攀升…

“给咱家…死!”刘喜狂态毕露,双掌罡气再凝!

轰——!!!

一道凌厉无匹的掌风,毫无征兆地从刘喜背后炸开!快!狠!刁钻如毒蛇吐信!

刘喜汗毛倒竖!强行中断吸功,仓促回身一掌硬撼!

嘭——!!!

气浪炸开!青砖粉碎!

刘喜如遭雷击,噔噔噔连退七八步!喉头腥甜上涌,被他死死咽下!他惊骇抬头——

月光下,一道银白蟒袍的身影不知何时立在院心。

那人面容俊美得不似凡俗,眼神却冷得能冻裂骨髓,周身散发的威压,让满院的血腥气都为之一滞。

“雨…化…田?!”刘喜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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