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笑笑最近的心情，就像是喝了加满冰块的全糖可乐，从里到外都冒着甜丝丝的泡泡。
原因无他。
李牧那个家伙，最近实在是太“乖”了。
不管是“秋天的第一杯奶茶”，还是“帮孙笑笑出黑板报”，这些由她发布的、带着点小小私心的日常任务，李牧都完成得一丝不苟。
而作为发布任务的GM，她获得的奖励，也让她每天晚上睡觉都能笑出声来。
【叮！日常任务：陪孙笑笑出黑板报，已完成。】
【GM奖励：颜值微调（眼部轮廓优化），身材微调（腿部线条拉伸）。】
此刻，她正反锁着卧室的房门，穿着一身崭新的运动短裤，站在穿衣镜前，有些羞涩又有些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变化。
镜子里的少女，皮肤愈发白皙水润，吹弹可破，像是剥了壳的荔枝。
原本就很好看的杏眼，眼角似乎微微上翘了一丝，凭空多了几分勾人的妩媚。
最让她满意的，还是那双腿。
线条被拉伸得更加笔直、匀称，小腿紧致，大腿圆润，在短裤的衬托下，晃得人眼晕。
“好像……真的变长了一点点？”
孙笑笑踮起脚尖，做了个芭蕾舞演员的伸展动作，镜子里的双腿显得愈发惊心动魄。
她红着脸，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念头。
不知道李牧那个家伙，看到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眼睛都看直了？
“呸呸呸！想什么呢！”
孙笑笑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强行将脑子里那些不健康的画面驱散出去。
她才不是为了取悦那个大色狼呢！
她这是……在为自己将来的幸福生活，打下坚实的基础！
对，就是这样！
……
为期三天的国庆缩水假期，对高三学生来说，就像是按下了八倍速播放键，一晃而过。
假期后的第一个早自习，班里的气氛明显有些浮躁。
所有人的心思，都飘到了那张即将公布的月考成绩单上。
学委刘芳是个戴着厚厚眼镜片的文静女生，她拿着一张刚从教务处打印出来的成绩排名表，慢吞吞地走向教室后面的黑板报。
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一步三回头，每次回头，视线都若有若无地飘向李牧的位置。
那眼神，复杂极了。
有震惊，有好奇，还有一丝丝……难以置信。
李牧被她看得心里直发毛。
什么情况？
难道是自己考得太差，直接年级垫底，创造了一中火箭班的历史，所以学委这是在看珍稀动物？
不应该啊。
他自己估分，怎么着也得是个中游水平吧？
“牧子，你看学委那眼神，”旁边的徐远山压低声音，用胳膊肘顶了顶他，“我怎么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啊？”
“别吵，影响我学习。”李牧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心里却也开始打起鼓来。
终于，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刘芳将那张决定了无数人未来几天心情的A4纸，用四块磁铁，“啪”地一下，贴在了黑板报上。
早自习下课的铃声，仿佛就是冲锋的号角。
“哗啦——”
铃声刚落，全班至少有一大半的人，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朝着教室后面冲了过去。
“我靠！别挤啊！”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这次的年级第一又是哪个变态！”
“张浩！你考了多少？”
人群瞬间将小小的黑板报围得水泄不通。
“我是不是还没睡醒？谁来掐我一下。”
人群中，突然议论声渐渐变大。
紧接着，所有的喧哗声，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整个后排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齐齐地投向了那个还安稳地坐在座位上的身影。
李牧。
徐远山第一个从人群里挤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李牧面前，双手撑着课桌，因为太过激动，声音都有些变调。
“牧子……你……你他妈……”
他“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只能指着黑板报的方向，又指了指李牧，满脸的震撼。
李牧心里咯噔一下。
“很差？”
“差个屁！”徐远山一巴掌拍在李牧的后背上，力道大得差点把他拍到桌子底下去，“你自己去看！”
在无数道目光的聚焦下，李牧终于站起身，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围观的同学，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他的视线，落在了那张成绩单上。
【第16名：李牧。总分：658。年级排名：18。】
李牧的瞳孔，微微放大。
年级第十八？
这……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能考得这么好！
那股神秘的清凉感，加上周清歌的笔记，效果竟然恐怖如斯！
他的视线继续下移。
【第22名：张浩。总分：651。年级排名：23。】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
“我没看错吧？李牧年级十八？比班长还高了五名？”
“开什么玩笑！他上个月不还是班里倒数吗？”
“作弊了吧？不可能的！”
“你脑子有病？一中考场全程监控，火箭班的监考老师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谁敢作弊？”
质疑声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震撼与敬畏。
能在短短一个月内，从吊车尾冲到年级前二十，这已经不是用“努力”可以解释的了。
这是天赋！
是开窍了！
孙笑笑也走了过来，她看着成绩单上李牧的名字，那双漂亮的杏眼里，笑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稳定发挥，年级第九。
但此刻，她所有的开心，都来自于李牧的进步。
“我的女王大人，”李牧转过头，看着孙笑笑，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我们的赌约，是不是该兑现了？”
孙笑笑俏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小声哼唧道：“知道了知道了！小气鬼！”，说着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手工制作的护身符，递给李牧。
另一边，张浩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成绩单，仿佛要用眼神把它烧穿。
他想不通，也无法接受。
就在这时，李牧却主动朝着他走了过去。
张浩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梗着脖子，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嘲讽。
然而，李牧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丝毫的得意。
“侥幸，超常发挥了。”
“一起加油吧，”李牧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前所未有的真诚，“高考的战场上，我们的对手，可不止是眼前的这些同学。”
说完，他便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张浩愣在原地。
他看着李牧的背影，忽然感觉到，这个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家伙，身上似乎多了一种他说不出的东西。
那是一种沉稳，自信，以及……远超同龄人的成熟格局。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成真正的对手。
……
课间休息。
李牧正拿着辅导书，就一个化学方程式的问题，跟孙笑笑小声讨论着。
一个身影，犹豫地走了过来。
是张浩。
“那个……李牧，孙笑笑，”他有些局促地开口，脸上带着一丝不自然，“我……我可以加入你们的学习小组吗？”
徐远山刚想开口嘲讽几句“现在知道抱大腿了”，就被李牧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了一脚，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李牧看了一眼孙笑笑。
孙笑笑撇了撇嘴，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可以啊，”李牧笑了笑，指了指旁边的空位，“坐。”
或许是少年的天性，在讨论了几个问题后，气氛渐渐缓和下来。
张浩为了融入集体，也为了在孙笑笑面前表现一下，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对了，最近市里有个‘新青年科技艺术绘画大赛’，我准备报名参加。”
绘画，是他除了学习之外，最引以为傲的强项。
“哟，我们的张大班长还要当艺术家呢？”徐远山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想画幅画送给咱们笑笑同学当礼物啊？”
“你胡说什么！”张浩的脸瞬间涨红了。
李牧没搭理他们的斗嘴，他只是随手翻动着书本，准备找下一道题。
就是这个动作，让他压在物理书下面的那本笔记，不小心滑了出来。
娟秀而有力的字迹，清晰的逻辑图，还有带着淡淡墨香的纸张。
孙笑笑的视线，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将那本笔记抽了过来。
当看到封面上“周清歌”三个字时，她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地凝固了。
原来……是这样。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与委屈，猛地涌上心头。
好啊，李牧！
我辛辛苦苦给你发布任务，帮你开挂，你倒好，转头就跟我的“宿敌”勾搭上了！
还用着人家给的笔记！
孙笑笑不动声色地将笔记还给李牧，嘴角却挂上了一抹“和善”的微笑。
她悄悄地在意识中，打开了自己专属的GM面板。
手指在虚拟的屏幕上飞快地点着。
【阶段性任务发布！】
【任务名称：文艺复兴！】
【任务内容：报名参加“新青年科技艺术绘画大赛”，并获得至少前三名的成绩。】
【任务奖励：？？？】
【失败惩罚：晚自习，在教室对孙笑笑跪下唱《征服》】
哼！
谁不知道你李牧从小到大，画画水平就停留在画小乌龟的阶段！
这次，看你怎么收场！
等着社死吧！
孙笑笑几乎已经能想象到李牧在教室里当着同学们的面唱歌时候，那副想死又死不了的表情了。
然而，李牧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当那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时，李牧先是一愣。
绘画大赛？
还拿前三？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他想起了前世。
想起了他和徐远山那个“做一款我们自己的游戏”的约定。
游戏……
不光需要程序，更需要美术啊！
剧情、音乐，他脑子里有的是。
但原画、建模、场景设计……这些都是他的知识盲区。
而这个比赛，不就是一个绝佳的契机吗？
一个让他，开始接触这个陌生领域的契机！
李牧的眼神，渐渐变得明亮而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