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和离后丶我转身嫁给前夫死对头 > 第11章 装病的我,等白莲自己跳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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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周管事刚递来的——林婉柔昨夜密见柳姨娘,二人在后角门说了半柱香的话,守门婆子收了银锞子,没记名册。

我接过那张薄如蝉翼的纸条,指尖微微用力,几乎要将它碾碎。

柳氏,我父亲的宠妾,林婉柔的亲姨母,这两个女人在前世便是一丘之貉,一个在内宅兴风作浪,一个在外勾结权臣,生生将百年将门苏府拖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柳氏自以为藏得深,每月初七借口身子不适,派心腹往城西的林府送“安胎药”。

可笑至极,她根本就未曾有孕,不过是借此由头,与林家暗通款曲,传递消息罢了。

这等拙劣的谎话,早在前世就被我刻入了骨血,成了午夜梦回时啃噬我心魂的毒蚁。

我将纸条凑近烛火,看着它在跳跃的火苗中卷曲、焦黑,最终化为一缕青烟。

“青黛,”我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去,把母妃留下的那盒【金铃续命膏】取来,调成半浓,涂在我的唇上。记住,只要唇色发紫,气息微弱即可,别真让我晕过去。”

这药膏是母妃的遗方,本是战场上用来伪装重伤、诱敌深入的奇药。

涂抹之后,人会呈现出中了“寒心散”的假象,唇角乌紫,气息微弱,便是宫中经验最老道的太医也难辨真假。

林婉柔,你不是想让我死吗?

那我便“死”给你看。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被你下的“毒”折磨,然后,在你最得意忘形的那一刻,品尝从云端跌入泥沼的滋味。

当日下午,我便命青黛在府中上下散播消息,只说我昨夜从松风阁回来后,便心绞如割,还吐了好几口乌黑的血。

为了让戏更真,我又让奶娘赵嬷嬷捧着一只空药碗,故意在人来人往的厨房里大发雷霆,指着药渣怒骂:“这参片是谁抓的?是不是瞎了眼!明知与小姐日常服用的温补药性相冲,还敢混进来!你们是想害死小姐吗!”

一时间,整个苏府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果不其然,黄昏时分,天边最后一抹残阳尚未褪尽,林婉柔便来了。

她披着一身素净的月白纱衣,发髻上只簪了一支素银簪子,衬得那张脸愈发楚楚可怜。

她手中还捧着一只紫檀木盒,离得老远便能闻到一股安神香的清冽味道。

她立在珠帘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关切:“姐姐……我听说你身子不适,可是因祖母病重,忧思过度的缘故?妹妹寻来了这盒宫里新出的‘安神定魄香’,希望能为姐姐分忧。”

我闭目躺在床上,任由冰冷的湿帕搭在手腕上,呼吸刻意放得又轻又浅。

隔着朦胧的床幔,我能感觉到她走近的脚步,以及她目光落在我乌紫唇上时,那毫不掩饰的一丝窃喜。

她以为,她的毒计成了。

“青黛,”她转头,声音里满是焦急,仿佛真心疼我这个姐姐,“快!快去请太医!姐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活了!”

好一出姐妹情深。

可惜,我死过一回,最懂这世上眼泪里藏着的刀,笑意里淬着的毒。

就在她转身欲扶住我的瞬间,我喉间猛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伴随着一声痛苦的呜咽。

“姐姐!”她果然慌了,立刻扑到床前,一把抓住我冰冷的手,“姐姐!你撑住啊!”

我缓缓睁开眼,目光涣散地望着帐顶,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呓语:“婉柔……那香……你带来的香……是不是……右相府送来的?”

她握着我的手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却仍强笑道:“姐姐,你烧糊涂了,说什么胡话……这是宫里赏赐的,怎么会是右相府的……”

“别骗我……”我喘息着,用尽全身力气,指尖死死抠住她的手腕,留下几道深深的红痕,“我听见了……在松风阁……我听见李公公身边的小太监说……你和右相的女儿周氏……每月初九……都在慈恩寺后院的禅房交接密信……你们……你们要毁了我的清誉……”

她的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为一片死灰。

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惊恐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将她所有的伪装冲垮。

她猛地甩开我的手,脱口而出:“不是我!是周氏逼我的!她说只要我能坐实你与七皇子私通,她就许我进东宫为侧妃!那封私情信……是我仿了你的笔迹写的……就藏在你妆匣的夹层里……她说……她说让我想办法,明日就让祖母‘无意’中发现!”

话音未落,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惊恐地捂住嘴,连连后退。

晚了。

我缓缓从床上坐起,拂去唇角的药膏,原本乌紫的颜色渐渐褪去,露出一抹冰冷的笑。

我眼中的寒光,比窗外寒星更冷,如最锋利的刀刃,一寸寸剐着她惊骇欲绝的脸。

“啪”的一声,珠帘被猛地掀开。

青黛面无表情地立在门口,在她身后,是赵嬷嬷和两名身强体壮的粗使婆子。

赵嬷嬷手中,正捧着一只雕花红木匣——正是林婉柔房中那只。

赵嬷嬷上前一步,当着她的面打开木匣,从夹层中取出一封封口完好的信。

信封上,没有署名。

信纸展开,上面那熟悉的笔迹,与我平日里写的奏折不能说十分相似,简直一模一样。

信中内容更是秽乱不堪,字字句句都在描绘我与“七殿下夜会松风阁,情难自禁”的场面。

几乎在同时,府里的周管事连滚带爬地跪在了门外,颤抖着声音,将一切和盘托出:“老夫人明鉴!小姐明鉴!小人……小人是一时糊涂,受了林家和二小姐的胁迫,才替她寻了仿制小姐笔迹的墨,又买了这特制的信笺……还帮她偷偷调换了小姐书房常用的那方墨锭啊!”

我冷笑着起身,由青黛为我披上外袍,目光如冰锥般刺向瘫软在地的林婉柔。

她指着我,嘶声尖叫:“苏慕烟!你装病!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你卑鄙!”

我走到她面前,扬手便是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卑鄙?”我俯视着她,一字一句,声如寒铁,“与你这篡改军需账目、毒杀嫡母、勾结外臣构陷长姐的毒妇相比,我这点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祠堂内,烛火通明,列祖列宗的牌位静静地伫立在黑暗中,散发着沉肃的气息。

苏老夫人端坐于主位之上,手中那串盘了多年的紫檀佛珠,此刻静静地垂着。

我将那封伪造的私情信、调换的墨锭、周管事的供词,以及那盒还散发着异香的【金铃续命膏】,一一呈在案上。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越如钟磬,在空旷的祠堂里回响:“林氏婉柔,其心不正,其行不端。勾结右相之女,伪造信件,意图败坏苏氏百年门风,陷苏家嫡女于万劫不复之地——祖母,您说,此等蛇蝎毒妇,可还配姓苏?”

老夫人紧闭的双目,在听完我最后一句话时,骤然睁开。

她没有看林婉柔,而是死死地盯着那封信,良久,忽地抓起桌上的佛珠,重重砸在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传我命令!林氏婉柔,德行败坏,心思歹毒,即刻起,从苏氏族谱中除名!剥去其身上所有苏家之物,押入后山家庙,无我之令,终身不得踏出半步!每日跪香三炷,给我对着列祖列宗,好好赎她的罪孽!若再敢妄言半句,乱棍打出苏府,永世不得再归!”

林婉柔被两个婆子死死拖拽出去,她凄厉的哭嚎还在祠堂里回荡,我转身,从赵嬷嬷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中,接过了那方沉甸甸的家印。

青黛快步上前,压低了声音:“小姐,中馈的账本已经清点妥当了,柳姨娘今早心虚,偷偷在院里烧了一叠见不得光的单据。”

我抚摸着印信上冰冷坚硬的龙纹,目光穿过祠堂的门,望向柳氏院落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急。让她再跳一会儿——等她把林家最后一只藏在暗处的鬼,亲自给我引出来。”

烛火在我眼中跳跃,映出深不见底的寒芒。

这一局,不过是刚刚开始。

我握紧了手中的玉印,这枚在前世沾满了苏家鲜血的家印,这一世,将是我复仇的第一把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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