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重启的嗡鸣声还未消散，金旻芮的指尖已经在键盘上敲出了通讯请求。屏幕闪烁三次后，终于跳出苏梓萌那张沾着灰尘却依旧明艳的脸——她的洛丽塔裙摆被划开一道口子，小腿上渗着血珠，却对着镜头笑得灿烂：“哟，还以为你们俩要卷款跑路呢。”
“我们‘雕琢时光’还没落魄到要靠抛弃客户来保命。”金铭睿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一丝刚从黑客入侵中缓过劲的沙哑。他正用医用胶带固定妹妹因过度紧张而抽筋的手指，指腹按压在她虎口处，力道不轻不重，“把摄像头对准走廊，我看看你们现在的位置。”
苏梓萌突然不笑了，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她乖乖转动摄像头，露出身后斑驳的墙壁：“在三楼西侧的杂物间，雷玉哲的人刚才追过来，被我们甩进通风管道了。”说到这里，她突然凑近镜头，膝盖跪在地上，洛丽塔领口的蕾丝蹭到镜头边缘，“铭睿哥，你刚才那句话……是不是在担心我呀？”
“谁担心你这个麻烦精！”金旻芮抢过麦克风，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赶紧找保险箱，治安队的清场队已经到地下一层了！”
“哎呀，旻芮妹妹又吃醋了。”苏梓萌拖长了语调，故意对着镜头抬了抬腿，白丝上的血迹蜿蜒到脚踝，像朵病态的花，“不过说真的哦铭睿哥，你要是真这么在意我，不如娶我算了？loliPoP虽然穷，但我以身相许的话，算不算还清债务呀？”
“你做梦！”金旻芮气得差点把耳机摔了，却被金铭睿按住肩膀。哥哥的掌心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让人安心的力量，她扭头瞪他，却撞进他带着安抚的眼眸——那眼神里藏着只有她能看懂的深意，让她瞬间冷静下来。
“姜花，用我发你的频率扫描墙体。”金铭睿的声音重新响起，冷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保险箱藏在雷玉哲办公室的假书柜后面，墙体厚度十五厘米，用消防斧能砸开。”
屏幕里的姜花立刻行动起来，王一凡举着手电筒照亮墙面。苏梓萌还在对着镜头抛媚眼，被金旻芮用激光笔直射在额头上：“看什么看！帮忙搬柜子！”
“凶巴巴的真不可爱。”苏梓萌嘟囔着起身，白丝裙摆扫过地面的碎玻璃，却在弯腰时故意“哎呀”一声，往金铭睿的方向倒去——当然，她只是对着镜头做了个夸张的姿势，“铭睿哥你看，她又欺负我。”
金铭睿没理她，指尖在键盘上飞快跳跃，调出基地的实时热力图：“西北方向有三条路线，第二条是维修通道，守卫最少。”话音未落，屏幕突然剧烈闪烁，热力图上代表治安队的蓝色光点正在快速逼近。
“不好，他们提前行动了！”金旻芮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哥，我们的最高权限账户被法厄同删除了，之前计算好的撤退路线全没了！”
屏幕那头传来苏梓萌倒抽冷气的声音，姜花已经砸开了假书柜，露出后面嵌在墙体里的保险箱。“拿到了！”她举起那个刻着蛇纹的金属盒子，“但这不是账本啊！”
金铭睿的瞳孔骤然收缩。盒子表面的蛇形花纹在手电筒光下泛着幽蓝，那是国家安全组织特有的加密纹路——和他在情报部门见过的“贝塔数据”密钥完全一致。“把它带出来！”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促，“姜花，把盒子给苏梓萌，你们现在立刻——”
话音未落，屏幕里突然响起枪声！雷玉哲的怒吼穿透耳机：“把东西给我！那是能让你们飞黄腾达的钥匙！”
“哥！”金旻芮的声音发颤，看着屏幕里苏梓萌拽着姜花往维修通道跑，王一凡举着消防斧挡在门口，后背中了一枪。
金铭睿的手指悬在键盘上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看向身边的妹妹，她的红色美瞳里映着屏幕上混乱的画面，嘴唇咬得发白。他突然做出一个疯狂的决定，抓起桌上的神经连接器扣在手腕上：“旻芮，帮我接入姜花的通讯器。”
“哥你要干什么？！”金旻芮猛地按住他的手，“神经直连会有排异反应的！”
“没时间解释了。”金铭睿掰开她的手指，眼神决绝，“只有这样才能定位他们的坐标，重新规划路线。”他看着屏幕里苏梓萌把金属盒子塞进洛丽塔的裙撑里，白丝小腿被流弹擦伤，依旧咬着牙往前跑，“他们是我们的客户。”
最后三个字像块石头砸在金旻芮心上。她知道哥哥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她猛地转身，将神经连接器的另一端插进主机，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我跟你一起连！”
“不行。”金铭睿按住她的肩膀，力道重得像要把她嵌进骨血里，“你要留着清醒，接应我们。”他的拇指擦过她的眼角，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相信哥。”
金旻芮看着他戴上神经连接头盔，屏幕上的数据流突然变成刺眼的白光。她听见哥哥闷哼一声，身体猛地向后倒去，她扑过去接住他，却发现他的瞳孔已经失去焦距，嘴角溢出一丝血沫。
“哥！”
就在这时，屏幕里的金属盒子突然亮起幽蓝的光，蛇形花纹像活过来般开始游动。姜花惊恐地看着盒子从裙撑里滚出来，悬浮在半空中，表面的纹路突然射出一道激光，击中了金铭睿连接的神经线。
“WARING-WARING-WARING——检测到授权者生命体征异常——”
一个冰冷的机械音突然从音响里炸响，既不是金氏兄妹的声音，也不属于loliPoP的任何人：“启动V型总序式协议，建立双生契约……确认绑定对象：金铭睿，金旻芮。”
金旻芮震惊地看着屏幕，金属盒子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缠绕着光纤的芯片，芯片中央的红光像只睁开的眼睛。“你是谁？”她的声音发颤，怀里的哥哥体温正在下降。
“我是Charlie，V型总序式集成泛用人工智能。”机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平稳，“检测到契约者之一意识昏迷，自动切换引导模式。苏梓萌，姜花，王一凡，立刻跟随我的语音导航。”
屏幕里的三人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苏梓萌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拽着受伤的王一凡跟上姜花：“AI？你们兄妹俩到底是什么来头？”
“闭嘴！”金旻芮一边监控哥哥的生命体征，一边盯着屏幕里的路线图，“按Charlie说的做！”
接下来的十分钟，成了贝克街地下基地最疯狂的追逐战。Charlie规划的路线刁钻得像条泥鳅，时而钻进仅容一人通过的电缆管道，时而要翻过布满尖刺的通风栅栏。雷玉哲的手下像疯狗般在后面追，枪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发疼。
“左转！前面第三个岔路口有紧急出口！”Charlie的声音冷静得可怕，金旻芮却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键盘敲击声。
“铭睿哥的小AI还挺好用嘛。”苏梓萌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传来，她正背着王一凡在管道里爬行，白丝被划破好几道口子，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不过旻芮妹妹，你看我这姿势，是不是比你平时cos克鲁鲁时更性感呀？至少我的腿可没你那么粗——”
“你去死吧！”金旻芮气得差点拔掉网线，却看到屏幕里苏梓萌突然转身，用发间的刀片割断了追来的守卫的鞋带，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只会撒娇的洛丽塔少女。
“左边！快！”Charlie突然提高音量，屏幕里的紧急出口正在缓缓关闭，姜花第一个冲过去，用身体挡住闸门，苏梓萌背着王一凡紧随其后，闸门在他们身后“哐当”一声合上，将守卫的怒吼和枪声隔绝在外。
金旻芮瘫坐在地上，看着屏幕里的三人瘫在地上喘气，怀里的哥哥突然咳嗽了一声，睫毛微微颤动。“哥！”她惊喜地凑过去，却听见Charlie的声音再次响起：
“契约绑定完成，贝塔数据密钥已同步至金铭睿神经中枢。警告：由于强制绑定，授权者将陷入七十二小时意识休眠。”
屏幕里的金属盒子已经失去光泽，变成一块普通的废铁。苏梓萌捡起它，突然对着镜头晃了晃：“喂，小AI，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那个跨国财团的千金花三百万让我们找的，难道不是账本？”
“跨国财团？”金旻芮猛地抬头，“什么千金？”
“就是委托我们找账本的雇主呀。”苏梓萌舔了舔唇角的血，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她说只要拿到兔子洞的核心机密，就给我们三百万。哦对了，她还特别问了铭睿哥的联系方式，说想认识认识呢。”
“你为什么不早说？！”金旻芮的火气瞬间又被点燃，“你知道这东西有多危险吗？那是最高安全局的最高权限母本数据！”
“知道啊。”苏梓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废铁，白丝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但三百万呢，够loliPoP付半年房租了。再说了，有铭睿哥在，再危险的东西，不也能变成我们的囊中之物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
“彼此彼此。”苏梓萌突然凑近镜头，眼神里的狡黠变成了赤裸裸的挑衅，“至少我不会像某些人，只会躲在哥哥身后装克鲁鲁，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说出口——”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苏梓萌轻笑一声，举起手里的银行卡晃了晃，“喏，这是欠你们的钱，刚从雇主那里预支的。
现在债务两清，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铭睿哥了？”
金旻芮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克鲁鲁手办就想砸过去，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按住手腕。她猛地回头，看到金铭睿正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虽然还有些模糊，却带着熟悉的温柔。
“哥！你醒了？”
金铭睿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的触感柔软，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他看向屏幕里还在得意洋洋的苏梓萌，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带着你的人离开，别再碰和贝塔数据有关的任何东西。”
苏梓萌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知道啦铭睿哥。不过下次有这么刺激的委托，记得第一个找我哦。”她对着镜头抛了个飞吻，转身带着姜花和王一凡消失在通道尽头。
屏幕暗下去的瞬间，金旻芮突然扑进哥哥怀里，眼泪把他的衬衫浸湿了一大片：“你吓死我了！”
金铭睿轻轻拍着她的背，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贝克街的雨已经停了，晨曦透过云层洒在湿漉漉的街道上，像给这座罪恶的城市蒙上了一层虚伪的面纱。
“没事了。”他低声说，指尖划过妹妹粉色的马尾，“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开始。”
金旻芮抬头看着他，看到他眼底映着的晨曦，也看到了晨曦背后，那正在缓缓浮出水面的、更深的黑暗。
她知道，那个跨国财团的千金，那个神秘的贝塔数据，还有loliPoP藏在洛丽塔裙摆下的秘密，都只是冰山一角。
而在这座城市的阴影里，还有更多的兔子洞，更多的雷玉哲，正等着他们。
“哥，”她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他的胸口，“下次不许再这么冒险了。”
“好。”金铭睿的声音带着笑意，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阳光终于冲破云层，照亮了“雕琢时光”的招牌。动漫店里的电脑还在嗡嗡作响，屏幕上的数据流渐渐归于平静，只有角落里那只阿鲁卡努小玩偶，仿佛在黑暗中眨了眨眼。
序章已经落幕，但贝克街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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