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再说话。苏梓萌愤愤地踢了踢脚下的石头,白丝脚踝处的蕾丝蝴蝶结晃得格外用力;暮瞳黑猫别过脸,耳尖的猫爪耳坠却悄悄蹭了蹭金铭睿的胳膊;金旻芮看着哥哥紧绷的侧脸,突然伸手将他袖口的褶皱抚平,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劫持列车的过程比预想中顺利,却也惊险得让人头皮发麻。金铭睿和姜花借着月色摸到车头时,两个守卫正靠着车门打盹,姜花用浸了乙醚的手帕捂住他们口鼻的瞬间,金铭睿已经撬开了控制面板——他手腕上的旧疤痕在灯光下若隐若现,那是三年前拆弹时留下的印记。
“解除成功。”姜花按下信号器,远处的夜空亮起绿色信号弹。
列车启动的轰鸣中,金铭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梓萌竟带着五个老人追了上来,洛丽塔裙摆沾满污泥,却依旧笑得灿烂:“铭睿哥,我就知道你需要帮忙!”
“不是让你带他们去站台吗?”金铭睿皱眉,却还是侧身让他们上车。
“某些人动作太慢了嘛。”苏梓萌故意撞了撞身边的暮瞳黑猫,后者正蹲在控制台前敲击键盘,黑色长发垂在肩上,像只警惕的猫。
列车刚驶入隧道,剧烈的爆炸声突然从后方传来!岩壁震颤着落下碎石,金旻芮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响:“哥!轨道被炸毁了!李建国的人疯了!”
金铭睿猛地扑向制动杆,列车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减速,却依旧冲向轨道断裂处。千钧一发之际,暮瞳黑猫突然拽过旁边的应急绳:“这边有岔道!”她的黑色裙摆被气流掀起,露出裹着黑丝的小腿,上面赫然有道血痕——刚才躲避碎石时被划伤了。
列车擦着断轨边缘拐进岔道,所有人都摔在车厢里。金铭睿撑起身子时,发现暮瞳黑猫正倒在自己怀里,她的猫尾Cos道具缠在他的胳膊上,黑丝小腿无意识地蹭着他的膝盖。
“铭睿哥……”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却亮得惊人,“我腿好疼……”
“装什么装!”苏梓萌一把将她拽开,白丝裙摆扫过金铭睿的手背,“不过是擦破点皮,想借机占铭睿哥便宜就直说!”
“总比某些人只会用裙子勾人强!”暮瞳黑猫挣扎着站起来,黑丝上的血迹蹭到金铭睿的衬衫,像朵妖冶的花。
“你说谁勾人呢?!”
“说你呢白丝怪!”
“你个黑猫精!”
金旻芮气得浑身发抖,刚想加入战局,却被金铭睿按住肩膀。他的掌心滚烫,目光落在隧道尽头的微光上:“别吵了,我们得用炸弹炸开前面的堵路石。”
“我来。”暮瞳黑猫突然开口,从背包里掏出三枚烟雾弹,“把炸弹的引线和烟雾弹绑在一起,扔到石堆下面,既能炸开通路,又能掩护我们撤退。”
“我和你一起去。”苏梓萌立刻跟上,白丝手指抓住金铭睿的胳膊,“铭睿哥,你相信我,这次绝对不会拖后腿。”
金旻芮刚想反对,却被孙思怡拉住。她看着金铭睿的背影,轻声说:“让她们去吧,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爆炸的火光映红隧道时,金铭睿第一次觉得这三个女孩的争吵声如此动听。烟雾弥漫中,暮瞳黑猫和苏梓萌互相搀扶着跑回来,洛丽塔裙摆和哥特裙角沾满烟灰,却笑得像两个打赢架的孩子。
列车终于驶出隧道,林家村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当第一缕阳光照在轨道上时,众人看到了站台上等候的治安队——法芙娜早已匿名通知了治安队。
李氏集团的武装人员被一网打尽,李向阳戴着手铐经过时,死死盯着金铭睿,眼神怨毒得像条毒蛇。
几个老人们被医护人员带上救护车时,那个会做鲷鱼烧的婆婆拉着暮瞳黑猫的手,往她口袋里塞了块热乎乎的糕点。
暮瞳黑猫的耳尖瞬间红了,别过脸却偷偷把糕点往金铭睿手里塞,被金旻芮一把抢过去塞进嘴里:“猫小偷的东西,还是我替哥保管吧!”
闹剧般的争吵声在晨曦中炸开时,暮瞳黑猫突然捂着脚踝蹲下身,黑色哥特裙的裙摆散开在地上,像朵骤然绽放的夜昙。
“疼……”她皱着眉,故意让黑丝包裹的小腿往金铭睿脚边蹭了蹭,脚踝处的血迹混着污泥,在白皙的皮肤上洇出诡异的纹路,“刚才炸石头的时候好像扭到了。”
金铭睿刚要弯腰查看,手腕却被苏梓萌一把抓住。她的洛丽塔裙摆还沾着烟灰,白丝脚尖却轻轻踮起,几乎要贴到他的鞋面上:“铭睿哥别信她!这黑猫最会装可怜了——你看我,刚才被碎石砸到腿都没吭声呢。”她说着掀起裙摆,露出白丝上擦破的皮肤,粉色指甲在伤口边缘轻轻划着,“是不是比她的伤严重多了?”
“你们俩够了!”金旻芮气得把嘴里的鲷鱼烧咽下去,粉色马尾狠狠甩向暮瞳黑猫,“猫小偷少用你的黑丝缠我哥!还有你白丝怪,再掀裙子我就把你洛丽塔剪了做抹布!”
暮瞳黑猫却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条毛茸茸的猫尾道具,趁着金铭睿分神的瞬间缠上他的胳膊,黑丝手指在他手腕的疤痕处轻轻点了点:“铭睿哥你看,她就是吃醋。”
“我才没有!”金旻芮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草莓,扑过去扯那条猫尾,却被暮瞳黑猫灵活躲开,两人围着金铭睿扭打起来,粉色马尾和黑色长发搅成一团,倒像是两只闹脾气的小兽。
苏梓萌看得眼热,突然踮起脚尖往金铭睿怀里倒,白丝小腿故意往他膝盖上一撞:“哎呀——”
“砰”的一声,她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抬头却看见金铭睿正伸手扶金旻芮,妹妹的粉色发梢扫过他的下巴,两人的眼神里藏着她看不懂的默契。
苏梓萌的脸色瞬间沉下来,爬起来时故意踩了暮瞳黑猫的黑丝脚踝:“都怪你挡路!”
“明明是你自己笨!”暮瞳黑猫回敬一脚,黑丝与白丝在晨露中绞缠,像两股较劲的溪流。
金铭睿头疼地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刚想喝止,却被那个做鲷鱼烧的婆婆拉住:“年轻人真好啊……像我们家那对双胞胎,小时候也总为了块糖打架。”老太太笑得满脸皱纹,往金铭睿手里塞了个纸包,“拿着,给姑娘们分分,别再吵了。”
纸包里的鲷鱼烧还带着温度,香气混着贝克街特有的铁锈味,竟奇异地让人安心。
金铭睿把纸包往三个女孩中间一递,看着她们瞬间停战、却又互相提防着伸手去拿的模样,突然觉得这场闹剧里,藏着某种易碎的温暖。
没人注意到人群最后,那个戴宽檐帽的女人正用望远镜盯着他们。她的手套沾着暗红色的污渍,镜片反射的光里,金铭睿手腕上的疤痕与望远镜里某个标记重叠——那是枚刻着蛇形花纹的印章,与兔子洞基地里的贝塔数据密钥如出一辙。
女人突然低笑出声,笑声被救护车的鸣笛声吞没,她转身时,风衣下摆扫过墙角的阴影,露出靴底沾着的、还未干涸的黑泥。
三天后的雨夜,“雕琢时光”的玻璃窗被狂风拍得作响,新闻播报了李氏集团全员被捕的消息,却附带了一条简短的快讯——主犯李建国在狱中突发心脏病死亡。
“心脏病?”金旻芮把报纸拍在桌上,红色美瞳里满是怀疑,“我看是被人灭口了!”
金旻芮把第七份失踪人口报告拍在桌上,红色美瞳里的光比窗外的霓虹灯还冷:“孙思怡、张雪琪、还有那个做鲷鱼烧的婆婆……全都联系不上了。”
暮瞳黑猫啃鲭鱼罐头的动作顿住了,黑色长发垂在屏幕上,盖住她突然发白的脸。
屏幕里,李向阳的尸检报告被人用红色涂鸦画了个巨大的叉,旁边用鲜血写着“下一个”——法厄同破解了监狱的监控,画面里穿防护服的法医正往针管里注射透明液体,他的胸牌在阴影里若隐若现,挂着枚蛇形徽章。
金铭睿的手指在窗沿上敲出规律的轻响,节奏与三年前拆弹时的心跳重合。
他看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手腕的疤痕在闪电中泛着青白,像条苏醒的蛇。“他们在清理痕迹。”他的声音沉得像浸在冰水里,“林家村的老人、李氏集团的知情人……凡是接触过祠堂秘密的,一个都没放过。”
苏梓萌突然推门进来,洛丽塔裙摆滴着雨水,白丝小腿上沾着片干枯的槐树叶——那是林家村老槐树上特有的叶子。
“我去医院问过了,”她的声音发颤,手里攥着张揉皱的处方单,“孙思怡被神秘的西装男接走了,根本不在医院……”
登记表的右下角有个模糊的印章,金铭睿用放大镜一看,瞳孔骤然收缩——还是那枚蛇形花纹,只是蛇眼的位置,多了个微型的“β”字母。
暮瞳黑猫突然把鲭鱼罐头摔在地上,鱼肉混着油渍溅了一地:“是那个财团!法芙娜查到他们在贝克街买了栋废弃的动漫店,就在‘雕琢时光’隔壁!”她的手指在键盘上疯狂敲击,屏幕上跳出栋哥特式建筑的照片,橱窗里摆着排黑猫标本,每只猫的脖子上都挂着兔子形状的项圈。
金旻芮的阿鲁卡努玩偶突然从沙发上滚下来,露出团染血的棉花。
棉花里裹着半片指甲一样的物体,白色的指甲油已经剥落,像极了张雪琪总涂的那个色号。
“游戏才刚刚开始。”金铭睿低声重复着那句话,指尖划过玻璃上的雨痕,仿佛能摸到那双无形的眼睛。
窗外的雨更大了,贝克街的霓虹灯在积水里碎成血色的光斑,隔壁废弃动漫店的黑猫标本,在闪电中竟像是眨了眨眼。
暮瞳黑猫突然指向屏幕右下角——监控画面里,那个戴宽檐帽的女人正站在店门口,手里把玩着枚银色的猫爪吊坠,吊坠的链子上,缠着根粉色的发绳。
金旻芮的呼吸骤然停滞,那是她昨天落在林家村的发绳。
雨夜里,不知何处传来猫的哀鸣,一声接着一声,像在为谁送葬。
金铭睿看着三个女孩瞬间煞白的脸,突然握紧了口袋里的贝塔数据密钥——金属的冰凉透过布料传来,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他知道,这场以黑猫失物为开端的猎杀,终于露出了带血的獠牙。而他们,早已被拖进了那张用阴谋和鲜血织成的巨网,无处可逃。
雨越下越大,敲打着“雕琢时光”的玻璃窗,像无数只爪子在挠。
金铭睿看着妹妹和暮瞳黑猫凑在一起研究文件的背影,突然觉得贝克街的铁锈味里,多了丝血腥味。
那双无形的黑手,已经悄悄伸到了他们头顶。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场以黑猫失物为开端的游戏,早已注定是场收割命运的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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