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日子过得像杯温吞的白开水。苏晚每天帮母亲看摊,在菜市场的嘈杂声里记菜价,傍晚回家就窝在暖气片旁给陆时砚发消息,告诉他今天又遇到了什么趣事——卖豆腐的张婶又和人吵架了,隔壁摊位的猫生了三只小猫,她试着用母亲的辣椒酱做了次炒饭,差点辣哭。
陆时砚的回复总是很简洁,大多是“嗯”“挺好”“注意安全”,却会在她发照片后秒回。她拍菜市场的晨光,他回“构图比上次进步了”;她拍自己冻红的鼻尖,他回“记得戴口罩”;她拍母亲腌的腊鱼,他回“看起来很好吃”。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一个大家熟悉又混乱、同时掺杂各种情愫的保留节目就要登场了。没错就是——高中同学会。今年的同学会跟往常一样,照常由高中同学中那些活跃分子积极组织,苏晚也照常报了名,只是她还没有意识到,一个关于她和陆时砚的假期危机,正因为这场同学聚会而悄然酝酿。
聚会那天,苏晚一堆事情,本来可以推脱不去,但是架不住几个高中时关系要好同学的轮番邀请。其中就有她的高中同桌林浩,这位高中时期的“绯闻男友”。
同学聚会的餐桌上,还是往常一样,夹杂着尴尬和欢乐的气氛,不知谁提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苏晚就这么莫名其妙被卷进来。到了她这,有同学起哄要让她大冒险,跟林浩合影,拗不过大家的起哄,只能勉强合影。
聚会结束后,苏晚回到家,正在看电视的时候,高中同学群突然炸开了锅。有人发了组同学聚会的照片,其中就有苏晚跟林浩的合影。苏晚刚打开这张照片,陆时砚的视频请求就弹了进来。屏幕里的他穿着件米色大衣,头发剪短了些,正站在公园的石桥上,背景是覆着薄雪的湖面。“在忙吗?”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屏幕,恰好落在未退出的同学群界面上,刚好看到那张照片上。
“那是谁?”
陆时砚假装平静的问。
“这是我高中同学的聚会照片”苏晚一边说,一边把照片切换到其他合影上,并没有觉察出陆时砚压在心底的醋意,只是想让他看看热闹的场面,“你看,这是我高中同桌,以前总帮我……”
话没说完,就见陆时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的指尖在屏幕边缘轻轻点着,声音比刚才低了些:“男同学?”
“嗯,林浩,我们以前一起参加过绘画比赛。”苏晚没察觉他语气里的异样,翻出当年的获奖合照给她看,“你看这张,他把一等奖的奖牌让给我了呢。”苏晚一个劲儿的介绍着,扭头看着屏幕里他突然冷下来的侧脸,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不高兴了。
苏晚愣了一下,才发现他的嘴角抿成了直线,耳根却悄悄泛着红。她看着他眼底淡淡的失落,突然明白了什么,忍不住问道:“陆时砚,你吃醋啦?”
“没有。”
陆时砚板着脸说到。看着陆时砚的表情,再想起刚才那张跟林浩的合影,苏晚好像明白了什么,赶紧先来解释,点开林浩的朋友圈截图给他看:“你看,他上个月刚订婚,未婚妻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呢。”
陆时砚的表情明显松了些,却还是嘴硬:“跟我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苏晚继续解释,“你是我男朋友,我当然要跟你汇报情况呀。当时大家起哄玩真心话大冒险,一直让我俩合影,为了避免气氛尴尬,我只好无奈答应。”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叫他“男朋友”,陆时砚听到这个称呼后,早就忘记了醋意,也忘记了苏晚正在解释。心里一种自豪和开心居然像水波一样弥漫开来。
这个小插曲,也让苏晚意识到,以后一定要跟异性保持距离,不能让他误会。陆时砚则一直沉浸在苏晚对他“男朋友”称呼的“官宣结论”中,甜蜜地无法自拔。时间也就这样流逝,直到除夕夜,又有新的甜蜜即将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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