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宾尼虎哥。”
沈涛收好支票和文件。
“走吧,我带你去厂里看看,顺便跟福伯交接一下。”
韩宾说道。
两人乘车来到位于屯门工业区边缘的丽华服装厂。
厂区占地面积不小,足有三万多平方米,几栋略显陈旧的厂房排列着。
走进最大的那栋厂房,里面是热火朝天的景象。
数百台缝纫机嗡嗡作响,数百名女工正在流水线上埋头工作,裁剪、缝纫、熨烫……空气里弥漫着布料和线头的味道。
产量确实不小,初步估计,一天几千件衣服是有的。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工装、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背有些佝偻的六十多岁老人快步迎了上来,他就是福伯。
“宾尼虎哥!您来了!”
福伯恭敬地对韩宾打招呼,眼神里带着敬畏,又有些忐忑地看向沈涛。
“福伯,以后这位就是丽华厂的新老板,沈涛,涛哥。”
韩宾指着沈涛介绍道。
“以后厂里所有事情,都听涛哥安排。明白吗?”
“明白!明白!涛哥好!”
福伯连忙对沈涛躬身问好,态度恭敬。
沈涛伸出手,温和地笑道。
“福伯,你好。以后厂里的事情,还要多仰仗你了。”
福伯有些受宠若惊地握住沈涛的手。
“涛哥客气了!我一定尽力!”
韩宾简单交代几句,便带着人离开了。偌大的厂房里,只剩下沈涛和福伯,以及那震耳欲聋的缝纫机轰鸣声。
“福伯,带我转转,详细说说厂里的情况。”
沈涛说道。
福伯连忙应声,带着沈涛在几个大厂房里仔细转了一圈。
一边走一边介绍。
“涛哥,我们厂总共有五百三十二个工人,熟练工占一大半。主要是做中低档的女士成衣,给港岛和东南亚的一些批发商供货。现在有十条流水线,开足马力的话,一天能做八千件左右。仓库里还有不少库存……”
沈涛拿起流水线上的一件刚做好的碎花连衣裙,摸了摸布料,看了看做工,点点头。
“嗯,做工和用料都还扎实。就是……”
他皱了皱眉,看着那有些土气的款式和老气的花色。
“这款式,是不是太老旧了点?现在街上的年轻女孩,好像不太穿这种了。”
福伯叹了口气,苦笑道。
“涛哥您眼光真准。我们厂的设计师……水平有限,而且为了控制成本,接的单子都是些便宜货,款式自然跟不上潮流。好卖的款式,都被那些大品牌和大厂抢走了,他们请的都是国外回来的设计师,我们……比不了啊。”
沈涛放下那件裙子,眼神飘忽,问道。
“福伯,如果我们仿照那些大品牌的最新款来做呢?就做跟他们差不多的样子,但用料和做工我们自己控制,价格比他们便宜一大截。”
“啊?这……”
福伯吓了一跳,老花镜后的眼睛瞪大了。
“涛哥,这……这怕是不行吧?那是抄袭啊!会被人家告的!要吃官司的!”
“我们不贴他们的牌子,不叫他们那个名字。”
沈涛面带笑意,显得胸有成竹。
“稍微改改领口、袖口、或者换个扣子、换种颜色、加点小装饰,让人一眼看去觉得像,但细看又有点不同。
这样,能告我们吗?”
福伯皱着眉头,仔细琢磨着沈涛的话。
他做了几十年裁缝,对服装细节非常敏感。半晌,他眼睛一亮。
“涛哥您这么一说……好像……好像真可以操作!只要改动足够明显,避开他们注册的专利细节,我们只是‘借鉴’流行元素,市面上很多小厂其实都这么干的!只是我们以前胆子小,不敢做那么像……”
“那就这么干!”
沈涛拍板。
“福伯,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找厂里最好的打版师傅和设计师,立刻开始!我只要结果,过程我不管。需要什么材料,需要招人,你直接跟我说,钱不是问题!”
他看着福伯,语气变得郑重。
“福伯,这件事要是办成了,把我们的‘丽华’牌子打响了,打开了销路,我沈涛绝不亏待你!我给你厂子百分之十的干股分红!说到做到!”
“百分之十!”
福伯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光芒,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丽华厂就算效益一般,一年也有几十万利润,百分之十就是好几万!如果真像沈涛说的那样做成了……那分红简直不敢想!
巨大的利益刺激下,福伯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干劲,腰板都挺直了不少,他用力一拍胸脯,声音洪亮。
“涛哥!您放心!这件事包在我福伯身上!我就是豁出这把老骨头,也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我这就去找人开会!”
沈涛满意地点点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当天下午,沈涛就拨了十万块给福伯。
福伯立刻安排手下最机灵的几个小伙子,拿着钱冲进港岛各大商场,把香奈儿、迪奥、LV、范思哲等等所有能买到的最新款、最时尚的女装,无论裙子、衬衫、裤子、外套,每样都买了好几件回来!很快,办公室里就堆满了各种昂贵时尚的女装。
福伯召集了厂里二十多个最有经验、脑子最活络的打版师和设计师,指着那堆衣服,声音激动。
“看到没?这些都是涛哥花大价钱买回来的!最新的款式!最好的样子!涛哥说了,我们丽华厂,以后就做这种风格!
这种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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