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言重了,本公主饮尽此杯。”
江临淮不经意的眸子微低。
有了!
这女人既然只想傍大款……那么,不如给三公主找点夫妻之间的乐趣。
说曹操,曹操就到。
“二姐姐,本宫以茶代酒敬您一杯,还多谢姐姐水性杨花,人尽可夫,才能让妹妹得此佳缘,还盼姐姐永如今日——西厢月常圆,蓝桥路不孤!”
江旖旎这番话,看似是祝福实际上是在辱骂江临淮,西厢月说的是男女跳墙私会,蓝桥则是代表着露水姻缘,诅咒她一辈子偷情,情夫姘头如流水不断!
在座得人都听得懂,有个些许马尿就喝上头了得甚至直接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二公主还真是个养汉精啊!”
“你!”林亦堂也听懂了其中的含义,怒而起身,却被江临淮拉住了。
“哈哈哈,养汉精的汉子坐不住咯~”
这个嘴贱的大肚男子,被小妾搀扶着出去。
江临淮早知这一幕,冷静应对,江旖旎请她来,可不就是为了羞辱她吗。
澹台居安则在另一边向着江临淮,不屑的嘲笑,这夫妻二人唯独在贬低江临淮这件事上,有着一条心。
江临淮长叹一口气,这个江旖旎真是污蔑她的贼心不死啊,她能凭空胡诌,江临淮又不行吗?
“三妹妹这杯茶,姐姐原该敬天地才是——”
怎么说?江旖旎的疑惑充满全场,大家都在等着江临淮说下一句。
“毕竟若无妹妹当日私会的勤勉,哪有将来肚中早降东宫的福泽?”
江临淮这番话正好对准了,她的以茶代酒。
怀没怀,江临淮不知,反正她说完,江旖旎就算没怀也是滑胎遭报应了。
“姐姐便以这杯红尘浊酒,祝妹妹...
一愿孽胎化石,莫效鹊巢鸠占终成空!
二愿奸情不复,莫似露水恩情转头枯!
三愿...”
说到这里时新婚夫妇已经面色铁青。
“东宫帐暖,长夜独眠不相疑!”
江临淮的这番“祝福”更是恶毒
孽胎化石则是表示,若是没生下来吗,就是遭报应了,祝她抢了别人的男人别最后一场空。
第二愿的奸情不复,就是说的他们俩勾结谋杀江临淮的奸情。
第三愿嘛,只是一个单纯的反话。
两人既然都是以这种方式相恋的,太子将来难道不会无端起疑心,夜夜分榻而眠吗?
澹台攫绎在无人注意的时候,嘴角上扬一丝幅度。
这森迟国的两姐妹还真是命里犯煞,互骂起来比仇人还仇呢。
新郎官只是气愤狂饮酒,他可不愿参与进去,新婚当晚被当作笑话看。
“哼!”江旖旎甩了一下袖子便离开了大殿。
说出来这些,江临淮就居然也不觉得轻松,对面独自饮酒的澹台居安,一杯的接一杯。
多喝些才好,江临淮在林亦堂耳边低语几句,他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两人对视一眼,都扬起笑容,来哄骗那个女子喝酒。
那女的还以为林亦堂真会对她刮目相看呢,一杯一杯下肚,已然在林亦堂的怀中睡着了。
怎么醉那么快,江临淮看穿了她的小伎俩,眼神示意继续灌。
连续两壶,全然让她喝了进去,眼看着澹台居安喝多了,正要回东宫洞房。
江临淮快步跟了上去,出了室内,秋风凛冽。
“江临淮!嗝~”澹台居安步伐摇晃,打着酒嗝,指着她说。
“本宫不是下令不让你来吗?你怎么还是来了……”
他呓语的语气越来越弱,整个人都靠江临淮撑着。
她扶着人,这么大个男人,喝多了拖拽起来还是很费力的,一路跌跌撞撞终于将人拖去东宫的偏殿。
“江临淮,本宫有愧于你……”
这男人喝多了居然还会自我反省,江临淮此时居然有些不忍心。
“你做本宫的……”
澹台居安眼神迷离,整个人全然靠在了江临淮身上。
“嘶……”江临淮腹部的伤口不知是忘了换药还是饮酒的原因,居然钻心的疼痛。
也让他想起了这两人对自己的伤害,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江临淮这都还没好呢。
怎么能忘了这两人给自己施加的一切呢……
“你做本宫的……妾室好不好?”
澹台居安口中还在呢喃。
妾室?想的真美,妾尼玛的妾室!
此时林亦堂扶着那个女人,也到了偏殿。
两人相视一笑。
将两人扔在这,合上门便扬长而去了!
他们两人,一人以为是江临淮的回心转意,另一人则以为可以和林亦堂共度春宵了。
新婚当夜,江旖旎独守空房,没人知道她等了多久,但是规矩在她是不能去寻人的。
她只知道隔壁偏殿的淫言秽声,自己大概能听的清楚个七八分。
澹台居安竟然口口声声,叫着江临淮的名字。
她一人在新婚寝殿,大怒咆哮,将冲喜的物品,砸落一地。
江临淮忙活完这些以后,与林亦堂道了别,独自欣赏这夜景。
一想到那两人新婚第一天,就发生这样的事,两人那尴尬恼怒的模样,就甚是舒心啊~
走到皇宫门口时空无一人,宾客早已都散去,不对,那自己家的马车怎么也不在?
这门口等着的马车就只有一辆了,江临淮才不管这是谁的,自顾自的就钻了进去。
在澹台攫绎处理完政务回到马车上的时候,江临淮在其中酣睡,还打着呼噜,呼吸中夹杂着酒气。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异性共处过这么小的空间了,犹豫了半刻。
“罢了。”
还是让车夫行驶了起来。
江临淮睡着时感觉到颠簸,硌的腹部的伤口不舒服,于是爬上了个软乎的地方——某人的大腿上。
澹台攫绎皱眉,掀开帘子,用来消散马车中的酒味。
可他自己也小酌了几杯,酒味怎么能得以消散呢?
一般情况他被异性触碰都会暴跳如雷。
可是见着江临淮这副邋遢样,他不知为何,居然不反感。
今日那与江临淮搭讪的男子,他有过印象,是他那亡妻的亲弟弟。
所以,才有所反应。
只要林家的人一出现,就无时无刻提醒着他,亡妻生前所受的屈辱,和死时那不应该属于她的惨烈命运。
按理说,林婉音应当与他幸福一辈子的。
他如今却抛不开这一切,去开启新的恋情了,澹台攫绎眼中藏泪,抬头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