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线自石碑底蜿蜒而出,直指京城方向,如血丝贯穿雪地。叶辰立于碑前,指尖尚存碑文冰寒,苍龙剑已握于掌中。他未再言语,只将剑锋一转,指向北方天际。
“全军疾行,三日之内,抵皇城外五十里。”
铁骑如雷,踏碎千里冰原。风雪随行,马蹄不歇。叶骁、叶烬、叶渊、叶昊四子紧随其后,十二子血脉共鸣隐隐震荡,似与皇城地脉遥相呼应。行至第三日黎明,前锋来报:京城城门紧闭,禁军换防,太极殿方向火光冲天,龙气紊乱如沸。
叶辰勒马停步,仰首望向皇城。宫墙之上,黑烟翻滚,却无喊杀之声,唯风穿廊,寂如死城。系统骤然震动:【皇脉震荡,龙气将断,是否启动“龙子护国”预案?】
他眸光一冷,翻身下马。
“叶骁,随我入宫。”
“儿在。”
“叶烬,控火断后路。”
“遵命。”
“叶渊,封宫门气机。”
“已成。”
“叶昊——镇我身后,护我血脉归路。”
幼子睁眼,混沌气场无声扩散,如幕垂落。
四道身影踏雪而起,足尖点过宫墙飞檐,如四道黑影划破晨雾。禁军尚未察觉,九宫锁龙阵已随十二子血脉符文悄然激活,宫中杀机未起,气机先滞。
太极殿内,烛火摇曳,龙椅之上,皇帝闭目端坐,白发散落肩头。殿中百官伏地,无人抬头。太子立于阶前,手中长剑滴血,剑尖距皇帝咽喉仅寸许。
“父皇年迈昏聩,国事糜烂,儿臣不得已,代天行道。”
皇帝未睁眼,只轻叹:“你既敢来,便动手吧。”
太子手臂微颤,剑锋前递。
就在此刻,殿外风声骤止。
一道黑蟒披风卷雪而入,叶辰立于飞檐尽头,目光如刀,直刺太子背心。
“这天下,轮不到你来断。”
太子猛然回头,剑势未收。叶辰抬手,苍龙剑脱鞘而出,如龙腾九霄,破空而至。剑光一闪,贯穿太子左肩,将其钉于殿柱之上。
“啊——!”
惨嚎响彻大殿。太子手中长剑坠地,铿然作响。鲜血顺着剑身滴落,在金砖上溅开数点猩红。
满殿文武齐颤,却无一人敢动。
叶辰缓步走入,靴底踏过血迹,声如寒铁:“太子谋逆,持械逼宫,罪当诛。”
“你才该死!”太子挣扎起身,右手指向叶辰,“你私调北境大军,擅闯皇城,是为谋反!禁军何在?还不拿下此人!”
殿外禁军迟疑,刀未出鞘。
叶辰冷笑,抬手拔出苍龙剑。剑身一震,血珠飞溅,尽数落于龙椅之前。
“谋反?我救驾而来,何来谋反?”
系统提示狂刷而至:【救驾成功,奖励龙气灌顶!修为 800年,解锁“帝王领域”雏形!】
一股浩荡龙气自天而降,灌入叶辰体内。他周身筋骨如龙吟,气血奔腾如江河倒灌,修为节节攀升,直破天人之境。黑蟒披风无风自动,玄色锦袍泛起金纹,龙纹玉带嗡鸣震颤。
百官伏首,禁军跪倒。
唯有太子仍倚柱而立,目眦欲裂。
“不可能……你不过一介废皇子,怎敢……怎敢……”
他挣扎欲起,右手指向叶辰,却见叶骁已缓步上前,立于父侧。
少年眉心金纹骤亮,如日初升。刹那间,金纹化作一道赤红细线,自眉心延伸而出,悬浮半空,如天眼开阖,直指太子。
系统提示浮现:【检测到逆血之脉,是否执行血脉净化?】
叶骁未答,只凝视太子,轻声道:“你踩了红线。”
红线激射而出,如天罚之丝,瞬间贯穿太子全身经脉。那一瞬,太子七窍溢血,骨骼寸断,双臂软垂,再无法动弹。
“噗——!”
一口黑血喷出,染红金砖。太子瘫倒在地,经脉尽毁,修为全废,连爬行之力也无。
满殿死寂。
叶烬掌心火焰跃动,焚尽肩头残雪;叶渊双目幽光闪烁,寒气凝于指尖;叶昊在乳母怀中睁眼,混沌气息微荡,空中雪花停滞一瞬。
皇帝缓缓睁眼,目光扫过叶辰,又落在叶骁眉心那道红线之上,久久不语。
良久,他长叹一声:“老九……这天下,你拿去吧。”
叶辰未跪,只抱拳拱手:“儿臣不敢僭越,只求护国脉不坠,正统不乱。”
皇帝闭目,再不言语。
叶辰转身,目光扫过百官:“太子谋逆,证据确凿,禁军倒戈,皇脉几断。自今日起,北境铁骑驻守皇城三日,清查东宫党羽,任何人不得擅离宫门。”
“遵——”百官齐声应诺,声如雷震。
叶辰抬手,苍龙剑归鞘。他转身欲出殿,忽觉肩头一沉。
叶昊伸手,抓向他披风一角。
叶辰低头,见幼子混沌双眸清澈如初,却似藏尽天地玄机。
他伸手轻抚其首,未语。
殿外,天光破晓,血色染云。宫墙之上,黑烟未散,却已无人再敢举兵。
叶烬低声禀报:“东宫卫已尽数缴械,三十六名死士名录已查获,名单中有礼部尚书、御史中丞之名。”
叶辰脚步未停:“押入天牢,待审。”
叶渊补充:“太极殿地脉有裂痕,疑似被阵法扰动,恐有人暗中引动皇气反噬。”
叶辰眸光一冷:“查。”
行至殿门,忽有内侍踉跄奔来,跪地呈上一卷竹简:“陛下……陛下口谕,传九皇子入寝宫,有要事相托。”
叶辰驻足,接过竹简。竹简未封,展开一看,лишь两字:速来。
他将竹简递还,冷声道:“我父皇若真有要事,何须传令?他自己走不出来?”
内侍伏地不语。
叶辰转身,对四子道:“守好此殿,任何人不得擅入。”
他独自迈步,走向内宫。
寝宫门前,两名老宦官守立,见叶辰至,欲阻。
叶辰未语,只抬手一挥。苍龙剑未出,剑气已至。两名宦官双膝跪地,头颅低垂,再不敢拦。
他推门而入。
寝宫内烛火昏暗,药香弥漫。皇帝卧于床榻,面色灰白,呼吸微弱。床边案上,放着一枚金印,印钮为龙首,印文未刻。
叶辰立于床前,未跪。
皇帝缓缓睁眼,声音沙哑:“你来了。”
“儿臣来了。”
“你知道朕叫你来,为何事?”
“不知。”
皇帝抬手,指向金印:“此印,本该刻‘传国’二字。可朕……从未刻下。”
叶辰不语。
“朕本欲传位于你兄长,可他心术不正,勾结外臣,残害手足。你虽出身北境,却稳疆土,收蛮族,平妖乱,护国脉。今日你救朕于绝境,废逆子于殿前,天下人心,已归于你。”
他喘息片刻,又道:“这印,若你愿接,朕便命人刻字。”
叶辰低头,看着那枚未刻之印。
良久,他伸手,将金印推回案上。
“儿臣今日所为,非为权,非为位,只为叶氏血脉不灭,国脉不断。父皇若信我,便让百官亲眼见您亲授此印,而非深夜密召,暗室授命。”
皇帝怔住。
叶辰转身,走向殿门。
“儿臣明日早朝,恭候父皇驾临太极殿,当众定国本。”
他拉开门,血色晨光涌入寝宫,照亮皇帝苍白的面容。
叶辰踏出殿门,黑蟒披风猎猎作响。他抬头望天,血云未散,却已见一线金光破晓。
他伸手入怀,取出一枚冰玉筒。筒身裂痕仍在,刻字清晰:太子谋逆,证据确凿。
他将玉筒握紧,指节发白。
远处,太极殿前,十二子静立如松,气息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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