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沉重的记忆,如同最深沉的烙印,刻在他的灵魂之上。
对黑崎一护的愧疚,对无法拯救真咲的无力感,是驱动他不断变强、不断挖掘天生牙潜力的原动力之一。
如今,那个曾经救了他的橘发少年,那个承受了丧母之痛的少年,为了拯救另一个对他而言重要的女孩,挥舞着巨大的斩魄刀,正与斑目一角在瀞灵廷的某个角落浴血奋战。
天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他手中的天生牙温润依旧,光芒流转。
他看向东南方那两股激烈碰撞的灵压方向,深不见底的眼眸深处,燃起了一簇名为“期待”的火焰,其中也夹杂着无法磨灭的复杂与决心。
“一护……成长到这种地步了吗?”
“这一次……绝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他手腕轻转,天生牙归鞘,光芒敛去,他依旧是那个沉稳冷静的四番队第四席,只是,在无人窥见的心湖深处,风暴已与远方的雷霆共鸣。
东南方那如同两股狂潮对撞的激烈灵压,在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后,终于如同退潮般迅速衰弱下去。
其中一股,属于斑目一角的、那狂暴而熟悉的赤红色灵压,如同燃尽的篝火,只剩下微弱摇曳的余烬,带着明显的虚弱感。
“结束了?”感知到一角灵压的变化,天岚眼神深处掠过一丝了然。
虽然不担心一角真会出什么事(那家伙命硬得很,而且一护也不是滥杀之人),但出于同僚之谊(或者说被烦出来的孽缘),他还是立刻起身,身影瞬间化为数道残影,朝着十一番队方位疾驰而去。
当他赶到十一番队队舍附近那片狼藉的战场时,只看到斑目一角像条被抽了筋的蟒蛇,四仰八叉地躺着。
他那标志性的光头沾满了灰尘和血污,身上那件破烂的死霸装几乎成了布条,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色的淤伤和深浅不一的刀口,最显眼的是胸口一道斜斜的、皮肉翻卷的刀伤,虽然不致命,但看着也颇为凄惨。
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却亮得惊人,死死盯着天岚来的方向,仿佛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天…天岚?”一角的声音因为脱力和兴奋而有些嘶哑,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快,快给老子治治,那小子…那个橘毛小鬼,他娘的太带劲了,老子要赶紧恢复,去把他找回来再打一场。”
天岚面无表情地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他这身“勋章”,眉头都没动一下。
他没有立刻拔出天生牙,反而蹲下身,检查了一下那几处较深的伤口,手指凝聚着微弱的回道灵光,精准地点在几处关键的止血穴位上,暂时止住了流血,对于其他淤青和皮外伤,他连看都懒得看。
“喂!你干嘛呢?用天生牙啊,这点小伤不是一下就好了吗?”一角不满地嚷嚷,试图扭动身体。
“闭嘴。”天岚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手指力道加重,按得一角龇牙咧嘴,“这点伤死不了,你的灵压还剩不少,自己慢慢恢复,我的灵压要留给真正重伤垂危的人,没空浪费在你这种皮糙肉厚的家伙身上。”他的理由冠冕堂皇,无可辩驳。
“靠!天岚你……”一角气得直瞪眼,但又无法反驳,他也知道天岚的能力宝贵,而且现在瀞灵廷大乱,伤员肯定很多。
天岚没理会他的抗议,一边用最基础的回道手法处理着最紧要的伤口,一边看似随意地问:“跟你打的那个橘毛旅祸呢?没下死手吧?”
“切!那小子……叫黑崎一护是吧?命硬得很。”一角虽然不爽天岚的“怠慢”,但提起一护,语气里却带着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他把我打趴下后,带着个四番队的小子跑了,好像是叫花太郎?啧,一个四番队的队员,跟着旅祸跑什么跑。”
“花太郎?被带走了?”天岚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恢复如常。
“啊……是了。”他心中恍然。
原著中确实有这么一段,那个怯懦却善良的山田花太郎,在一护和一角战斗后出现,并在一护的“胁迫”(或者说恳求)下,成为了他潜入忏罪宫的向导,后面还用他那并不算强的回道帮一护处理了伤口,是剧情中重要的一环。
“看来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天岚心中暗道。既然花太郎被带走了,那就意味着一护已经得到了关键的情报和“钥匙”,下一步的目标必然是——忏罪宫。
确认一角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灵压消耗过度和皮肉伤后,天岚迅速用基础回道稳定了他的伤势,然后直接召来两个路过的四番队队员:“把他抬回队舍静养,别让他乱跑。”
不顾一角在后面“喂喂喂!天岚你这混蛋,我还能打。”的咆哮,天岚身影再次消失,目标直指忏罪宫方向。
忏罪宫,那座高耸入云、通体由杀气石构筑的白色巨塔,在瀞灵廷灰暗的天空下,如同冰冷的墓碑。越是靠近,空气中弥漫的压抑灵子和肃杀气氛就越是浓重。
然而,天岚还未抵达忏罪宫下方那片广阔的白道门广场,一股熟悉的、如同受伤野兽般充满痛苦与不甘的狂暴灵压,以及另一股如同初生太阳般炽烈燃烧、带着不屈意志的橘黄色灵压,如同两股飓风,再次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轰!锵!轰隆!!!
激烈的金铁交鸣声、灵压爆炸的轰鸣声、建筑物被摧毁的碎裂声,远远传来,震动着空气。
“恋次和一护……”天岚立刻判断出灵压的来源。
他没有再加速,反而收敛了自身几乎所有的灵压和气息,如同融入阴影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攀上了距离战场不远的一处高大建筑物的穹顶。
这里视野极佳,能将下方白道门前那片狼藉的战场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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