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剑匣的震颤达到了顶峰,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
紧接着,一股无形的、却强横无比的气浪猛地从剑匣中爆发出来,如同平静湖面投入巨石,轰然扩散!
“哎哟!”
“我靠!”
站在庙外的无邪、吴三刑等人首当其冲,被这股气浪结结实实地撞上。几人只觉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推了一把,脚下根本站不稳,惊呼声中,顿时东倒西歪地跌作一团,模样狼狈不堪。
所幸他们离庙门还有段距离,只是被气浪余波冲击,并未受伤,但一个个都吓得脸色发白,心脏砰砰狂跳。
无邪一屁股坐在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庙内那还在微微震颤的剑匣,脱口惊呼:“我、我的妈呀……三叔,那、那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好凶哟!”
蟠子和大魁几个伙计连滚带爬地往后又挪了几步,手已经死死按在了后腰的武器上,额头上全是冷汗。他们下地倒斗,凶险的机关、诡异的尸变都见过一些,但这种光天化日之下,一个木匣子自己发威,爆发出如此可怕力量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
吴三刑到底是老江湖,虽然同样心惊,但还能保持镇定。他第一时间不是去看陆阳,而是猛地扭头,看向身边刚刚及时将无邪拉出来的小哥张启零,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小哥,你见识广,这……这匣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认得吗?”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小哥身上。
只见小哥眉头微蹙,那双淡然的眼眸深处也掠过一丝极细微的惊异。他凝视着庙内的剑匣,沉默了几秒,缓缓摇头,声音依旧清冷:“不知道。”
就在吴三刑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时,小哥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但它给我的感觉,很危险。是要命的那种。”
连这位深不可测的小哥都这么说,众人心中的恐惧瞬间又拔高了一个层级。无邪更是下意识地又往后退了退,同时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三叔对这闷油瓶的态度,好像格外不同,甚至有点……以他为主?这闷油瓶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在这时,瓜子庙的门槛处,陆阳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他依旧双手拢在袖中,身后背着那个已经恢复平静的巨大剑匣,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动静与他毫无关系。
看到他出来,尤其是看到他背上的剑匣,蟠子等人如同惊弓之鸟,齐刷刷地又后退了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恐惧。
“没事了,各位。”陆阳语气轻松地开口,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最后落在无邪身上,带着点戏谑道,“不过下次可要注意,千万别再说它是什么‘东西’了,我这朋友脾气不太好,容易生气。”
无邪听到这话,眼睛瞪得溜圆,结结巴巴地指着剑匣:“它、它……陆大哥,你意思是……它是活的?!”
陆阳一脸理所当然,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我也没说过它是死的啊。”
活…活的?
一个木匣子?或者说,木匣子里的东西是活的?
这个认知让所有人头皮发麻,看向那剑匣的目光彻底变了,不再是看一个古怪的行李,而是在看一个沉睡的、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凶兽!
在陆阳再次表示“真的没事了”之后,众人才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重新挪回瓜子庙里。但庙内的气氛已经彻底变了。
蟠子、大魁等伙计自觉地缩到了离陆阳最远的角落,目光躲闪,根本不敢再看那剑匣一眼,甚至连看陆阳都带着敬畏和恐惧。他们这些常在地下行走的人,自认也算见过世面,但这种完全无法理解的、“活”的凶物,带来的心理冲击远超任何地下奇诡。
陆阳仿佛没察觉到这诡异的气氛,自顾自地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还对无邪招了招手:“来吧,无邪,饭菜还没凉透,继续?”
无邪看着陆阳那温和的笑容,又瞄了瞄他身后那安静的剑匣,心里直打鼓,期期艾艾地不敢过去。
陆阳笑了笑,主动解释道:“别怕,它叫‘紫电’,平时很乖的,只要不故意冒犯它,它不会随便发脾气。”
听到这个名字(“紫电”),以及陆阳的保证,无邪的好奇心终究还是压过了恐惧。他慢慢挪过去,重新坐下,但吃得远不如之前自在,时不时就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那神秘的剑匣,脑子里疯狂猜测:里面到底是什么活物?千年老尸?成了精的妖怪?还是一条巨蛇?
但无论是什么,他都绝对不敢再开口问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剑匣“紫电”再无任何异动,安静得仿佛刚才那骇人的一幕只是众人的幻觉。
然而,直到天色彻底黑透,吴三刑联系的那位本地向导,也始终没有出现。
行程,不得不延迟了。
瓜子庙内,火光摇曳,映照着众人心思各异、惊疑不定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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