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轮回河前的最后杀局
足尖悬于石阶之上，尚未落下，虚空骤然扭曲。那道低语未尽，轮回河的浊流已自阶梯深处喷涌而出，化作千百条漆黑手臂，缠向谢无欢脚踝。他眸中金芒一闪，袖中噬天鼎轰然震颤，鼎口倒旋，将扑面而来的腐朽气息尽数吞入。
星舰残影自体内浮现，龙骨为骨，龙血为脉，舰首赫然刻着一道逆字。他一步踏出，足底石纹崩裂，星舰顺势破空，撞向那道由九千道天规凝成的剑网。
剑网如活，液态金光流淌，甫一接触星舰外壳，便腐蚀出蛛网般的裂痕。舱内警报嘶鸣，声如厉鬼哭嚎，回荡在密闭的灵核舱中。谢无欢不避不退，反手撕开衣襟，露出心口那枚深陷皮肉的噬天鼎烙印——黑纹如锁，边缘泛着暗红血丝，正是前夜烙下《万妖诀》逆印的痕迹。
他指尖蘸血，在星舰核心的符阵上划下三笔残符。符成刹那，整艘星舰剧烈震颤，龙吟自舰腹传出，竟与轮回河的呜咽声形成共鸣。剑网腐蚀之势骤缓。
“来嘛，陪你泡个脚——”星舰广播骤然响起，土味情歌穿透虚空，旋律荒诞刺耳。天命金榜自虚空中浮现，金文狂闪：
【厚颜值突破临界，气运反哺 2000】
黑焰自鼎印喷涌，顺着星舰龙骨蔓延，凝成一层扭曲光幕。剑气斩落，击中光幕，竟爆出彩虹色光斑，如烟花爆裂。星舰趁势撞破第一重剑网，直冲轮回河心。
天道残魂的虚影在河面上凝聚，金文构成的面容咧开至耳根：“逆子，你可知轮回河是……”
“是洗脚水对吧？”谢无欢打断，一脚踹向控制阵盘，星舰调头，舰尾直指残魂，“那本暴君今日就给你放个臭脚！”
话音未落，五道身影自虚空中浮现，封锁星舰去路。
陆红绡九尾如鞭，缠住舰尾，狐火灼烧龙骨；青璃双角刺穿护盾，龙息直灌舱内；了尘十指捻动佛珠，化作锁魂链缠向谢无欢脖颈；苏月婵持血剑抵其咽喉，剑尖距喉管仅半寸。最后一人，夜霓裳立于虚空，银簪未动，眸光空洞。
五人动作整齐如一，无悲无喜，唯有天道金文在她们额心流转，如丝如缕，织成一张无形之网。
谢无欢不动，喉间血剑压出一道细痕。他忽然抬手，握住夜霓裳刺来的银簪，反手推向自己心口。簪尖距皮肉半寸时骤然停住。
“玩大了？”他咧嘴一笑，血顺唇角滑落，“这可是你当年送我的定情信物。”
夜霓裳指尖微颤，银簪嗡鸣。其余四女动作齐滞一瞬。
谢无欢猛然咬破舌尖，精血喷出，注入噬天鼎印。鼎腹轰鸣，识海中浮现出五段记忆碎片——陆红绡尸身横陈，他跪地大笑：“死了也好，系统奖励翻倍。”青璃逆鳞被夺，他冷眼旁观：“龙血归我，你去死。”了尘舍利崩碎，他踩碎头颅：“功德？拿来炼鼎。”苏月婵神魂湮灭，他抹去血迹：“棋子罢了。”夜霓裳坠入轮回井，他转身便走：“下一个。”
五女瞳孔骤缩，眼中同时闪过血光。
青璃龙角暴起，龙息反卷，直冲陆红绡狐尾；了尘佛珠炸裂，舍利子迸发金光，锁魂链调转方向，缠向苏月婵手腕；苏月婵血剑一转，剑锋直指虚空，仿佛要斩断那无形的操控之线。
天道残魂虚影剧烈扭曲，发出尖啸：“尔等竟敢……”
“敢什么？”谢无欢吐出一口血沫，舔去唇边血渍，“敢爱？敢恨？还是敢让你这老不死的——下岗？”
他猛然抬手，掌心裂开，空间漩涡再现，直对天命金榜。金榜悬于虚空，表面浮现出五本生死簿，每页皆书“因谢无欢而死”，墨迹如血，字字泣泪。
谢无欢不语，反手一掌抽在自己脸上。
“我爱陆红绡！”
再抽。
“我爱青璃！”
第三掌，嘴角裂开，血流如注。
“我爱了尘！”
第四掌，耳膜震裂，血顺耳道淌下。
“我爱苏月婵！”
第五掌，鼻骨断裂，仰头喷血。
“我爱夜霓裳！”
五掌一换，他不停歇，继续抽打，声音嘶哑却愈发高昂。
“我爱陆红绡！我爱青璃！我爱了尘！我爱苏月婵！我爱夜霓裳！”
每一声呼喊，金榜震颤一分。生死簿上的血字开始扭曲，墨迹如活物般蠕动。
第六掌。
第七掌。
第八掌……
二十掌落，金榜轰然爆裂，五本生死簿燃起黑焰，火焰中浮现出五个名字——不再是“因谢无欢而死”，而是“为谢无欢而生”。
谢无欢趁势将噬天鼎印按入金榜核心。鼎腹轰鸣，系统提示在识海炸响：
【获得《逆天改命终极篇》】
【可修改天道剧本单字内容，每次修改消耗脸皮厚度1%】
天道残魂的虚影开始坍缩，金文寸寸断裂，化作漫天金雨洒落。谢无欢张口，将金雨尽数吞入腹中，喉结滚动，打了个饱嗝。
“味道像方便面调料包。”
星舰剧烈颠簸，轮回河的河水骤然凝固，化作无数手臂，自河底伸出，死死拖住舰体，欲将其拽入深渊。谢无欢立于舰首，指着那凝固的河面大笑。
“你们这群舔狗！追了本暴君九章还没追够？”
河水骤然一静。
紧接着，整条轮回河如镜面般碎裂，显露出其后悬浮的系统核心——一座旋转的金色沙漏。上半部沙粒凝成《九霄龙帝传》的剧本文字，字字天规；下半部空无一物，唯有虚空白雾流转。
谢无欢瞳孔金芒暴涨，掌心短剑脱手而出，化作一支判官笔，笔尖蘸着龙血与黑焰的混合物。他抬手，笔锋直指空白沙粒。
第一笔落下，写下了一个字。
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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