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星系。
“法涅斯……天理……”
卡尔的呼吸再一次变得急促，他那病态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比之前看到尼伯龙根时更甚。
“不是本土诞生的神！是外来者！”
“太美了……这简直是另一种形式的‘终极’！”
斯诺在一旁已经麻木了。他的神，今天受到的刺激好像有点多。
卡尔却陷入了新的狂热：“如果说，尼伯龙根是‘硬件’与‘操作系统’的完美统一，是天生的神。那么这个法涅斯，就是最强的‘骇客’！最强的‘病毒’！”
“祂入侵了一个世界，改写了那个世界的‘规则’，然后，将自己的意志，变成了那个世界的‘最高权限’！成为了新的‘系统’！”
“征服！这才是真正的征服！不是单纯的杀戮和毁灭，而是从规则层面进行覆盖和重写！将一个世界，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卡尔的眼中，闪烁着对这种未知技术的无尽渴望。
虚空，他所追求的虚空，不就是一种能够定义和改写现实的终极么？
这个法涅斯，毫无疑问，已经走在了这条路上！
光幕上，最后的文字，也终于浮现。
【祂是来自天外的第一位降临者，是提瓦特世界的第一位“征服者”。】
降临者！
征服者！
这两个词，像两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烈阳星。
“征服者……”潘震大将军的胡子都在颤抖。
烈阳文明，自诩天道，自诩神河宇宙的正统。他们有着自己的骄傲。
但“征服”这个词，让他们感到了刺骨的寒意。
因为他们也曾试图“教化”地球，从某种意义上说，那也是一种温和的征服。
可这个法涅斯，用的是最直接，最霸道的方式。
帝蕾娜撇了撇嘴：“切，什么征服者，说得那么好听，不就是个侵略者吗？本女神最看不起这种人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她的心里，却第一次对自己的力量产生了怀疑。
太阳之光，可以耀斑轰炸，可以引爆恒星。
可是，能对抗一个“天理”吗？
当一个敌人，将自己变成了规则本身，你要如何去战胜祂？
地球，巨峡号。
“降临者……征服者……”葛小伦喃喃自语。
他想起了自己。
银河之力，不也是一种“降临”吗？神河基因被播撒到地球，然后在他身上觉醒。
而饕餮，不就是“征服者”吗？它们从天外而来，想要征服地球。
何其相似的剧本。
只不过，发生在地球上的，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战舰和士兵。
而发生在那个叫“提瓦特”的世界的，是一位被称为“天理”的，王。
“我们……以后要面对的，就是这种敌人吗？”琪琳的声音有些发颤。
她手中的弑神一号，是已知宇宙最顶尖的狙击枪之一，可以洞穿四代神体。
可她现在很怀疑，这把枪，能射穿“天理”吗？
程耀文沉默不语。
他刚刚才被“大地本身”的尼伯龙根打击得体无完肤，现在又来一个“至高的天理”。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婴儿，却在围观一场神仙打架。
不，连围观的资格都没有。
他们只是在被动地接收这些足以颠覆世界观的信息。
“完了，这信息量太大了，我CPU快烧了。”赵信使劲晃了晃脑袋。
“先是星球成精，然后是天外来客当上了天道……这宇宙也太卷了吧？”
蔷薇忽然开口，她的声音很冷静，但内容却让所有人心里一紧。
“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她看向光幕。
“这个光幕，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它先是曝光了尼伯龙根，一个与星球同在的‘系统’。紧接着，又曝光了法涅斯，一个从外部入侵，改写了世界规则的‘骇客’。”
“它在向我们展示两种截然不同的，但都强大到无法理解的‘神’的形态。”
“它想干什么？”
这个问题，让刚刚还处于震惊和混乱中的众人，瞬间惊醒。
是啊。
这个来历不明的光幕，它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莫甘娜像是想通了什么，忽然一拍大腿。
“我明白了！”
“我他妈终于明白了！”
她指着光幕，脸上带着一种混杂着兴奋和惊恐的复杂神情。
“它不是在讲故事！它是在……上课啊！”
莫甘娜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所有正在沸腾的思绪瞬间凝固。
上课？
开什么宇宙玩笑？
但仔细一想，那股荒谬感褪去后，一种毛骨悚然的寒意却顺着脊椎爬了上来。
先是尼伯龙根，一个星球内部的“免疫系统”，强大、古老，与世界共生。
然后是法涅斯，一个天外降临的“骇客”，用无上伟力重塑了世界的规则，成为了“天理”。
这不就是在展示两种截然不同的，却都强大到无法想象的“神”的形态吗？
一个内生，一个外来。
一个守护，一个征服。
这……还真他妈像是在上课。
一堂面向全宇宙，用一个个真实世界的案例来讲解的，关于“神”的公开课。
巨峡号指挥中心里，杜卡奥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身经百战，见识过无数文明，但从未有过如此刻这般无力的感觉。如果说饕餮入侵还在可以理解的战争范畴内，那光幕上展示的东西，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维度。
“如果……如果莫甘娜说的是对的，”怜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紧盯着屏幕上的数据流，试图分析出什么，却只得到一片混沌，“那这堂课的‘老师’是谁？‘学生’又是谁？我们……是旁听的吗？”
就在这时，光幕上的画面再次变幻。
那描绘法涅斯降临的壁画缓缓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到极致的黑暗。
紧接着，一行行金色的文字，如同从亘古的深渊中浮现，带着无尽的悲怆与怒火，烙印在所有人的视网膜上。
【世界，当有光暗之分。】
【世界，当有天穹之隔。】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