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如同机械节拍,敲打在寂静的夜里,也敲在千澈骤然收紧的心上。
酒井圭介的声音透过门板,不带一丝温度。
千澈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心跳得发慌,奔涌的精神力几乎要冲出来,他死死压着。
飞快扫过房间,确认没留下半分能量痕迹——连空气里都只剩日常的冷意。
这才挪步到门边,拧开了锁。
酒井圭介就站在门外,西装笔挺得没一丝褶皱,白手套亮得晃眼。
他的目光跟探照灯似的,先扫遍房间角落,最后才落回千澈脸上,带着股穿透似的冷。
手里攥着个巴掌大的精密仪器,屏幕上的光点正一点点暗下去,像快灭的烟头。
“检测到未经登记的异常能量波动,等级弱,但性质特殊。”
酒井圭介把仪器举到千澈眼前,屏幕的光映在他镜片上,
“源点定在你房间。解释。”
千澈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疲惫,还掺了点懊恼——眼角耷拉着,语气也透着虚:
“抱歉,酒井先生。刚才练精神力精细控制,想压缩能量形态来着,没控制好,漏了点出去。真没想到会触发警报。”
一边说一边揉太阳穴,指腹按在额角,故意显出几分力竭的样子。
酒井圭介盯着他脸看了几秒,又瞥了眼仪器——屏幕早恢复了黑寂。
“练习?”
他语调平得像块冰,听不出信没信,
“高专宿舍结界主要防外头的,可内部要是有高强度或特殊波动,一样会响。下次练,去指定的训练场。别添没必要的麻烦。”
“是,我明白了。”
千澈垂着眼应下,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角。
酒井圭介没再多说,最后又扫了眼房间——跟第一次看时没两样——才转身走。
脚步声在空走廊里敲着,一步一步,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千澈关上门,后背抵着门板,才敢缓缓吐出口浊气。
冷汗早浸了后背。
酒井的监控比想的还严。
还有那个回应的波动……明明是东京塔方向……必须去确认。
周末,千澈找夜蛾正道报备,说“最近压力太大,想出去散散心”。
批下来后,他和早见纱织约在东京塔下的芝公园入口见。
周六午后的太阳暖融融的,芝公园里满是人。
有铺着野餐垫的家庭,挽着手散步的情侣,举着相机拍照的游客,到处都是笑闹声。
红色的东京塔戳在蓝天下,亮得晃眼。
可刚进公园没几步,纱织的脸色就变了——不是不舒服,是那种被什么东西攥住似的发紧。
她下意识往千澈身边靠了靠,手指轻轻勾住他的袖口,像抓着根救命稻草。
“千澈君……”
她声音发颤,跟平时的清亮完全不一样,
“这里……感觉好怪。”
“怎么了?”千澈放轻声音问。
“能量……好多,又杂,可像是被什么堵着,堆在这儿流不动。”
纱织皱着眉,努力把那种说不出的感觉掰碎了讲,
“还有……那种‘难过’的感觉,比在谷中银座、池袋时浓多了……好像好多好多人的伤心事,全堆在这儿了……”
千澈眼神一下沉了。
【炭治郎印记】悄悄提了力。
空气里有青草的甜香,卖小吃的摊位飘来酱油味,还有游客身上的香水、汗水味。
可这些底下,他清清楚楚闻到了——一股子像铁锈似的金属味,电子设备跑起来的淡淡臭氧味,还有股藏得极深的、跟奥多摩符号同源的、又老又扭曲的“咒祈”味!
几股味道搅在一起,闷得人喘不过气。
“源头在哪儿?”千澈压着嗓子问。
纱织闭着眼,头轻轻晃了晃,最后指向公园靠东京塔基座的一个角落——那边人少,树还密。
“那边……最浓。”
两人绕开热闹的主路,沿着树荫下的小径往那边走。
越靠近东京塔基座,人越少。
纱织的脸也越来越白,额角渗了层细汗,手攥着千澈的袖口,指节都泛白了——这里的能量环境显然让她特别难受。
最后,他们停在靠近围墙的一片密绿化带边。
这儿放着几张长椅,可这会儿空无一人,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就在……这附近……”
纱织声音虚得很,她指着绿化带深处,指尖都在抖,
“好像……有东西在底下埋着……”
千澈蹲下身,拨开低矮的灌木枝叶,目光一点点扫。
泥土、碎石头、枯树叶……突然,他的目光顿住了。
一块灰色的石碑半埋在土里,边缘被草根缠得快看不见了,只露个角。
看着像老早的界碑或地标,表面磨得全是痕,可隐约能看出些刻痕——那走向,跟奥多摩的符号竟有几分像!
“是这个吗?”千澈抬头问纱织。
纱织凑过来,只看了一眼,就用力点头,声音里带着肯定:
“是它!就是它在散那种……堆着的悲伤……”
也许是研究的好奇心勾着,又或许是灵觉在拉她,纱织下意识伸出手,想把石碑表面的泥土拂掉,看得更清楚些。
就在她的指尖快碰到石碑的瞬间——
嗡!
那灰色石碑突然亮了下,是丝淡得快看不见的红光!
快得跟幻觉似的,稍纵即逝。
“呃啊!”
纱织猛地闷哼一声,身体剧烈抖了一下,脸瞬间白得像纸!
力气像被瞬间抽干了,眼睛一闭,就软软地往后倒!
几乎同时,周围公园的照明灯、远处东京塔的部分装饰灯,突然闪了一下——暗下去又亮起来,跟喘了口气似的。
“纱织!”
千澈心都快停跳了,喊出声,一步冲过去想扶住她。
可就在这时候——
咻!咻!
两道影子跟鬼魅似的,从侧后方的树丛里冲了出来!
穿的是蓝色维修工制服,戴着帽子和口罩,可眼睛亮得发冷,动作快得不像普通人!
一个直扑向晕倒的纱织,另一个直奔那块刚有异动的石碑!
是“进化之眼”的人!
他们果然在这儿设了看守!
看着纱织倒下去,又看着敌人冲过来,千澈只觉得一股火猛地冲上头顶,把理智烧得干干净净!
眼睛都红了。
【剑八印记】疯狂预警,那股死亡的威胁感像针似的扎着每根神经!
【炭治郎印记】闻得清清楚楚——敌人身上全是冰冷的杀意!
【路飞印记】本能地要激活,全身的肌肉纤维都在颤,等着爆发!
【精神力熔炉】转得飞快,庞大的精神力涌出来,就要不管不顾地构出最强的投影——
千钧一发的瞬间!
一道身影跟瞬移似的,突然出现在他们中间!
深色西装,白手套。
是酒井圭介!
他出现得太突然,像本来就站在那儿似的。
动作快得看不清,就见他左右手分别往前一推一按——没花什么力气的样子。
砰!砰!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炸响!
那两个冲过来的“进化之眼”成员,飞得比冲过来时还快,重重撞在后面的树干、围墙上,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酒井圭介收回手,站在那儿,身上连点灰都没沾。
他眼神冷得像冰,扫过地上晕着的敌人,扫过那块又恢复死寂的石碑,最后落在千澈怀里——千澈早扶住了纱织,她脸色惨白,还没醒——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下。
然后,他转向千澈——千澈浑身绷得像块石头,精神力还在剧烈晃荡——用那种没起伏的声调,冷冷地说:
“到此为止。”
“这个地点,还有跟它相关的一切,现在归协会最高监察部接管。”
“无关人员,马上撤离。“(求鲜花、求收藏,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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