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从学校走回四合院，何雨水吭哧吭哧喘着气，小脸都累红了。
何雨柱这才猛地意识到，没个代步工具是真不行，天天这么靠腿，妹妹受不了，自己也耽误时间。
“是该买辆自行车了。”
买自行车这事儿，何雨柱琢磨了三天。
天天图书馆、学校、大院三点来回跑，全靠两条腿，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效率太低。
第四天一大早，他直奔百货大楼，二话不说，花了二百一十七块三毛巨款，推出来一辆崭新的永久牌二八大杠。
等他骑着车到了图书馆，已经是上午九点多。
苏芷莹早已坐在老位置，面前摊着书，眼神却不时瞟向门口。
一见到何雨柱的身影，她下意识松了口气，随即又带上点不易察觉的埋怨：
“何雨柱同志，你今天可是迟到了快一个钟头啊。”
她声音压得低，却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类似撒娇的嗔怪。
“我还以为你这位好学生打退堂鼓了呢。”
何雨柱把新车钥匙往桌上一放，发出清脆的响声，解释道：
“没，一早去买了辆自行车，从南锣鼓巷那边蹬过来，费了点时间。”
他语气平常，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苏芷莹这才注意到窗外那辆锃亮的新车，惊讶地微微张嘴：
“你买车了？永久牌的？这可……”
她把真够奢侈的咽了回去，转而笑道：
“这下好了，有了座驾，以后来图书馆可就方便多了。”
“嗯，不然太远，耽误事。”
何雨柱坐下，拿出书本，准备开始今天的学习。
苏芷莹看着他这副理所当然的平静模样，眼珠一转，忽然生出几分调侃的心思，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笑：
“哎，何雨柱同志，那你以后真要是考上大学了，骑着这新车，是不是得表示表示，带我兜兜风啊？”
何雨柱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向她。
苏芷莹脸上挂着明快的笑容，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和戏谑。
“行。要是考上了，就带你兜风。”
这话答得坦荡，反而让主动开玩笑的苏芷莹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脸颊微热，心里却有点甜丝丝的。
她赶紧低下头，也拿起笔：“那说定了啊，快看书吧！今天给你讲这套物理题的几种解法……”
…………
今天一大早出门的，
除了何雨柱之外，
还有一个人——贾东旭。
一大早的便去秦家村接人去了，
临近中午才回来。
回到大院的贾东旭挺着胸膛，脸上放光，领着一个穿红花袄子、梳着大辫子的姑娘进了院门。
“三大爷！瞅瞅，咱媳妇儿，秦淮茹！秦家村来的，俊吧！”
贾东旭眼看没人搭理他，大声吼道。
闫埠贵正浇花，闻声推了推眼镜，眯眼一打量，啧啧两声：
“哎哟！东旭，你小子是真有福气！这姑娘，盘靓条顺，一看就是能干活的巧媳妇！好好好！”
秦淮茹微微低着头，脸颊绯红，声音细细的：“三大爷好。”
“好好好！”闫埠贵笑得见牙不见眼。
贾东旭更是得意，从秦淮茹拎着的粗布口袋里掏出一把地瓜干，塞给闫埠贵：“三大爷，沾沾喜气！”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
闫埠贵嘴上客气，手接得飞快，扭头就朝院里喊：
“老嫂子，刘家的，快出来瞅瞅啊，东旭把新媳妇接回来啦，大家都来沾沾喜气！”
呼啦啦，邻居们都被这动静引了出来，小孩子们跑得最快，瞬间就把贾东旭和秦淮茹围在了中间。
“东旭哥，新娘子真好看！”
“有喜糖没？东旭哥！”
贾东旭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抓出些水果硬糖和炒花生分给孩子们：“都有都有！别抢啊！”
几个妇女围着秦淮茹，上下打量着。
“模样是真周正。”
“看着就老实能干，东旭娘有福了。”
这时，许大茂趿拉着棉鞋，揉着眼睛从后院晃悠过来，显然刚被吵醒。
他一瞅见秦淮茹，眼睛瞬间直了，酸溜溜地咂咂嘴：
“嗬！贾东旭，行啊你！哪儿淘换来的这么个村花啊？”
贾东旭脸一沉：“许大茂，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村花怎么了？吃你家粮食了？比你个找不着媳妇的光棍强！”
“嘁！”
许大茂被戳到痛处，嗤笑一声，梗着脖子。
“爷们儿我以后找媳妇，那必须是正儿八经的城里姑娘！有文化、有工作的，谁看得上乡下柴火妞啊？也就你当个宝！”
妇女堆里，有人悄悄拽了拽旁边人的袖子，眼神往秦淮茹略显紧绷的棉袄下摆瞟：“诶，她这身段，你看那腰腹，是不是有点显怀了？”
旁边的人仔细瞄了两眼，压低声音：“哎你这么一说，是有点鼓囊，这才刚进门吧？难不成…”
窃窃私语像风一样在人群中传开。
贾张氏耳朵尖，瞬间就炸了，叉着水桶腰就冲了过来，指着那几个妇女开骂：
“放你娘的罗圈屁！哪个烂了舌根的黑心肝在背后嚼蛆？我儿媳妇那是天生骨架大！有福气！能生养！再看你们瞎咧咧，老娘撕了你们的臭嘴！”
众人被她这泼辣劲一吼，顿时噤若寒蝉。
贾张氏变脸似的，又挤出个笑模样，对众人高声宣布：
“吃了我们家的喜糖，沾了我们老贾家的喜气，晚上都来家吃席啊，咱们院儿里老规矩，份子钱一家最低五块！上不封顶！给多了咱也不嫌多，图个热闹吉利！”
这话一出，现场瞬间冷场。
闫埠贵第一个跳起来，把刚才那把他还没捂热乎的地瓜干啪地塞回贾东旭手里，声音都尖了：
“五块？！贾家嫂子，您这席面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打的？抢钱啊您这是！”
二大爷刘海中也端着架子哼了一声：“哼，不像话！岂有此理！”
众人顿时炸了锅，纷纷把刚到手的糖块、花生扔回贾家的簸箕里：
“谁爱去谁去！五块钱？够我家吃半个月细粮了！”
“就是！卖闺女呢？这哪是请客，这是砸明火！”
“走了走了，真晦气！一大早的！”
人群骂骂咧咧，瞬间散了个干净，留下贾家母子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
秦淮茹看着一地狼藉的糖纸和散落的土产，
再看看那些邻居避之不及的背影，
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她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刚才进院时的那点新鲜和期待，瞬间凉了半截。
这城里……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好。?
上午贾东旭来接她，骑的还是院里一大爷那辆叮当响的破自行车，
一路上硌得她屁股生疼。
进了这大院，以为能过上好日子，可看贾家母子这架势，分明也不怎么受人待见。
更重要的是，她偷偷瞟了一眼身边叉着腰、还在兀自咒骂邻居的婆婆贾张氏。
那双耷拉着的三角眼，透着一股精明和刻薄，此刻正恶狠狠地扫视着空荡荡的院子，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秦淮茹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自己以后在这个家的日子，摊上这么个婆婆，还有个看起来不太顶事的丈夫，恐怕……要苦啊。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一丝难以言说的忧虑和后悔悄然爬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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