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雪还在下。
何雨柱推开丰泽园的后门，厨房里热气蒸腾，案板声、锅铲声一片热闹。
“柱子！”
切菜案上的老刘抬头笑，“你昨天没来，掌柜的还念叨半天，说没你这把手，菜都差味儿了。”
“今儿就是来跟掌柜的说这个事。”
何雨柱脱下棉帽，走到厨房中央，“我……不干了。”
“啥？！”老刘手里的刀差点掉地上。
掌柜的从里屋出来，身上还围着半湿的围裙，皱着眉头：“柱子，咋了？这活儿不比厂里差，吃的、住的都管，还清闲。”
“掌柜的，您待我不薄，这点我心里有数。”
何雨柱语气真诚，“可我不想一辈子守着锅台，听说高考已经恢复了，我想试试。”
掌柜的一怔，随即叹了口气：“你小子……有志气是好事，就是路不好走啊。书荒废几年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何雨柱点点头，“不试，心里永远不踏实。”
掌柜的看着他，半晌没说话，转身进了里间，拿出个油纸包递过来：“这是你这月的工钱，还有点年终的添头。拿着，外面日子不好过，留点底。”
何雨柱接过，心里微微一暖：“多谢掌柜的。”
“谢啥！”掌柜的摆摆手，“你以后要是手头紧，或者这条路走不下去，来找我。丰泽园的大门，随时给你开着。”
何雨柱笑了笑，把油纸包塞进怀里：“成，那我就先借您这句话压着。”
掌柜的拍了拍他肩膀：“去吧，小子，路在你脚下。”
【叮！宿主改变人生轨迹，获得“勤能补拙”天赋。】
【勤能补拙：一切努力都会有回报，当熟练度满级后，宿主自动领悟任意技能。】
脑海之中再次想来系统的提示音。
何雨柱的心里一阵激动，果然和他想的一样，
这种改变了人生大轨迹的抉择果然能够带来一定的奖励，
如果自己真的考上了大学，
不知道奖励会有多么丰富。
再次观看系统，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数据看板。
【姓名：何雨柱】
【年龄：十六岁】
【天赋能力：勤能补拙】
【功法：宗师级功法（一级）】
【技能：厨艺（三级）】
………………
出了丰泽园，
街上雪积得更厚了，
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怀里的油纸包透着一丝温热，让何雨柱嘴角勾起了笑意。
——掌柜的这份情，他记下了。
可有些账，不是记情，是该算的。
他脚下方向一拐，
直奔前门外的邮政局。
邮政局门口挂着半截檐铃，风一吹，叮铃作响。
柜台后头，戴着老花镜的魏老正慢悠悠地整理包裹，见他进来，眯眼笑道：
“哟，这不是傻……何雨柱嘛，来寄信还是取信？”
“魏叔，取信。”
何雨柱把早准备好的身份证明递过去，“帮我查查，从我爸去世到现在，有没有寄到我这儿的生活补贴。”
“生活补贴？”魏老推了推眼镜，“等着啊。”
他翻出一摞厚厚的收发簿，手指在纸页上来回游走。
几分钟后，他“咦”了一声，从簿子里抽出几张单据：“有是有，不过……签收人不是你。”
何雨柱接过单据，眼神一凝。
签收栏里，字迹端端正正——易中海。
日期一清二楚，金额、批次全写得明明白白。
从何大清去世那个月起，到眼下为止，每一笔兄妹俩的生活费，全被这个好心照顾他们的大爷给截走了。
魏老小声嘀咕：“按规矩，收信收款得本人或委托书……不过你们院的易大爷，说是监护人，我们也就……”
何雨柱抬起头，笑得很温和：“魏叔，这事儿你就当没说，我自己心里有数。”
“走了哈！”
雪粒子打在脸上，有点扎。
何雨柱紧了紧衣领，没回院，一拐弯进了街口的供销社。
一股子混合着煤油、咸菜和干果的气味扑面而来。
玻璃柜台擦得锃亮，后面货架上东西不多，但摆得齐整：
印着红双喜的暖水瓶、铁皮饼干桶、散装的水果糖用大玻璃罐装着、蛤蜊油摞成小山。
柜台里坐着个裹着蓝棉袄的中年妇女，正低头织毛线。
听见门响，抬了抬眼皮：“要点啥？”
何雨柱走到糕点柜台前，指了指：“同志，槽子糕怎么卖？”
妇女放下毛线针，走过来，手指在玻璃上点了点：
“论斤，一斤粮票加八毛。论块也行，一块一毛二，收二两粮票。”
她打量了下何雨柱洗得发白的旧棉袄，补了一句：
“这可不算便宜。”
何雨柱没犹豫，从怀里掏出掌柜给的那个油纸包，小心打开，露出里面卷着的钱和粮票。
他点了点：“要三块，粮票您收好。”
说着，抽出三张一毛、一张二分，连同六两粮票递过去。
妇女有点意外，接过钱票，麻利地数了数，确认无误，这才从柜台下拿出裁好的黄草纸，打开玻璃罩子，用夹子小心夹出三块金黄油润的槽子糕。
糕体蓬松，散发着甜香。
“小伙子，挺舍得啊。”
妇女一边包，一边忍不住说。
“这都顶上小半斤肉钱了，给对象买的？”她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打趣。
何雨柱笑了笑，没接这茬，只说：“麻烦您包结实点，天冷，别风干了。”
“行嘞！”妇女手脚利索地用纸绳捆了个十字花，递出来。
何雨柱接过带着点温乎气的油纸包，揣进怀里，转身推门出去，带进一股冷风。
妇女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嘀咕一句：“现在的小年轻，花钱是真冲。”
何雨柱顶着风雪回到四合院，推开那扇厚重的门板。
前院，阎阜贵正从自家屋里探出半个身子，像是要往外泼水，一眼看见何雨柱，顺嘴就秃噜出来：
“哟，傻……”
“柱”字还没出口，何雨柱的脚步猛地钉在了当院雪地里，像根桩子。
阎阜贵被他这突然一停弄得一愣，剩下的话卡在嗓子眼。
何雨柱没看他，眼神扫过前院。
几扇屋门后头，似乎都有影子晃了一下。
他声音不高，但穿透了冷风，清清楚楚：
“阎老师，各位邻居。”
“打今儿起，我叫何雨柱。雨水她哥，何雨柱。”
“那‘傻柱’的名儿，是过去不懂事，大伙叫着玩的。现在，我听着刺耳。”
“以后谁再叫——”
他顿了顿，眼神像冰碴子刮过阎阜贵有点发僵的脸。
“就是跟我何雨柱翻脸。”
“没二话。”
说完，他抬脚就走，雪地上脚印笔直，直奔后院。
阎阜贵端着水盆，好半天才“哎哟”一声，像是刚回过神来，赶紧把水泼了，缩回屋关上门。
屋里传来他压低的嗓音：“听见没？以后叫何雨柱！叫傻柱他真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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