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灵异小说 > 诡异之主:从S级御诡开始 > 第2章:冰冷的数字,残酷的价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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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强烈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侵袭而至!并非气温降低,而是源于精神层面的一种恐怖“注视”感!如同冰冷的刀锋贴着脊髓划过!

柳婉清猛地打了个寒颤,呼吸瞬间停滞!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视线越过半透明的系统光幕,看向前方的沈戮。

不知何时,沈戮已经悄无声息地转过了身。他那双纯黑的、仿佛吸纳了所有光线的眼眸,正穿透了空间的阻隔,一瞬不瞬地、冰冷地聚焦在柳婉清身上!

一股无形的、庞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的重水,瞬间淹没了她!

他的眼神空洞、死寂,如同万年寒冰下的深潭。没有敌意,没有审视,只有一种纯粹到了极致的、如同超级扫描装置般的“分析”意味。仿佛在透过她的身体、她的灵魂,确认她此刻精神波动的稳定性、指令接收的准确性,评估她这个“宿主”是否因为虚弱而存在崩溃风险。

这种被完全“透视”的感觉,比刚才面临怪物时的直面死亡更让柳婉清感到毛骨悚然!她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被彻底剥光、拆解、衡量!她在他眼中,或许连“人”都算不上,只是一个…需要时刻监测运行状态的指令接收器?一个承载他存在的“容器”?

“指…指令…”柳婉清的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打颤,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她猛地想起任务描述中那四个冰冷的大字——“根源锁定”。

这是绝对的忠诚,也是绝对的控制权!

她的生命和意志,被这个恐怖的存在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用绝对冰冷的链条锁死绑定在了这个“系统”和柳婉清本人身上!这不是祝福,这是一道一旦出错,就可能将她瞬间碾成齑粉的契约!沈戮不会背叛她,但他存在的“意义”就是执行她的指令。如果她死了,或者失去控制权…他会如何?系统会如何?柳婉清不敢深想!她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利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用尽全力在脑海中发出清晰的意念,同时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源于恐惧的命令口吻:

“【待命】!保持【静默】!无指令……不得行动!”这意念在她脑海中反复强调,如同设定最严格的程序指令。

无声的交流在冰冷的意识层面完成。

沈戮那穿透性的注视停顿了约有两秒钟。随后,如同精密的机器得到了确定的输入参数,他那纯黑的眼瞳中,那让人灵魂冻结的尖锐“分析感”如同潮水般褪去。虽然依旧冰冷死寂,但那种锁定扫描般的穿透力消失了。

他微微颔首,幅度微小到几乎无法察觉。随即转过身,如同融化的蜡像般无声地向后退入一处更深的墙角阴影之中。他高大的身形迅速地融入那片浓郁的黑暗,如同被吞噬,转眼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只有墙角那片阴影,似乎比别处更加浓郁、更加凝滞。

无形的重压骤减。

柳婉清像是被抽掉了全身骨头,彻底瘫软在冰冷的地上,如同脱水的鱼般大口大口地喘息,冷汗浸透了里衣,贴在冰冷的背上,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这短暂的交流耗尽了她最后一点心力。与虎谋皮?不,她是在亲手操控一枚足以将自己炸得粉身碎骨的核弹!每一次呼吸,都充满了走钢丝般的窒息感。

她必须活下去!必须变得更强!至少…强到让沈戮那双冰冷的眼睛,不会再因为她一时的脆弱而流露出那种“评估容器稳定性”的注视!

强烈的信念和冰冷的现实压力,如同绞索勒紧了她的脖颈。她挣扎着,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强迫自己撑起身躯,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幼兽,踉跄着站起。双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每一步都踩在布满灰尘和碎石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在她听来却如同擂鼓。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记忆里对校办工厂模糊的结构图浮现。入口在她身后。她没再去看墙角那片阴影,也没去看满地狼藉和更远处那些被彻底抹去的痕迹——那些都不重要了。她需要逃离这里,赶在下一批可能出现的“清理者”到来之前。她需要找到王爷爷!

艰难地挪动脚步,走向被暴力破开的大门豁口。当她终于挪到门口,刺骨的夜风猛地灌了进来,吹得她一个趔趄,同时也冲淡了身后教室里的浓烈腥臭。她贪婪地吸了一口带着寒意的空气,肺部火辣辣的疼痛似乎也缓解了一丝。

月光并不明亮,穿过厚重的云层,吝啬地洒在荒芜的校办工厂区。破败的厂房、生锈的设备、丛生的野草在朦胧的夜色中如同蛰伏的怪兽。空气中漂浮着旧铁锈、潮湿泥土和远处隐约的城市污浊混合的气息。

危险暂时解除,但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座永不散场的巨大屠宰场。

柳婉清不再犹豫,裹紧了身上单薄的外套——这件洗得发白的薄外套下摆上蹭满了斑驳干涸的深色血渍——埋着头,尽量将自己缩成一团,像一个因为惊惧过度而迷失方向、又不敢呼救的普通受难学生,朝着学校主校区后勤管理处的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挪去。她的背影在破败的工厂剪影下,显得异常渺小、脆弱,却又带着一种被逼入绝境后、不顾一切燃烧起来的倔强微光。

冰冷的系统屏幕并未消失,依旧悬浮在意识的角落,清晰地显示着那个任务的倒计时:

【71:45:33】

时间,如同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刻不停地滴落着名为绝望的寒露。

校办工厂区到后勤管理处的距离不算太远。但在柳婉清的感知里,这条路漫长得如同穿过了一片凝固着血腥味和无边绝望的死寂荒原。

每一步落下,脚底冰冷的触感都像是在踩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前行。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筋骨,仅凭一股快要崩断的求生意志在驱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隐痛,喉咙里干渴如同火烧,残留的血腥与腐臭味顽固地盘踞在鼻腔深处,每一次吸气都让她胃里翻腾欲呕。

脑子依旧混沌未消。那个冰冷光幕挥之不去,任务倒计时在意识角落里无声却如同丧钟般滴答作响,沈戮消失在阴影前那最后毫无感情的一瞥,像烙印般刻在她的神经上。恐惧、剧痛、眩晕、强烈的生理不适,以及一种被整个世界敌意包围的窒息感,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紧紧捆缚着她。

月光吝啬,只在厚厚的云层缝隙中偶露微芒。夜风卷过废弃建筑的空隙,发出如同怨灵低泣般的呜咽。光与暗的轮廓交织扭曲,每一处未被月光照亮的漆黑角落,都仿佛蛰伏着不可名状的蠕动黑影,随时会化作触手或裂开的肉管向她噬来。

她死死压着喉咙里随时可能涌出的惊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身体残留的恐惧本能让她紧靠着建筑物的墙壁阴影前行,像一只被猎食者追逐的、受了重伤的幼兽,警惕着身后那看不见的巨大威胁是否会追索而至,也警惕着可能从任何地方再次降临的、代表当权者清理意志的士兵。

就在这步履蹒跚、如同惊弓之鸟的状态中,后勤管理处那栋有些破败的单层平房,终于在她模糊的视线尽头露出灰扑扑的轮廓。

平房外墙上斑驳的污渍在月光下勾勒出丑陋的图案。没有亮灯,漆黑一片。但当她靠近,一股混杂着劣质烟叶、过期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形容的陈腐气味的怪异气息,率先钻入她的鼻腔,竟奇异地让她紧绷的神经似乎找到了一点微弱的锚定点。

就是这里……王爷爷杂货铺?

记忆中模糊的印象越发清晰——那不是在什么光鲜地方,就是后勤管理处堆放废旧桌椅和清洁工具的仓库角落,被老校工王建国私自占下,用废旧木板隔出一个小窝棚。白天是后勤处打盹晒太阳、晚上则是他蜗居之所,偶尔也会堆一些便宜杂物,卖给囊中羞涩的学生赚点微薄烟钱——一个夹缝中求存的边缘人的据点。

一个……信息节点?

柳婉清脑中闪过系统冰冷的信息流。

目标锁定!她几乎是扑到了仓库角落那扇用废旧木板钉成的、吱呀作响的门前。粗糙的木刺刮蹭着她冰凉的手指,带来细微而真实的痛感,奇异地刺激着她快要麻木的神经。

门虚掩着。

她没有犹豫,用尽残存的力气,猛地推开!

一股比外面更加浓郁、直冲脑门的霉腐味、汗臭味、劣质烟油味和一种类似过期饼干的甜腻气息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呛得她又是一阵剧烈咳嗽。

棚屋里光线极其昏暗。唯一的光源是角落里一个用铁皮罐头改造的小火炉,里面燃着一块明灭不定的焦炭,微弱的红光仅仅照亮了炉子周边巴掌大的地方,勉强勾勒出房间的轮廓。

狭小!这是第一感觉。不超过十平米的空间,被各种废弃的硬纸板、断裂的拖把杆、沾满灰尘油污的工具箱、堆成小山的破旧纸张以及层层叠叠如同巢穴般的编织袋塞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下脚之地。空气中悬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颗粒,在炉子微弱的红光下飞舞。

在靠近火炉、最为“温暖”的地上,铺着一张看不出本来颜色的破毡毯。一个干瘦、佝偻的身影就蜷缩在那破毡毯上,背对着门口,身上的蓝色旧工装服早已洗得发白,后脑勺上稀疏灰白的头发支棱着。

听见推门的刺耳吱嘎声,那佝偻的身影慢吞吞地翻过身。

是王爷爷。

一张布满沟壑、仿佛枯树皮般的脸暴露在微光下。浑浊发黄的眼珠子在深陷的眼窝里转动着,看向门口狼狈不堪的柳婉清。他的眼神起初有些浑浊茫然,带着长期在底层挣扎麻木混日子的迟钝感,但仅仅几秒之后,那双浑浊的眼睛猛地聚焦,浑浊深处闪过一丝如同老猫般极其隐蔽的、锐利如针的精光。

他浑浊的视线如同扫描仪,快速而精准地掠过柳婉清沾染着大片干涸黑褐色血污的外套下摆,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和乌青的眼圈,她头发上的灰尘和干涸后变得粘腻、混杂着些许头皮碎屑的暗红血痂……最后,死死定在了她那因为后怕和脱力而不受控制微微颤抖的双手上。

棚屋里死一般寂静,只有劣质焦炭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剥啄声。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压缩凝固,浑浊的光线中,尘埃的飞舞轨迹都似乎慢了下来。

王爷爷那双浑浊的老眼死死锁住柳婉清,那眼神里的东西变了。不再是那个懵懂混日子的老杂工,而更像一个在垃圾堆和血腥泥潭里挣扎求存了大半辈子的老狼。警惕、审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混杂着悲悯与麻木的复杂情绪在浑浊的眼眸深处翻涌。他裂开干瘪的嘴唇,露出几颗歪斜的黄牙,那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破铁片:

“丫头?柳家丫头?……活着?从那边……跑出来了?”每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深处艰难地挤出来,带着浓重痰音和无法言喻的沉重,“外面那些人……死了?”

“死了……”柳婉清的声音同样嘶哑得像被砂石磨过,每一个音节都扯着疼痛的喉咙,带着浓浓的绝望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都死了……怪物……还有……他们……”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试图润泽一下干得要冒烟的喉咙,却只尝到一片苦涩的腥气,“……王爷爷,我……”

后面的话还没出口,王爷爷猛地抬手,那动作在虚弱的柳婉清看来竟快得带出了残影!一根枯瘦如同鸡爪、指甲缝里嵌满黑色油泥的手指,带着一股浓重呛人的烟味和无法形容的陈腐气息,死死地按在了她苍白冰凉的嘴唇上!

“噤声!”他浑浊的眼睛瞪圆了,里面跳动着前所未有的惊惧和严厉,眼白在昏暗炉火下泛着浑浊的红光,浑浊的瞳孔深处是强烈的难以置信和一种近乎本能的恐慌。“不想死…就别提!什么都不知道!听到了没?!什么都不知道!”他浑浊又嘶哑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拼命压出来的嘶声警告,“现在这世道……活着的人……最好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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