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蒙蒙中,阿吉艰难的睁开了眼睛,我这是在哪里?
不远处街道上,横尸遍野,一些士兵在尸体中翻找,更有甚者,提着头颅在四处张望。
阿吉清醒了不少,借着浓雾,颤颤巍巍的挪到一旁,爬进了一个破旧的木箱子,将身体蜷缩在里头,祈祷不要被人发现。
然后他开始回忆,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个鬼地方。
事情要从两天前说起。
在西亚诺斯南边一个地下酒馆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人们围坐在一个小型斗兽场周围,他们都在预测鳄狸今天拉的粑粑是方的还是圆的,这是酒馆里最古老的一种赌博方式,有的人倾家荡产只是因为看到别人一夜暴富。
酒保在人群中穿梭,酒托端得稳稳当当,杯中酒一滴也不会洒出来,这当然是多年练出来的技术,“久等了,这是您要的‘黑亚各果拉’和‘纠纠瓦西亚’,请慢用”
座位上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嘴里叼着价格不菲的黑螺杆烟斗,这便是西亚诺斯首富鲁伊恩特,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酒保放下酒。
在他旁边站着的是一个瘦弱不堪的小男孩阿吉,他看起来绝对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
因母亲意外过世,父亲整日酗酒,家中能典卖的都卖掉了,他父亲酒瘾上来,便将阿吉卖给了人贩子,换了七个努比安银币,这笔钱又够他喝上一阵子了。
“快看呐!狸熊要倒立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通常情况下,狸熊倒立就意味着它要开始拉粑粑了,这是西亚诺斯特有的一种小型熊类,每周只排泄一次,而且形状有可能是方的,也有可能是圆的,不受人为干扰,从而成为了人们的赌博工具。
“阿吉,你赌什么?”
“我……”阿吉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狸熊,说“我觉得它今天可不会拉粑粑了。
鲁伊恩特眯着眼睛说道“我给你十个努比安银币,你去下注吧,我的孩子,赢了你就能得到十个银币,要是输了”鲁伊恩特顿了顿,吐出一口烟雾,“输了你就得替我去趟瑟弗……”
阿吉咬了咬牙,心一横,说“成交!”
阿吉拿了十个银币,小心翼翼捧在手里,要知道他可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毕竟他父亲七个努比安就把他卖了,他被人贩子带走那天,以为那就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了。
希望不会出错吧,阿吉心里想着。
关于瑟弗的传说太多,就算是将这个酒馆的酒都喝光了也未必说的完。
来不及想赌输的后果,阿吉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窃语者的赌摊,将手中的十枚银币放进乌蜍的鼻子里。(放进耳朵赌注为方,放进嘴里赌注为圆,放进鼻子介于二者之间的所有第三种可能。)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相斗兽场,只见狸熊在来回踱步,还没有要停下来的的意思。
黑暗中,伊恩特的烟斗明明灭灭,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实际上,他早知道今天的结果,终于有人要替他跑一趟瑟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