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在院子中央站了半天,最终还是灰溜溜地回了自己家。
这事儿对他来说冲击太大了,他需要时间消化。
院里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也就渐渐散了。
只有三大爷阎埠贵,还站在原地,眼神闪烁,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陈默刚才露的这一手,再次刷新了阎埠贵的认知。
如果说之前治好傻柱的腿,还有可能是碰巧或者用了什么江湖偏方。
那这次一眼就看出许大茂那方面不行,这就不是“碰巧”能解释的了。
这是真本事!望闻问切里的“望”,就能看出这种隐私的毛病,这医术得高到什么程度?
阎埠贵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更快了。
这陈默,现在就是个会走路的金元宝啊!
不行,必须得跟他搞好关系。
就算不能从他那学到什么,以后家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让他给瞧瞧,总比去医院排队挂号强,说不定还能省下不少钱。
对,省钱!这才是关键!
阎埠贵打定了主意,决定主动出击。
他清了清嗓子,背着手,踱着四方步,溜达到了陈默的门口。
“咚咚咚。”
“谁啊?”屋里传来陈默的声音。
“小陈啊,是我,三大爷。”阎埠贵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蔼可亲。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陈默看着门外的阎埠贵,有点意外。
“三大爷,有事?”
“哎,没事,没事就不能来串串门了?”
阎埠贵笑呵呵地往屋里瞅,
“小陈啊,你这屋子,收拾得挺亮堂啊。”
他一边说,一边就想往里走。
陈默站在门口,没动,也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三大爷,有话就在这儿说吧,我屋里乱,就不请您进去了。”陈默淡淡地说。
他可不想到时候家里少了什么东西,还得跟这老抠扯皮。
阎埠贵脸上有点挂不住,但还是赔着笑脸:“行,行,就在这说。小陈啊,你这医术,真是神了!
刚才许大茂那事,全院可都看见了,你真是……真是华佗在世啊!”
先戴高帽,这是阎埠贵惯用的伎俩。
陈默不为所动,静静地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那个……小陈啊,”
阎埠贵搓着手,终于说到了正题,
“你看,咱们都是一个院的邻居,关系也一直不错。我呢,最近也觉得身体有点不得劲。”
说着,他还装模作样地捶了捶自己的腰。
“总感觉这脖子啊,肩膀啊,酸得很。你看,你能不能……也帮三大爷我瞧瞧?”
陈默心里冷笑,来了。
“可以啊。”
陈默点了点头,
“不过三大爷,我丑话说在前头,我治病,是要收费的。”
“哎呀,知道,知道。”
阎埠贵连忙点头,
规矩嘛,我懂。不过你看,咱们这关系,是不是……能给个邻居价?”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你看,两毛钱,行不行?就当是给我开个方子,我自己去抓药。”
两毛钱?
陈默差点气笑了。
去医院挂个号都得一毛钱呢,他这神医出手,就值两毛?
这老抠真是算计到骨子里了。
“三大爷,我之前说过了,我这看病,十块钱起步。”
陈默面无表情地说。
“十块?!”阎埠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了起来,“小陈,你这……你这不是抢钱吗!
我就是脖子疼,又不是什么大毛病,怎么就要十块了?”
“三大爷,我这医术,就值这个价。”
陈默不紧不慢地说,
“你要是觉得贵,可以去医院。挂号一毛,诊费两毛,拿药估计还得几毛钱,里外里一块钱也能搞定。您自己选。”
阎埠贵顿时蔫了。
去医院他当然知道便宜,可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不花钱或者花最少的钱。
让陈默给看看。最好是能摸清陈默的底,以后好占便宜。
现在这情况,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那……那能不能便宜点?五块?三块也行啊!”阎埠贵开始讨价还价。
“不能。”陈默的态度很坚决。
阎埠贵急了,眼珠子一转,又想出个主意:“小陈,你看这样行不行。
我不让你白看,我呢,是个知识分子,我帮你……帮你出出主意,以后你在院里有什么事,三大爷我帮你分析分析,这总行了吧?
我这脑子,可比那十块钱值钱多了!”
他这是想用他那点所谓的“智慧”来抵诊金。
陈默看着他这副自作聪明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行,你想算计,那我就陪你玩玩。
“三大爷,您这么说,倒也不是不行。”陈默话锋一转。
阎埠贵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陈默点了点头,然后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阎埠贵一番,看得阎埠贵心里直发毛。
“三大爷,您这毛病啊,我不用号脉,看也看出来了。”陈默煞有介事地说。
“是吗?我这是什么毛病?”阎埠贵紧张地问。
“您这不是脖子疼,也不是肩膀酸。”
陈默摇了摇头,压低声音,一脸严肃地说,
“您这是……‘精算亏心症’!”
“啥?精……精算亏心症?”
阎埠贵听都没听过这个词,一脸懵逼。
“对。”
陈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就是因为您平时算计得太多了,什么事都要在脑子里过一遍,看看是亏了还是赚了。
时间长了,心血亏空,气脉不畅,这股虚火就往上走,堵在了脖子和肩膀这块。
所以您才觉得酸痛。”
“这……还有这种病?”阎埠贵将信将疑。
“当然有!”
陈默说得斩钉截铁,
“这是疑难杂症,一般大夫都看不出来。也就是我,才能一眼看穿病根。”
阎埠贵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有点道理。
他这辈子,可不就是天天都在算计吗?
“那……那这病,严重吗?好治吗?”
阎埠贵担忧地问。
“说严重也严重,说不严重也不严重。”
陈默继续忽悠,
“要是放着不管,以后虚火攻心,可能会影响脑子,到时候算盘都打不明白了。要是治呢,也简单。”
“怎么治?快说快说!”
“我给您开个方子。”
陈默说,
“这方子需要一味主药,叫‘宽心草’,配上几味辅药,喝上七天,保证药到病除。”
“宽心草?好,好,我马上去药店买!”阎埠贵急忙说。
“药店可没有。”陈默摇了摇头。
“啊?那……那上哪儿买去?”
“这‘宽心草’啊,不是长在地里的,是长在人心里的。”
陈默慢悠悠地说,
“想要得到它,就得做点让自己心里舒坦,不那么算计的事。”
阎埠贵听得云里雾里:“小陈,你就直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
陈默笑了,终于等到这句话了。
“三大爷,我刚才说了,您想用您的‘智慧’来抵诊金,也不是不行。这样吧,”
陈默指了指自己家门口那片空地,
“我这门口啊,又脏又乱,看着心烦。从今天起,你每天早晚,帮我把这门口打扫干净,再帮我把我屋里的垃圾倒了。
坚持一个月,就当是付了诊金,你的病,也就算是治好了。”
“什么?!”
阎埠贵再次跳了起来,
“让我……让我给你扫地倒垃圾?还要一个月?”
这不就是让他当免费的清洁工吗!
他阎埠贵好歹也是个教书先生,是院里的三大爷,怎么能干这种伺候人的活儿?
传出去,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三大爷,我这可是在帮你治病。”
陈默一脸“我为你着想”的表情,
“你想啊,你每天帮我干点活,出了力,就不觉得是占我便宜了,心里是不是就‘宽’了?
这不就是‘宽心草’的药效吗?不花一分钱,还能把病治好,这么划算的事,您这文化人,应该能算明白这笔账吧?”
阎埠贵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陈默这套歪理,听起来好像……还他妈的挺有道理!
他把自己的抠门算计,说成了是治病的良方。
可是,让他给陈默当一个月的杂役,他是一百个不情愿。
“怎么?三大爷不愿意?”
陈默看着他,
“那就算了,您还是去医院花一块钱吧。或者,您要是信得过我,就拿十块钱来,我给您用针灸推拿,效果更快。”
一个要钱,一个要脸。
阎埠贵陷入了天人交战。
十块钱,那可是他小半个月的伙食费,要了他的命了。
去扫地,这脸丢不起啊!
院里正巧有几个邻居路过,看到阎埠贵在陈默门口站着,一脸便秘的表情,都好奇地停下脚步看热闹。
“三大爷,您这是怎么了?跟陈默聊什么呢?”
阎埠贵的老脸一红。
陈默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也不催。
最终,对金钱的吝啬,战胜了对脸面的维护。
阎埠贵一咬牙,一跺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我……我干!”
不就是扫地吗!就当是锻炼身体了!总比花那十块钱强!
“好嘞。”陈默满意地点了点头,“那三大爷,您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喏,扫帚在那墙角,垃圾桶在我门后。您先从打扫门口开始吧。”
阎埠贵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在邻居们惊愕的目光中,默默地拿起扫帚,开始在陈默家门口一下一下地扫了起来。
那样子,别提多憋屈了。
院里的人都看傻了。
这陈默,是真神了!
先是让傻柱下跪,再是揭了许大茂的老底,现在连院里最抠门的铁公鸡阎埠贵,都心甘情愿地给他当起了清洁工!
这小子,是要把院里这几个爷,一个个全都收拾服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