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飞发来信息:今晚有戏!我无意中听到,胡芙蓉今晚要去李长明的宿舍,赶快回镇里!要想改变命运,就得靠自己!
江恨离难得奢侈一把,叫了一辆出租车,来到镇上。
他下定决心,帮胡子飞一把。
与其被李长明踩在脚下,不如奋起反击,让他有所忌惮!
我江恨离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李长明的宿舍在后山附近。
这里环境静谧,前后都有院落。
后院围墙有棵歪脖子树。
江恨离和胡子飞在确定周边没有动静后,悄悄爬树上了围墙,又神不知鬼不觉进了院落。
后窗窗帘有道缝隙。
胡芙蓉正在为李长明做热身,准备梅开二度。
“李哥,什么时候提拔我进班子啊?”
“日后提拔嘛。知道叶青天是谁?是我连襟。有他撑腰,提拔你进班子,还不是小菜一碟!前提是,你要让我快乐!”
胡芙蓉娇嗔:“和我在一起,你不快乐吗?”
“快乐啊,什么时候面试你的女儿?”
“我说李哥,你可别打她主意。”
“哈哈。”李长明干笑几声,转移话题,“我将江恨离赶到金汤水库看电影了,和我斗,只有死路一条!
他是赵一楠的人,赵一楠是我连襟的死对头。
我随便找个借口,让他年度考核不称职,连续两年不称职,就得辞退!”
胡芙蓉娇笑道:“李哥你真厉害!”
江恨离握紧拳头,这个李长明太恶毒!总有一天,要让他付出代价!
他不是睚眦必报的小人,但也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胡子飞向江恨离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可以行动了。
一二三。
两个人同时踹门,木门应声而开。
正在颠鸾倒凤的李长明根本就没想到有人会破门而入!
而这两个人,都是被他百般打压的对象。
他顿时傻了。
胡芙蓉慌忙拉开床单盖上。
官逼民反啊。
江恨离和胡子飞同时录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李长明光着身子下床,制止江恨离拍照。
但他哪是江恨离的对手?
才三两下,李长明就被打趴在地,但他色厉内荏:“你们想干什么?胆大包天!”
江恨离冷笑:“胆大包天的是你!明天,我就向纪委实名举报,你有生活作风问题!”
胡子飞威胁道:“我们要发到网上,让全国人民都知道我们龟山乡有个好色的李书记!”
李长明心虚,语气软了七八分,“有话好好说。有什么想法,你们尽管谈,我全力满足!”
江恨离冷笑:“李书记,你和胡主任就是这么在床上研究工作?研究让我去看水库?研究置我于死地?”
李长明连忙赔笑:“恨离,我是和胡主任开玩笑,怎么可能让你看水库?从来没有的事!谁让你去的?是不是袁晓芳?这娘们,乱传圣旨!”
恨离,胡老弟,看在我们同事一场的份上,放我一马!
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照办!”
胡子飞收起手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李书记,你看我,参加工作都快十年了,还是科员,是不是可以考虑提拔我进班子?”
李长明哭丧着脸:“胡老弟,你又不是不知道,科级干部人事任免权在县里,我们只有推荐权。”
胡子飞板着脸:“李书记,刚才我可是听你说,要提拔胡芙蓉进班子,还说在青山县,没有你连襟办不了的事!”
李长明冷汗直冒:“胡老弟,我一定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胡子飞厉声说:“限定时间,三个月之内!超过三个月,我就去纪委实名举报!”
李长明连声说:“好的,好的,一定照办!”
胡子飞问江恨离:“你有什么要求?”
江恨离摇头。
要不是李长明欺人太甚,他也不会跟着胡子飞一起来。
但是,如果不来,他真的就要天天看水库。
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在龟山乡,李长明一手遮天。
胡子飞的目光落在胡芙蓉身上:“胡主任,写检讨书!”
胡芙蓉胆怯地说:“你都拍视频了,还要写检讨书?”
胡子飞厉声道:“这是两码事!必须写!保证以后不和李长明睡觉!”
胡子飞有坏心思,他要拿捏住胡芙蓉,李长明能睡她,他为什么不能睡她?
……
江恨离到金汤村还没几天,又回到乡政府。
袁晓芳见到江恨离,非常恼火:“怎么还在乡政府晃悠!不是让你去看金汤水库吗?”
江恨离冷笑:“李书记真的要我去看水库?
我建议你,最好给李书记打电话确认下!
如果他让我看水库,我二话不说,爬着去!”
袁晓芳愣住了。
明明李长明让她代表乡党委和江恨离谈话,宣布乡党委,其实也就是他的决定,让江恨离看水库。
怎么突然变卦了?
但为了稳妥起见,她还是拨通李长明的电话:“李书记,不是说安排江恨离看水库?任命没有变化吧?”
李长明连忙问:“你现在是不是在和江恨离谈话?”
袁晓芳如实说:“是的。”
李长明很不高兴地说:“袁组委,谁说让恨离同志去看水库了?”
“可您前天下午明明在办公室跟我说...…”袁晓芳辩解道。
“……没影儿的事!乱传圣旨!
晓芳同志,你这组织委员是怎么当的?理解领导意图如此偏差!
恨离同志年轻有为,能力全面,让他去看水库,那是人才浪费!是对组织的不负责!
你必须立刻向恨离同志道歉!深刻检讨!”
“恨离同志,实在对不住,是我理解错了领导的意图。”袁晓芳放下电话,道歉道,“乡党委怎么可能让你去看水库呢?那不是大材小用嘛……”
江恨离冷笑,拂袖而去。
……
京城。
四合院。
白发老者用颤抖的手捧着基因检测报告,激动地说:“我顾长河的嫡孙,竟在泥里滚了二十五年!”
一个绝美少妇说:“老爷子,听说他处境非常艰难,妈妈得了尿毒症,跟着的领导出事,被发配到穷乡僻壤,还做了上门女婿,妻子一家没人待见他。”
老者抓起电话,拨打次子顾书离的电话:“立刻接恨离进京!我顾家血脉,轮不到蝼蚁作践!”
客厅堂屋悬挂着一块匾额“忠诚献岁月,丹心映长河”,落款赫然是某位大领导。
……
顾家四合院。
朱漆大门。
门楣上“忠恕传家”的匾额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顾长河穿着唐装,拄着紫檀木拐杖,被众人簇拥着,站在庭院里翘首企盼。
省委副秘书长赵启明陪着江恨离走进四合院。
“老爷子,我将您的孙子江恨离,哦不,顾恨离带来了。”赵启明很是自豪,就像完成一项足以载入史册的丰功伟绩。
“孩子。”顾长河的手抚过江恨离的脸,“真像你爸爸年轻时候!
高大!挺拔!帅气!这就是我们顾家的种!”
江恨离僵立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激动,这不是归家,是被拖上了展台。
此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动物园的方脸猴子,被一群人围观。
这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院门口。
是顾书离!
江恨离在电视新闻上,多次见过这个江中省的三把手。
和顾书离一同下车的,还有一个妆容精致的绝美少妇,她正是顾琛的妈妈胡可可。
胡可可是顾书离的第二任妻子。
之前,江恨离从赵启明那里了解到,他的亲生母亲叫刘小琴,是顾书离的初恋情人。
但是,刘小琴出身于平民家庭,和顾书离门不当户不对。
顾家老爷子强烈要求他娶京城张家女儿张蓉,搞政治联姻。
顾书离在多方压力下,不得不让刘小琴远离京城,那时,她已有七个月身孕。
后来,张蓉父亲涉嫌贪腐,锒铛入狱,顾家很快与张家划清界限,顾书离与张蓉随即离婚。
胡可可手中牵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
见到顾书离,江恨离没有叫“爸爸”。
他叫不出!
仿佛这个男人就是个陌生人,与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恨离,这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顾琛。”胡可可声音激动,“他听说哥哥来了,很高兴,嚷着要来……”
顾琛亲热地叫了一声“哥”。
江恨离赫然看到,顾琛脖颈上,也系着半块龙纹玉佩。
江恨离认识了顾家的其他人。
除了顾书离一家,还有顾书离的哥哥顾书涛一家。
顾书涛在京城一家央企工作,他妻子王秋月是京城某医院医生。
他们的儿子顾炎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奇装异服,头发还染了色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的眼神对江恨离充满不屑和鄙视。
此外,还有顾书离的妹妹顾青青。
顾青青老公车伟是一家民营企业老板。
顾青青女儿的名字有点特别——车厘子。
车厘子十七八岁的模样,还在读高中。
她遗传了父母亲容貌优点,颜值很高,像是刚摘下来的新鲜车厘子。
她是人来熟,刚见面,就“哥哥”叫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