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花园。
林凡叹了口气。
他指了指灵犀无人机屏幕上的那个五角星标志。
“看见没？正规军来了。”
凌清寒的眼神从屏幕上扫过，落回到林凡的脸上。
【麻烦。】
她心里冒出两个字。
林凡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身体往后一靠，一副准备看戏的姿态。
“看看他们想干嘛。”
屏幕里，车队在基地外一公里处停下。
打头的一辆车上，架起了一个大喇叭。
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回音。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东部战区第72集团军先遣队！我们没有恶意！请你们的负责人出来对话！”
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上回荡。
基地里的幸存者们听见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是部队！是国家的部队来了！”
“我们……我们有救了？”
人群里，议论声像是点燃的引线，滋滋作响。
赵雅和陈睿通过内部通讯联系林凡，声音里带着紧张。
“林先生，是军方的人，我们怎么办？”
林凡翘着二郎腿，看着屏幕，没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五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
林凡就那么坐着，动也不动。
凌清寒站在他身边，手搭在椅背上。
她有点不明白。
【这些凡人这么吵，直接让他们闭嘴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等？】
她轻轻哼了一声。
【凡人，真能装模作样。】
这一声哼，很轻，但林凡听见了。
他感觉系统面板跳了一下。
【羞愤 30，嘴硬 20。】
林凡心里笑了笑。
【女帝陛下这是嫌我磨叽了啊。】
基地外面。
车队里，一个肩膀上扛着校官军衔的男人放下了望远镜，脸色有点不好看。
他叫李上校。
他旁边一个年轻军官，叫王涛，是他的副官。
王涛开口：
“上校，对方不回应，太嚣张了！”
李上校敲了敲桌子上的地图。
地图上，金鹰帮营地那个位置，画着一个大大的红圈。
那个地方现在什么都没有。
一个光滑得能当镜子用的巨大空地。
他每次看到无人机传回的这个画面，心脏都会抽一下。
“再等等。他们有恃无恐。”
李上校说，“派几架‘蜻蜓’过去，绕开正面，从侧面侦察一下，别触发他们的防御系统。”
几架巴掌大的无人机，从车队后方升空，像蚊子一样，贴着地面，朝基地方向飞去。
林凡看着屏幕上多出来的几个小红点，挑了挑眉。
他看向凌清寒。
“帮个忙，让那几只苍蝇掉下来，别弄坏了。”
凌清寒的眼睛亮了一下。
她伸出手指，在空中花园那张桌子上的一个平板电脑上点了几下。
那是灵犀无人机的操作界面。
远方，那几架军用小型无人机，飞着飞着，突然开始在空中打转。
它们像是喝醉了酒，东倒西歪，然后一架接着一架，失去动力，掉在了地上。
没有爆炸，没有火花，就是摔在了地上。
【愉悦 50】
凌清寒的嘴角，有了一个看不出来的弧度。
这下，李上校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他们能干扰我们的军用频道！”王涛的声音里全是震惊，“这……这是什么技术？”
李上校拿起通讯器。
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客气少了一些，命令多了一些。
“里面的人，我们是来谈合作的。请立刻打开大门，否则我们将采取必要的措施！”
林凡打了个哈欠。
他觉得这游戏有点无聊了。
他对着通讯器说了一句：“只准两个人进来，不带武器。到大门口，接受检查。”
李上校和王涛对视一眼。
【他同意了？】
李上校心里盘算着。
【进去看看也好，近距离观察一下，总能发现点什么。】
“好！”他对着通讯器回答。
他和王涛脱下身上的装备，只穿着一身军常服，坐上一辆吉普车，朝基地大门开去。
车子停在大门口。
大门打开一条缝。
赵雅带着一队人，拿着探测器，对着他们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李上校和王涛的脸绷着，忍着没发作。
林凡通过无处不在的微型监视器看着这一切，心里吐槽。
【还检查个屁，我的纳米机器人早就爬你们身上了，你们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裤衩我都知道。】
检查完毕。
赵雅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上校和王涛走进了基地。
他们走过广场，幸存者们远远地看着他们，眼神复杂。
他们被带到了购物中心的大厅。
大厅里，空荡荡的。
只有最里面的高台上，摆着一张宽大的椅子。
林凡就那么懒散地坐在椅子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手支着下巴，看着他们。
他的身边，站着凌清寒。
她穿着那身洁白的长袍，头发简单地束着，眼神清冷，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神女。
李上校和王涛的脚步，停住了。
他们抬头看着高台上的两个人。
一个，像是没睡醒的邻家青年。
一个，像是君临天下的女武神。
这组合，怎么看怎么奇怪。
但他们站在一起，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
李上校心里一突。
他感觉，自己这次来，可能犯了个错误。
这场他以为自己能主导的谈判，好像，从一开始，就不在他的剧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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