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我，忽然笑了。笑声不大，却让四周空气一冷。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缓缓抬起七曜剑，剑尖指向我的咽喉，“为什么偏偏是你，能看穿这道纹？”
我没动。雷罡枪还插在石缝里，枪身微颤，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虎口的血顺着掌心滑下，滴在脚边碎石上，发出轻微的“啪”声。我抬起眼，直视他。
“也许不是我看穿的。”我说，“是你自己露出了破绽。”
他眼神一沉，七曜剑的金光骤然暴涨。剑身嗡鸣，一道雷弧自剑尖炸开，直劈而下。我侧身避过，地面被撕开一道焦黑裂痕，余波震得我后退半步。
多宝道人不再说话。他左手掐诀，七曜剑腾空而起，悬于头顶三尺，剑身旋转，金光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空中雷云开始凝聚，一道道电蛇在云层中游走，发出低沉的轰鸣。
我知道，他要动真格的了。
我深吸一口气，体内雷罡之气缓缓沉入丹田，经络如江河奔涌，将散落各处的灵力尽数收回。与此同时，神识沉入识海，封神系统界面无声浮现。
【布大道·预载中】
我默念指令，将三尺范围内的金属性灵流传导速率调至峰值。这不是为了提速，而是为了让雷法在发动瞬间，获得最短的响应延迟。多宝的《九霄雷篆诀》引动的是天外劫雷，若等他雷环成形再应对，必然后手受制。
必须在他完成结印前，把我的雷也送上去。
我双脚稳扎地面，右掌贴地，雷罡之气顺着经络灌入地脉。地底深处传来共鸣，岩石微震，一股隐晦的雷息自地心涌起，顺着我的手臂回流。这是清虚道人教我的《紫霄雷法》前奏——借地脉为引，聚天地之雷。
多宝的九重雷环已成七重，每重皆有符文流转，雷威压得远处观战者纷纷后退。有人撑起护盾，有人祭出法宝，生怕余波波及。他的手诀还在变化，最后一重雷环正在成形。
就是现在。
我猛然起身，双手结印，雷罡枪自地面拔出，枪尖直指苍穹。体内天雷符与地脉雷息共振，紫金色雷光自枪尖喷薄而出，化作一道粗壮雷柱，直冲云霄。
两道雷柱在半空相撞。
轰——！
天地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紫金与金白两色雷光交织，炸出刺目的光团，冲击波如潮水般横扫四方。石台瞬间龟裂，碎石飞溅，远处山壁簌簌落石，观战者连退数十步，数人护盾当场崩碎。
我被震得双臂发麻，喉咙一甜，但没退。
多宝的七曜剑在空中剧烈震颤，九重雷环崩散其三，剩余六重摇摇欲坠。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冷笑。
“原来如此。”他低声，“你改了规则。”
我没回应。玉佩微烫，系统提示浮现：【布大道·持续0.3息，可再启一次】。
刚才那一击，我提前半息修改了局部金属性灵流的传导效率，让雷法运转速度提升一成。虽只0.3息，却让我在双方法术碰撞时占据了先机。多宝的雷环未成满势，便已被我的雷柱撞上，威力大打折扣。
他左手再掐，七曜剑重新稳定，残余六重雷环缓缓合拢，雷云再度翻涌。这一次，他不再追求完整九环，而是将六环压缩成一道螺旋雷柱，雷光内敛，威压却更甚。
我明白，他要以质补量。
我收回雷罡枪，双手再次结印。这一次，我不再依赖地脉，而是将天雷符彻底引爆，雷罡之气在经络中疯狂奔涌，每一寸血肉都像在燃烧。枪尖再次亮起紫金光芒，但这次，雷光中夹杂了一丝黑纹。
那是系统干预的痕迹——【布大道】再次启动。
三尺之内，金属性灵流速度骤降，而雷属性传导效率提升两成。我的雷法运转速度瞬间超越常理，枪尖雷光暴涨，竟在空中凝出一道雷龙虚影。
多宝的螺旋雷柱已至半空。
我的雷龙迎了上去。
双方法术再度相撞。
这一次，没有轰鸣，只有短暂的寂静——仿佛天地屏住了呼吸。
紧接着，空间震荡，雷火四溢，狂暴的能量乱流将方圆百丈内的石台彻底掀飞。尘土冲天而起，遮蔽视线，远处山峰被余波扫中，岩层崩裂，滚石如雨。
我被掀飞出去，后背撞上残存的石柱，喉头一热，一口血喷了出来。
但我的眼睛没闭。
透过烟尘，我看到多宝也退了三步。他的七曜剑斜指地面，剑身裂开一道细纹，金光黯淡。他盯着我，眼神不再是轻蔑，也不是惊讶，而是一种近乎凝重的审视。
“你动用了外力。”他终于开口，“不是单纯的法术。”
我抹去嘴角血迹，握紧雷罡枪。枪身还在震，像是在回应我的心跳。
“我说了，我没用手段。”我站直身体，“我只是用了该用的法。”
他冷笑：“规则可改，道基不可欺。你这点修为，撑不住第二次。”
我没答。玉佩的温度还在，系统界面静静悬浮：【布大道·冷却中，预计恢复时间：1.7息】。
我还有一次机会。
多宝抬起手，七曜剑缓缓升起。剑身裂纹中渗出一丝暗红，像是血，又像是某种禁制在松动。他不再结印，而是将左手按在剑脊上，低喝一声。
雷云再度翻涌，但这次，雷光不再是纯粹的金色，而是泛着一丝诡异的暗紫。
我知道，他要出杀招了。
我双脚稳扎地面，雷罡之气在经络中最后一次汇聚。天雷符已燃尽，地脉共鸣也耗尽了余力。这一击，只能靠我自己。
玉佩忽然一烫。
【布大道·可用】
我闭眼，再睁。
三尺之内，规则重写。
金属性灵流停滞，雷属性独行。
我的雷罡之气，在这一刻，快到了极致。
多宝的暗紫雷柱已至头顶。
我的雷罡枪，枪尖直指前方。
就在我即将出枪的瞬间，他忽然开口：
“你真以为，七曜剑里的纹，是你发现的？”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