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道人那句话落下的同时,暗紫雷柱已经撕裂空气,直劈而下。
我来不及细想他话里的意思,全身肌肉绷紧,雷罡枪横在胸前,最后一丝灵力灌入枪身。黑纹在枪杆上蔓延,像是某种回应,又像是在燃烧最后的力气。这一击我挡不住,但不能退。
就在雷柱触到枪尖的瞬间,识海猛地一震。
系统界面自行弹出,没有指令,没有确认,只有一行字闪现:【干预量劫·启动】。
紧接着,周围的空间像是被什么无形之力轻轻推了一下。不是扭曲,也不是停滞,而是规则本身出现了微不可察的偏移。多宝的雷柱轨迹偏了三寸——不多不少,刚好擦过我的右肩。
剧痛炸开。
整条右臂像是被撕碎,经脉寸断,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我整个人被余波掀飞,后背撞上一堆碎石,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趴在地上,左手撑地,右臂垂着,动不了。蓝袍右肩被雷火烧焦,边缘还在冒烟,血从肩胛处不断渗出,顺着指尖滴落。
玉佩发烫,烫得几乎要灼穿衣料。我低头看它,发现那枚古朴的玉佩上,竟裂开了一道细纹,像蛛网般蔓延。
识海里的系统界面在闪烁,明灭不定,像是信号不良的灯。一行警告浮现:【干预量劫·过载,冷却延长】。
我咬牙,没出声。
刚才那一偏,不是我做的,是系统自己动的。它救了我,但也付出了代价。现在它不稳定,连带着我的神识也像被针扎一样,一阵阵刺痛。
远处,多宝道人站在原地,七曜剑斜指地面,剑身上的裂纹还在渗出暗红,那不是血,是禁制松动的痕迹。他盯着我,眼神变了,不再是轻视,也不是惊讶,而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
“你改不了规则。”他开口,声音低沉,“你只是……被规则允许了一次。”
我没回应。右手废了,枪还握在手里,但已经提不起来。我只能靠左手,慢慢结印,将残存的灵力聚在心口。清虚道人教的《守真诀》此刻成了唯一的依靠,它不增力,不提速,只稳神。我需要清醒,哪怕只多清醒一息。
我闭眼,神识沉入识海,尝试调出【窥测未来】。
界面卡了一下,才缓缓展开。进度条刚走了一小段,识海就传来剧烈的刺痛,像是有无数细针在扎。信息断断续续地浮现:【未来……模糊……多宝……杀意……七曜……非剑……】
“非剑?”我心头一震。
七曜剑上的纹路……不是阵法?不是禁制?而是别的什么?
我强忍刺痛,不再强求完整画面,转而输入新指令:【锁定多宝道人灵力波动,标记异常节点】。
系统紊乱,但仍在运行。片刻后,一道数据流浮现——暗紫雷柱的核心灵压,在每一次爆发前,都有0.1息的迟滞。极短,几乎无法察觉,但确实存在。
这迟滞……是破绽吗?
我睁开眼,抬头看向多宝。
他正缓缓抬起手,七曜剑再次离地而起,剑尖对准我。雷云未散,新的雷柱正在凝聚,颜色更深,紫中带黑,像是从地底深处抽出的力量。
我知道,下一击会更狠。
我左手撑地,慢慢起身。右臂垂着,血顺着指尖滴在碎石上,一滴,一滴,砸出小小的红点。雷罡枪还握在右手里,枪身微颤,像是在提醒我还活着。
我不能倒。
倒了,就真的没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守真诀》运转到极致,心神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左手缓缓抬起,贴在心口,引导最后一丝灵力在经络中循环。不多,但够我再动一次。
多宝的雷柱开始下压,速度不快,却带着碾压之势,像是要将我彻底钉死在这片废墟里。
就在雷柱离我还有三丈时,我猛然睁眼,左手结印,神识再次沉入系统。
【布大道】还在冷却,用不了。【收集奖励】没有任务可接。【窥测未来】断断续续,无法预判完整轨迹。
但我还有那0.1息的迟滞。
我盯着雷柱核心,等。
一息……半息……
雷柱逼近两丈,威压锁死全身,呼吸都变得困难。
就在那暗紫雷光即将爆发的瞬间,我捕捉到了——那一丝迟滞。
就是现在。
我左脚猛地踏地,借力侧身,不是全避,而是让雷柱擦着左肩掠过。这一次,我没有硬接,而是用身体的微小移动,避开最致命的中心点。
雷芒扫过,左肩一热,皮肉焦裂,但我没倒。
我借着冲击力后跃,落地时单膝跪地,左手撑枪,才没摔下去。
枪尖插进地面,微微震颤。
我喘着气,抬头看向多宝。
他站在雷云之下,七曜剑高举,眼神冷得像冰。但他没有立刻再攻。
他盯着我,像是在看一个不该存在的变数。
“你感觉到了?”他忽然问。
我没答。
但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那0.1息的迟滞,不是偶然。是禁制松动的代价,是他动用不该动的力量所付出的反噬。他以为没人能察觉,可系统记下了,我也抓住了。
玉佩还在发烫,裂纹未愈。系统界面依旧闪烁,但那行数据流仍停留在识海:【异常节点:七曜剑核心灵压,迟滞0.1息,周期性出现】。
我握紧枪柄,左手虎口已经崩裂,血顺着枪杆流下。
多宝缓缓放下七曜剑,剑尖指向我。
“你撑不了几次。”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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