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昏睡五年,我被植物藤曼唤醒了 > 第10章 她哭的时候,藤蔓缠上了她的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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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中藤蔓的虚影随着云瑶一声尖叫碎裂。

她踉跄着撞翻床头柜,玻璃相框摔在地上,照片里十二岁的自己正牵着云栖的手——那是车祸前最后一次全家福。

滚出去!

滚出去!她抓起枕头砸向镜子,碎玻璃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

月光被窗帘割成碎片,地毯上那道若有若无的青痕突然变得清晰,像一条蛰伏的蛇。

云瑶顺着痕迹爬到床底,摸到一把冰冷的剪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烧了它们,烧了所有!

清晨的主宅花园飘着焦糊味。

云瑶裹着浴袍站在焦黑的花坛前,助理举着高压水枪冲刷残灰。

她盯着翻起的新土,喉间突然发紧——三株嫩绿的芽正从灰烬里钻出来,叶片蜷曲如微张的唇,分明是昨夜被烧尽的唇形草。

小姐,这草......助理的声音发颤。

挖地三尺!云瑶抄起铁锹狠狠砸向花床,把根须全挖出来!金属与石块碰撞的脆响惊飞了麻雀,她额角的汗混着晨露滴在泥土里,却见新翻的土中又冒出几株同样的绿芽,叶片上还凝着她的汗珠,像在无声嘲笑。

够了!周淑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云瑶转身时铁锹砸在脚背上,疼得她倒抽冷气。

继母盯着焦黑的花坛和满地狼藉,眉峰紧蹙:云氏慈善晚宴的报道还挂在热搜,你现在闹成这样,董事会的人怎么看?

他们只看云栖!云瑶突然尖叫,那个瞎子现在比我还像云家小姐!

妈你没听见吗?

昨天老夫人说要把云栖的名字刻回族谱——

闭嘴!周淑兰扬手要打,却在半空顿住。

她看着女儿眼底的血丝和发抖的指尖,终究软了声音:许教授下午来复诊,你安分些。

云瑶望着继母离去的背影,指甲在铁锹柄上掐出月牙印。

她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阿福,去我书房第三格抽屉,把那盒录音带拿来。

午后的偏院飘着竹香。

云栖坐在藤编摇椅上,腕间藤蔓顺着椅沿爬向窗台,正将一颗露珠推成圆滚滚的水球。

门帘被风掀起时,她转头望向门口:许教授,茶是新采的竹尖,您尝尝?

许教授脚步微顿。

他昨天分明没说过要来,云栖却像早有准备。

他放下黑色公文包,取出便携式脑波仪:云小姐,我想做个小测试。仪器开机时发出轻响,他盯着云栖覆着白纱的眼睛,您说您看不见,但能准确说出我钢笔尖断了——我很好奇,这是心理暗示,还是...

是植物在说。云栖伸手抚过窗台上的绿萝,藤蔓突然分出一根细须,顺着桌脚钻进仪器缝隙。

她闭目凝神,脑海里浮现出许教授的动作:他正将电极片贴在自己太阳穴,手指因为紧张微微发抖。

仪器屏幕突然亮起。

许教授的呼吸一滞——原本杂乱的脑波图上,竟清晰浮现出视觉皮层的活跃波形:藤蔓缠绕的摇椅、窗台上的水球、他自己微张的嘴,每一幅画面都像被人用摄像机直拍进大脑。

这不可能......他伸手要按暂停键,仪器却滋啦一声黑屏。

云栖睁开眼,藤蔓从仪器里缩回,叶尖还沾着点金属碎屑:许教授,您闻到竹香了吗?

许教授这才发现,偏院的百年古竹不知何时抽出了新枝,竹节处凝着幽蓝的光。

他喉结滚动,低声问:你到底......是什么?

和您一样,想知道真相的人。云栖轻笑,藤蔓缠上她的手腕,不过真相有时候,会先找到想找它的人。

沈秘书的脚步声在院外响起。

许教授收拾仪器时,瞥见他往云栖手里塞了张纸条,又匆匆离开。

云栖摸了摸纸条上的字迹,指尖在发布会监护权几个字上停留片刻,突然笑出声:林婆,去把那粒花种取来。

守园房的门吱呀打开。

林婆拄着竹杖走进来,袖中飘出若有若无的檀香味。

她将一个锦盒放在石桌上,盒中躺着粒深褐色的种子,表面布满蛛网般的裂纹:这是您母亲当年从云栖竹径带回来的缚心藤种,得用竹心粉养着。

够了。云栖指尖轻点种子,藤蔓立刻将它卷住,唇形草只能让人说真话,缚心藤......她顿了顿,能让说假话的人,自己勒住自己的喉咙。

林婆蹲下身,将竹节里刮出的粉撒在种子周围,口中念起晦涩的咒语。

风突然大了,古竹的枝叶沙沙作响,仿佛在应和那串听不懂的音节。

发布会现场的镁光灯刺得云瑶睁不开眼。

她盯着台下乌压压的镜头,握紧话筒的手沁出冷汗。

助理在她耳边低语:云氏法务部的人到了第三排,周总在后台。

我姐姐云栖,因长期昏迷产生严重精神障碍。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礼堂回荡,她总说植物会听她的话,甚至......她深吸一口气,甚至说要用藤蔓勒死我们。

台下传来细碎的议论。

云瑶的高跟鞋突然一紧——一缕极细的藤蔓正从地缝钻出,顺着脚踝往上爬,触感像婴儿的手指,却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仿佛有个声音在耳边质问:你真的见过她勒人?

你真的不知道当年车祸是谁动的手脚?

她现在很危险!云瑶提高音量,额角的汗滴落在锁骨上,我申请成为她的法定监护人——

藤蔓缠到了小腿。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眼前闪过昨夜镜中的藤蔓、花坛里重生的唇形草、云栖白纱下扬起的嘴角。

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裂开,那些被她压在最深处的画面突然涌上来:车祸前她偷换了云栖的刹车线,周淑兰往她的安神药里加了过量成分,还有那天在病房,她对着昏迷的云栖说你就永远睡下去吧。

够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云瑶这才发现自己正抓着话筒尖叫,指甲几乎要戳进掌心。

台下记者的镜头全对准了她,有人举着手机播放:云小姐,您脖子上的是什么?

她慌忙摸向脖子——藤蔓不知何时爬上了锁骨,在皮肤下投出青绿色的影子,像条正在呼吸的蛇。

偏院的摇椅上,云栖的指尖轻轻一颤。

藤蔓传递来的画面里,云瑶正抓着脖子在台上挣扎,记者们的镜头闪成一片。

她看到假山后闪过一道人影,是端茶的小满。

那女孩正蹲在石缝前,颤抖着挖出那粒幽蓝的花种,脸上的表情既恐惧又决绝。

不是我要她疯。云栖轻声说,藤蔓从她腕间垂落,在地上画出小小的圈,是她的谎言,压垮了她自己。

假山缝隙里,一朵幽蓝的花悄然绽开。

花瓣舒展如眼,花蕊是深不见底的墨色,正静静凝视着主宅方向。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小满缩在堆着旧棉絮的角落,掌心的花种还带着泥土的温热。

她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慌忙将花种塞进怀里,心跳声大得几乎要冲出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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