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昏睡五年,我被植物藤曼唤醒了 > 第8章 轮椅上的女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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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雾气还没散透,云家老宅的青砖缝里就钻出了细碎的议论声。

林婆挎着竹篮从厨房出来时,正撞见两个打扫庭院的女佣凑在石榴树下咬耳朵。你听说没?其中一个压低声音,村东头老吴头昨儿后半夜起夜,看见竹林里有绿莹莹的光,像有人举着灯笼——可凑近了看,那光竟是从竹叶尖儿上冒出来的!

林婆的竹杖在青石板上敲出一声闷响,两个女佣慌忙散开。

她望着她们跑远的背影,嘴角扯出极淡的笑——这正是云栖要的效果。

五年前这宅子里的人把云栖当活死人丢在顶楼,如今他们该尝尝被活鬼盯着的滋味了。

赵世坤的车刚拐进工地大门,就被七八个工人堵在车前。

安全帽下的脸黑得像锅底,领头的老周拍着他的车窗:赵经理,我们不干了!

疯了?赵世坤摇下车窗,额角青筋直跳,合同期还没到!

合同顶个屁用!老周把手机怼到他眼前,屏幕里是段模糊的视频——黑夜里,成片的竹子弯下腰,竹枝像人的手臂似的互相缠绕,发出咔啦咔啦的响声,配文是云栖竹径夜现竹灵,砍竹者必遭天谴。昨儿挖地基时挖出半截人骨!老周喉结滚动,我们老家讲究,动了阴宅要请道士做法,可您说工程要紧——现在倒好,工友小王后半夜说梦话,喊着竹根缠脖子,浑身都是红印子!

赵世坤的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强撑着下车,刚要发火,兜里的手机炸响。

是公司总办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骂:赵世坤你搞什么?

项目组被工人投诉虐待劳工?

现在网上#云栖竹径闹鬼#都上热搜了!

董事长让你立刻带着新的事故报告回总部!

回到办公室时,赵世坤的衬衫后背全湿了。

他锁上门,从保险柜里摸出个银色U盘——这是他的护身符,里面存着周淑兰(云瑶母亲)亲自打电话的录音:刹车线换掉,做成意外,云栖一死,股份自动归继女。只要这东西在,就算东窗事发,他也能拉着周淑兰垫背。

可当他颤抖着去插电脑时,显示器突然黑屏。

键盘、鼠标、手机同时失灵,连座机话筒里都传出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更诡异的是,窗台上那盆夜来香原本蔫头耷脑,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开花,鹅黄色的花瓣层层舒展,甜腻的香气里混着极轻的低语:你说...要不要把录音交出来?

赵世坤猛地后退,后腰撞翻了椅子。

他跌坐在地,疯狂翻找抽屉——U盘不见了!

冷汗顺着下巴砸在地板上,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竹林里挖到的扳手,想起那个穿工装的女人在雨里问要不要把指使人说出来。

此刻窗外的竹林沙沙作响,像是无数人在冷笑。

同一时间,沈秘书的办公室飘进股淡淡的青草香。

他拆开那个没有寄件人的牛皮纸袋时,手都在抖——里面除了U盘,还有张泛黄的竹片,用墨笔写着:她说,你该站哪边,竹子知道。

插入电脑的瞬间,录音里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朵:云氏集团的股份,云栖那丫头占着40%,她要是成了植物人...你懂的。是周淑兰!

沈秘书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他给云栖的病房换花时,看见云瑶缩在墙角打电话:妈,医生说她可能醒不过来...对,我让阿青盯着,绝对不留痕迹。

他的手指死死抠住桌沿。

三个月前他被调来照顾活死人时,只当是个闲差,直到那天在竹林里挖到扳手,直到藤蔓缠住他的脚踝时,他听见云栖的声音:你帮我找证据,我保你周全。

现在,他打开抽屉最底层的锁盒,把扳手、竹林里拍的照片、还有这个U盘分别装进三个防水袋。

他给三个不同的保险箱拨了密码,最后给警局发了条匿名短信:云栖车祸案有新证据,查云氏集团周淑兰。

下午三点,云家主厅的水晶灯亮得刺眼。

云振国坐在主位,手指敲着檀木桌:栖栖,你刚醒身体弱,我和瑶瑶商量过,送你去南山疗养院静养,那边设备好

好啊。云栖坐在轮椅上,声音像浸了温水的玉,不过临走前,我想去竹林看看。

看什么看?云瑶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捏紧了丝巾,你眼睛又看不见。

我看不见,可竹子看得见。云栖的指尖轻轻抚过轮椅扶手,那里缠着根极细的藤丝。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哗啦啦的巨响。

众人猛地转头——百根青绿色的藤蔓从竹林里窜出,像活物般缠住庭院的铁艺围栏,金属被勒出深深的凹痕,大门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谁在搞鬼!云振国拍桌站起,额头青筋直跳。

云栖缓缓抬头,虽然双目覆着白纱,却像正盯着云瑶的眼睛:你说,那天雨夜,你妈拿扳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竹子会记住?

庭院中央的泥土突然裂开,那枚带锈迹的扳手从土里升起,悬在半空中。

周围的苔藓泛起幽蓝的光,像投影片般映出画面:雨夜,穿灰色工装的女人蹲在云氏车库,用扳手剪断刹车线;她回头时,半张脸被雨帘遮住,却能清晰看见耳后那颗朱砂痣——和云瑶耳后那颗,一模一样。

就是它!吴伯撞开虚掩的厅门,老树皮似的手颤抖着指向扳手,五年前车祸后,我在车库角落看见过这扳手!

当时我想捡,被个穿红裙子的姑娘喝止了,就是...就是这位二小姐!

云瑶的脸白得像张纸,后退时撞翻了茶几,瓷器碎片溅了满地。

云振国踉跄着扶住椅背,盯着那团苔藓投影,声音发颤:栖栖...你怎么做到的?

云栖轻轻一笑,藤蔓缓缓收回,扳手当啷落地。

她抚着轮椅上的藤纹,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竹叶:我不需要做到什么,我只是...让真相自己走出来。

主厅里静得能听见心跳声。

云瑶突然尖叫着冲出门去,云振国张了张嘴,终究没说出话来。

林婆无声地推起轮椅,经过云振国身边时,云栖的指尖掠过他袖角——那里,一缕极细的藤丝悄然钻入地毯,向地下延伸。

深夜,云栖坐在顶楼的窗台边。

月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膝头,藤蔓从她掌心钻出,顺着窗沿爬向竹林深处。

那里,埋着更多记忆:周淑兰往她药里加的安眠药,云瑶偷偷调换的体检报告,还有那个雨夜,他们以为永远不会醒的活死人,正用最后的意识,把所有恶意,都刻进了竹子的年轮里。

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条匿名短信:三日后云家主厅,家族宴会,名义欢迎大小姐归来。云栖摸了摸发顶的竹簪,藤蔓在她腕间绕了两圈——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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