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大庆:我真不想言出法随 > 第二十九章 八品高手算个屁!我的“朋友”一个念头就让你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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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庆庙那次离奇的“集体罚站”事件之后,范闲的生活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又回到了他所熟悉的“剧本”轨道上。

他与“鸡腿姑娘”林婉儿在庆庙的浪漫邂逅,经过有心人的添油加醋,迅速发酵成了一段脍炙人口的佳话,开始在京都的上层圈子里悄然流传。这为他日后的婚事,铺上了一层朦胧而又美好的滤镜,也让他“京都第一才子”的名声,在还未有任何诗作传出的情况下,便已深入人心。

同时,他也正式入住了范府,见到了那位名义上的父亲,户部侍郎范建。父子俩进行了一番不算愉快但也还算顺利的初次会面。范建的严厉与疏离之下,隐藏着一份范闲暂时还无法完全理解的深沉父爱。

更重要的是,他认识了那个满脑子都是钱、堪称古代商业奇才的活宝弟弟——范思辙。

与范思辙斗智斗勇,用后世的商业模式和营销理念把这个小财迷忽悠得一愣一愣,最终成功拐骗他合伙开设一家名为“淡泊书局”的连锁书店,准备用《红楼》这部文化核弹,给庆国的文娱产业来一次降维打击。

偶尔,他还要应付一下那位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柳姨娘,用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将对方绵里藏针的试探化解于无形。

一切的一切,都和他记忆中那部电视剧的剧情,分毫不差。

这让范闲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看来……那天在庆庙发生的事情,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夜深人静时,他躺在床上,常常这样安慰自己。

【那个五皇子,或许真的只是个拥有毁天灭地级特殊能力、但心智单纯、不问世事的‘隐世高人’。他就像一个手握核弹按钮的婴儿,只要我不去主动招惹他,他应该也不会对我这个被他单方面认定为‘不讨厌’的人做什么。】

他开始有意识地将那一天毁天滅地般的视觉冲击和世界观颠覆,从自己的脑海里淡化,试图让自己重新掌握对未来的“掌控感”。毕竟,作为一个穿越者,最大的金手指就是“先知”。如果连这个都失去了,那他的优势将荡然无存。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在他无法理解的维度里,某种基于世界规则层面的“因果律”,已经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牢牢地保护了起来。那张网的名字,叫做“朋友”。

很快,命运的齿轮转动到了那个关键的节点。

决定范闲未来走向,也彻底改变他天真心态的关键事件——牛栏街刺杀,如期而至。

靖王世子李弘成摆下鸿门宴,范闲欣然赴约。他知道,这是太子对自己的一次试探,也是一场无法避免的交锋。他必须去,也乐意去。他要在京都这个巨大的舞台上,正式亮出自己的獠牙。

在前往靖王府的路上,繁华的牛栏街,杀机四伏。

范闲的马车,遭到了来自北齐的八品高手,程巨树的伏击。

这个身高超过两米、壮硕如同一座小山的巨人,甫一出场,就带来了无与-伦比的视觉压迫感和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

他一拳,便将坚固的马车轰得粉碎!木屑纷飞,如同爆炸!

监察院派来暗中保护范闲的滕梓荆,为了履行自己的职责,也为了那份早已超越主仆的兄弟情义,挺身而出,与程巨树展开了殊死搏斗。

刀光剑影,拳风呼啸!

滕梓荆的刀法狠辣而又精准,每一刀都攻向程巨树的要害。但这个巨人仿佛铜皮铁骨,刀砍在他身上,只能发出一连串“铛铛”的闷响,溅起几点火星,却无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范闲也第一次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撕下了自己伪装的文弱面具,展露出了他那被五竹叔从小用木棍锤炼出来的狠辣手段和远超常人的战斗天赋!

他利用地形,利用智慧,利用体内那股霸道无匹的真气,与滕梓荆联手,和这个恐怖的八品高手缠斗在一起。

他的身法飘忽不定,如同鬼魅;他的出手刁钻狠毒,招招致命。

然而,八品高手的强大,还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那是一种纯粹力量上的碾压!一力降十会!

“砰!”

一声沉闷如擂鼓的巨响,滕梓荆如同一只断了线的风筝,被程巨树一拳轰飞,重重地撞在街边的墙壁上,坚硬的青砖墙都被撞出了一个蛛网般的裂痕。他口中鲜血狂喷,手中的长刀也“哐当”一声断成了两截。

“滕梓荆!”范闲目眦欲裂,心头涌起一股狂暴的怒火。

他拼尽全力,将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刺入了程巨树的大腿,却像是刺在了一块坚韧无比的牛皮上,仅仅是入肉半分,便被那强横的肌肉死死夹住,再也无法寸进!

“蝼蚁!”

程巨树发出一声不屑的咆哮,声音如同炸雷。他反手一巴掌,便将范闲扇飞了出去!

范闲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一头狂奔的蛮牛正面撞上,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喉头一甜,一口滚烫的鲜血便喷了出来,在空中洒下一道凄美的弧线。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身体却像散了架一样,完全不听使唤。

生死危机!前所未有的生死危机!

程巨树那庞大的身躯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地面都在微微颤抖。他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里,充满了冰冷的杀意,仿佛在看一个已经死去的物件。

他高高地举起了自己那砂锅一般大小的拳头。

那拳头上,甚至还附着着一层淡淡的、肉眼可见的真气光芒,带着足以开碑裂石的恐怖力量!拳风未至,范闲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压迫得生疼。

范闲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能清楚地看到,那只拳头在他的视野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死亡的阴影,如同乌云一般,将他彻底笼罩!

【要死了吗……】

这一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才刚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娶到鸡腿姑娘,还没见到我妈留下的箱子,还没在这个世界活出个名堂,就要这么窝囊地死在这里?】

不甘!愤怒!绝望!

种种情绪在他的心中交织、爆炸!

就在程巨树那砂锅大的拳头,即将砸碎范闲的头颅,将这位“天命之子”的传奇故事提前终结在牛栏街的那个瞬间!

一声清脆的,如同风铃般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在混乱而又血腥的街道上,轻轻地响了起来。

“叮铃。”

漱玉殿。

偏殿之内,阳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

李承辞正坐在窗前,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里的一个小玩意儿。

那是一个用银丝和几颗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彩色小珠子做成的铃铛,很简单,也很精致。银丝被他用一种奇特的方式编织成了鸟笼的形状,珠子在其中轻轻晃动。

这是他刚刚“创造”出来的。

他只是觉得母亲的寝殿里有些太安静了,想做一个能发出好听声音的东西,挂在窗前。这样,有风吹过的时候,母亲就能听到悦耳的声音,心情或许会好一些。

他拿着做好的铃铛,举到眼前,轻轻地晃了晃。

“叮铃。”

清脆的声音响起,如同山涧清泉,叮咚作响。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个孩子般纯粹的、开心的笑容。

然后,他站起身,准备把这个小礼物拿去送给母亲。

然而,就在他晃响铃铛的那一刻,他心中忽然产生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奇妙的感应。

就好像……他那个刚刚认识的,被他画在画板上的,叫“范闲”的“朋友”,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种感觉很模糊,就像是水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稍纵即逝,但他却清晰地捕捉到了。

【朋友……】

他歪了歪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困惑。

【……有危险?】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朋友……有危险,该怎么办呢?

沈鸢教过他,“朋友”是很重要的人。

他想了想,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要去找他。

牛栏街。

那一声“叮铃”声,清脆悦耳,却又显得无比的突兀。

它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这片被死亡阴影笼罩的凝滞空气。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循声望去。

躺在地上的范闲,勉力支撑起身体的滕梓荆,甚至包括那个即将挥下致命一拳的程巨树。

街道的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地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衣衫,纤尘不染,与周围血腥狼藉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步伐不快,却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某种奇特的韵律上,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超然物外的气息。

正是五皇子,李承辞。

在他的身边,依旧跟着那个气质清冷、仿佛永远都不会有表情变化的宫装女子,沈鸢。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范闲的瞳孔瞬间放大,心中的震惊甚至暂时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幻觉吗?!我这是被打出幻觉了吗?!】

【他不是应该待在深宫里吗?为什么会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这里?!】

而沈鸢此刻的内心,也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她那张万年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龟裂的迹象。

【我靠!我靠!我靠!】

她在心中疯狂地尖叫!用尽了毕生所学的脏话!

【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明明在漱玉殿的偏殿里待得好好的,他晃了一下刚做好的铃铛,然后心里念叨了一句‘朋友’,下一秒,我们就瞬移到牛栏街了?!】

【空间传送?!连个前摇都没有的、定向精准的空间传送?!这合理吗?!这他妈一点都不科学啊!爱因斯坦的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沈鸢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反复地按在地上摩擦,都快磨秃噜皮了。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对李承辞能力的离谱程度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但现在看来,她知道的,依旧只是冰山一角!

【我之前还脑补他会怎么救场,结果人家根本不按套路来,直接一个闪现就骑脸了?!这比游戏里的外挂还离谱啊!】

相比于内心戏十足的范闲和沈鸢,程巨树的反应则要简单得多。

他只是皱了皱眉,对于这两个突然出现、打扰了他行凶的人,感到了一丝不悦。

【又是哪里来的蝼蚁?】

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那只凝聚了八品高手全力一击的拳头,依旧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朝着范闲的脑袋砸了下去!

在他看来,先把目标解决了,再顺手捏死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才是最高效的做法。

范闲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一切都太晚了。距离太近了,拳速太快了,神仙也来不及救了。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下一秒就是脑浆迸裂的血腥场面时。

一声轻柔的、带着一丝孩子气的不满的抱怨声,在街道上响起。

“风。”

当李承辞看到那个叫程巨树的巨人,要用拳头砸自己的“朋友”时,他本能地感到了一丝不开心。

他不喜欢这个人。

他觉得这个人像一块又脏又臭的石头,挡在了那里,很碍眼。

他想让他消失。

于是,他看着他,下意识地,说出了一个自己很喜欢的自然现象。

“风。”

他只是想让风,把那个伤害朋友的坏人吹走。

仅此而已。

伴随着那个轻飘飘的“风”字出口。

一阵微风,拂过了牛栏街。

这阵风,来得毫无征ozhao,轻柔得如同情人的抚摸,甚至吹不起地上的半点尘埃。

但就是这阵风,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正准备下死手的程巨树,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

他那只距离范闲头颅不到一寸的拳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

程巨树那简单的头脑,第一次,感受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他惊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这阵轻柔得可以忽略不计的风,一寸一寸地……分解!

是的,分解!

他的皮肤、肌肉、骨骼、内脏……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在无声无息地化作最微小的、肉眼不可见的粒子,随风飘散!

没有一丝鲜血流出,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那场景,诡异得如同神魔的低语,恐怖得超出了人类想象的极限!

程巨树甚至连一声惨叫都发不出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拳头、手臂、胸膛……在风中消逝,化为虚无!

他的意识还在,他的恐惧在无限放大,但他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几个呼吸之间。

这位让范闲和滕梓荆都陷入绝境的北齐八品高手,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彻底地、干净地、从这个世界上被抹去了。

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套空荡荡的、还保持着出拳姿势的衣服。

微风拂过,那套衣服也失去了支撑,软软地瘫倒在地。

整个牛栏街,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范闲和滕梓荆都看傻了。

他们捂着伤口,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

前一秒还是生死大敌,下一秒就原地消失了?连个骨灰都没留下?

这……这是什么情况?!

街道的尽头,李承辞缓缓地走到了程巨树消失的地方。

他蹲下身,伸出白嫩的手指,好奇地戳了戳地上那套空荡荡的衣服。

他歪着头,似乎在很认真地研究一个高深的哲学问题:

为什么这个人不见了,他的衣服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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