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死过来九十八次,我要让他们烂透 > 第12章:洗衣盆里捞出个秘密
换源:


       雪停了,化雪的天儿,比下雪还冻人。

洗衣房那院子,简直不是人待的地儿。

冷水扎骨头,风跟小刀子似的,刮脸上生疼。

钱妈妈那老虔婆,揣着手炉坐廊下,眼睛毒得很,谁稍微慢点儿,骂声立马就甩过来。

“磨蹭什么!等老娘给你喂奶呢?!”

“洗干净点!没吃饭啊!”

我埋着头,在一堆散发着各种味儿的脏衣裳里奋力搓洗。

手早就冻得没知觉了,红彤彤,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

春莺就在我对面那几个大盆那儿。

她被塞进来,明显憋着一肚子火,洗衣服的手劲儿大得像是要把盆搓漏,脸上挂着一层寒霜,看谁都不顺眼。

尤其是我。

那眼神,时不时就剜我一下,带着毒,像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知道,秋雁没骗我。

这贱人肯定在琢磨坏招儿。

我得防着,但也懒得搭理她。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我一边搓着手里一件绸缎裤子,一边偷偷打量钱妈妈那边。

这老货,每隔一会儿,就要扭着她那水桶腰,去后院茅房。

估计是茶水喝多了。

机会来了。

等她又一次骂骂咧咧地往茅房方向去,我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儿,假装去旁边拿皂角,脚步却悄悄挪到廊下她那把小椅子旁边。

飞快地左右瞟了一眼,没人注意。

我蹲下身,手在她坐垫底下飞快地一摸——

空的?

不对。

指尖碰到一点粗糙的边角。

我小心地把那坐垫褥子掀开一点缝隙,果然!底下压着个小布包,藏得严严实实。

心脏咚咚跳,我飞快地扯开布包一角。

里面是几块碎银子,还有一张叠得小小的纸。

没时间细看。

我迅速把那张纸抽出来塞进自己袖子里,再把布包按原样掖好,褥子铺平。

拿起皂角罐子,快步回到我的木盆前,心还在狂跳。

刚蹲下,春莺就阴恻恻地开口了:“哟,偷懒偷到钱妈妈那儿去了?鬼鬼祟祟的,又想使什么坏?”

我头都没抬,使劲搓衣服:“姐姐说啥呢,我就是拿块皂角。”

“哼!”春莺冷笑,“别以为没人看见!等钱妈妈回来,看我不告你一状!”

我没理她,心里只惦记着袖子里的那张纸。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吃饭的点儿。

钱妈妈扭回来了,一屁股坐回她的椅子上,根本没察觉啥。

我们这些粗使的,吃饭都得蹲在院子角落里,冷风嗖嗖地灌。

一人一个粗粮窝头,一碗能照见人影的稀粥,连点咸菜都没有。

我三口两口把窝头塞嘴里,粥几口喝光,借口说水喝多了要去茅房,溜到了院子最背风的墙角。

左右看看没人,背过身,从袖子里掏出那张纸,小心地展开。

纸有点糙,上面用墨笔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和数字,像是某种暗账。

底下还有几行小字,写得潦草:

“初三,李府,印子钱利钱三十两,收讫。”“初五,码头王三,讼事平息,谢银二十两。”“初十,西街绸缎庄干股分红,十五两。”

最后一行,墨迹比较新:“腊月二十,三爷寿辰,备厚礼,从‘那份’里出。”

我捏着这张纸,手有点抖,不是因为冷,是激动的。

李姑妈!

果然是她!

放印子钱,包揽讼事,甚至还掺和了西街绸缎庄的生意?那绸缎庄,明面上可是张老爷的产业!

这“三爷”又是谁?还得从“那份”里出礼?哪份?

这老虔婆钱妈妈,肯定是帮着李姑妈跑腿收账的!怪不得能当上这洗衣房的管事,油水足啊!

这可真是…捞着个大宝贝!

正看着,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我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把纸团一团塞回袖子里,猛地转身。

是那个总给我塞吃的瘦丫头,她端着个空碗,愣愣地看着我:“阿七姐姐…你…你没事吧?脸这么白…”

我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勉强笑笑:“没事,冻的。吃完了?快回去吧,省得钱妈妈又骂。”

她点点头,狐疑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坐到地上,心脏还在怦怦狂跳。

好险。

这东西,比金子还贵重的。

李姑妈…钱妈妈…

你们的把柄,总算让我捏住一个了。

得藏好。

藏得严严实实的。

等到该用的时候…

我攥紧了袖子,那小小的纸团,硌得手心生疼,却像一团火,烧得我心里滚烫。

春莺那点破事,跟这个比,算个屁。

让她蹦跶去吧。

老娘没空搭理她。

——————第十二章完——————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