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向恶毒太后表白这种事完全没问题 > 第三章 太后,您可真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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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衫男子捂着腰侧踉跄起身,眉峰拧成一团,刚要开口理论,巷口忽然传来一阵轻快又带着几分莽撞的脚步声,伴着少年清亮的嗓音穿透人群:“哥!你磨蹭什么呢?”

沈微微循声抬眼,只见个穿宝蓝色锦袍的少年快步奔来,腰间玉带束着纤窄的腰,发间玉冠衬得眉眼愈发俊朗,正是昨日在官驿里与青衫男子打闹的那位。少年跑到青衫男子身边,见他脸色难看,又扫了眼沈微微二人,当即皱起眉,语气带着护短的蛮横:“是你们欺负我哥?”

果儿立刻往前半步,将沈微微护在身后,梗着脖子反驳:“明明是你哥先抢我们家公子的画,没抢过还想找帮手,哪来的道理!”

“抢画?”宝蓝锦袍少年挑眉看向青衫男子,眼神里满是疑惑,“哥,真有这事?”

青衫男子揉了揉仍在发疼的腰侧,没提被踹的窘迫,只含糊打圆场:“不过是同时看中一幅画,些许误会罢了,没必要争执。”

“误会?”沈微微晃了晃手中卷着的美人图,唇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我看是你没抢过,想找弟弟撑腰吧?方才可不是这副好说话的样子。”

宝蓝锦袍少年本就不是肯吃亏的性子,听这话顿时炸了毛,往前凑了半步就要争辩:“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不就是一幅画吗?多少钱,我买了!就当给你赔罪,省得你在这儿胡搅蛮缠!”

“谁要你的钱?”沈微微扬了扬下巴,眼底闪着狡黠的光,“这画我瞧着顺眼,就算你拿黄金百两来换,我也不换。再说了,明明是你哥先动手抢,现在倒成了我胡搅蛮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青衫男子在一旁想劝又插不上嘴,只能无奈地叹气;果儿更是急得直跺脚,生怕自家太后真跟人起了冲突。就在这时,巷尾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脆响,紧接着是老汉的惊呼——原来是卖糖人的老汉不小心撞翻了担子,竹签上的糖人滚了一地,其中一个胖乎乎的鲤鱼糖人,正好滚到了沈微微脚边。

沈微微低头看着那沾了点尘土的糖人,忽然想起幼时偷偷溜出闺房,攥着碎银买糖人的趣事,眼底的锐利悄悄软了几分。青衫男子也注意到了她神色的变化,赶紧趁机开口:“两位公子,今日确实是我唐突了。前面有家‘醉仙楼’,景致不错,我做东,请二位喝杯酒,就当赔罪,也算是化解这场误会,如何?”

沈微微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诚恳,又看了看身旁还在气鼓鼓的宝蓝锦袍少年,心里忽然生出个捉弄的念头——这两人看着有趣,不如陪他们玩玩。她故作勉强地点点头:“行吧,不过我可不会因为一杯酒就原谅你。”

宝蓝锦袍少年还想反驳,被青衫男子悄悄拉了拉袖子,只能不情愿地闭了嘴,只是看向沈微微的眼神里,仍带着几分不服气。

沈微微将那幅画买下之后,四人结伴往醉仙楼走去,刚上二楼就被小二引到了靠窗的雅座,推开窗就能看到楼下热闹的街景。青衫男子率先拿起酒壶,给沈微微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笑着开口:“还没请教二位公子高姓大名?我们兄弟俩从北边寒弥国来,做些裘皮生意,初到兴都,很多事情都不懂,往后说不定还要多向二位请教。”

沈微微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去眼底的笑意。她故意拖长语调,编了个假名:“在下沈威,这是我的书童郭宝山。我们是读书人,家中世代做丝绸生意,这次来兴都,一是为了采买些上好的绸缎,二是想看看京城的景致。”

果儿在一旁听得差点憋笑,赶紧板起脸附和:“对!我家公子可厉害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次还在书院的诗会上拿了头名呢!”她说着,还偷偷给沈微微使了个眼色,眼底满是促狭。

宝蓝锦袍少年嗤笑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读书人?我看你家公子方才踹人的样子,倒像个练家子,哪有半点读书人的斯文?”

“你懂什么?”沈微微放下茶杯,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我这叫文武双全,免得在外头被人欺负。不像某些人,只会靠嘴皮子厉害,真要动手,指不定谁输谁赢。”

“你!”宝蓝锦袍少年刚要发作,就被青衫男子用眼神制止。接下来的时辰里,四人从兴都的市井趣闻聊到北边的风土人情,竟意外地投机。

青衫男子说起寒弥国的冬日,说漫山遍野的白雪踩上去咯吱作响,围着火炉吃炖肉时,能闻到窗外的松香;沈微微则讲起朱夕国的春日,说朱雀大街上的海棠开得满树烂漫,风吹过时,花瓣能落满肩头,连空气里都带着甜味。

酒过三巡,四人都有了几分醉意。

宝蓝锦袍少年拍着桌子,嚷嚷着要和沈微微比酒量,说要让她见识见识北边人的厉害;果儿趴在桌上,嘴里还念叨着糖人的甜味,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画着圈;青衫男子虽还维持着几分清醒,眼神却也有些迷离,说话的语速也慢了下来;沈微微更是脸颊绯红,平日里的锐利全然褪去,说话都带了几分软糯,像只没了尖刺的小猫。

不知过了多久,醉仙楼打烊的梆子声响起,青衫男子才勉强撑着桌子起身,看着醉得东倒西歪的三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叫来小二开了间上房,又费力地将三人挨个扶了进去——沈微微醉得厉害,靠在他身上时,温热的呼吸扫过他的脖颈,让他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小心翼翼地将沈微微放到床上,又把弟弟和果儿也扶到床边,最后自己实在撑不住,趴在床边就昏睡了过去。

天刚蒙蒙亮,果儿就被背心传来的凉气冻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再一看床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自家太后正趴在两个男子身上,头贴在青衫男子的胸膛上,双腿还夹着宝蓝锦袍少年的腰,三人睡得正香,连呼吸都带着酒气。

果儿赶紧爬起来,小心翼翼地凑到床边,轻轻推了推沈微微:“主子,主子,快醒醒!出事了!”

沈微微皱了皱眉,慢悠悠地睁开眼,刚想抱怨果儿扰了她的好梦,就感觉到身下温热的触感,低头一看,瞬间清醒过来。

她猛地撑起身子,看着自己荒唐的姿势,又看了看身旁熟睡的两人,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连耳根都发烫。她慌忙检查自己的衣服,见衣衫虽有些凌乱,好在还算齐整,才松了口气。

两人轻手轻脚地溜出房间,连鞋都差点穿反,一路慌慌张张地往皇宫跑。

宫中有条通往宫外的密道,是先帝当年为了应急修建的,平日里很少有人知道,两人顺着密道溜进去,一路上没遇到任何人。回到寝宫,果儿赶紧伺候沈微微换下男装,穿上明黄色的宫装,又仔细梳理了发髻,戴上凤钗。

铜镜里的女子脸色仍带着未褪的绯红,沈微微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想起昨晚靠在青衫男子身上的触感,心跳竟又快了几分,连指尖都有些发烫。果儿在一旁忍不住笑道:“太后,您昨晚可真大胆,居然……”

“别胡说!”沈微微打断她,嘴硬道,“不过是喝醉了不小心罢了,有什么好说的?再说了,我们什么都没做,不过是睡姿......荒唐了点。”

可话虽如此,她眼底的一抹微羞却藏不住,想起昨晚对饮时的情形,嘴角竟不自觉地勾了起来,连眼神都软了几分。

与此同时,醉仙楼的房间里,青衫男子率先醒来。他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又看了看身旁还在熟睡的弟弟,才想起昨晚的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刚要叫醒弟弟,就见驿丞焦急的推门而入。

“二位公子,可算找到你们了!快醒醒,时辰快到了,该去皇宫觐见太后了!要是迟到了,可是大不敬啊!咱们那位太后可......”

公子元心里一惊,赶紧推醒弟弟:“快起来!要迟到了!今天要去皇宫给朱夕太后祝寿,不能失礼!”

着宝蓝锦袍的公子雅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觐见?什么觐见?我还没睡够呢……”

两人匆匆赶回驿站,换上寒弥国特制的朝服——深蓝色的锦袍上绣着银色的雪花纹,腰间系着玉带,头戴银冠,衬得两人身姿愈发挺拔。简单整理了一番后,才跟着驿丞往皇宫赶去。

皇宫的朝堂上,气氛庄重肃穆。

朱夕国的皇帝端坐龙椅,他与太后同岁,却面色苍白,身形单薄,看着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

皇帝的龙椅比太后的尊座矮了一个台阶,彰显着太后的尊贵地位。众大臣跪地行礼,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帝只颤颤巍巍地说了句“众爱卿平身”,便再没敢多说一句话,双手紧紧攥着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大气都不敢喘。

太后沈微微端坐于上,一身明黄色朝服,裙摆上绣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凤钗斜插在发髻上,衬得她面容愈发娇艳,眼神却依旧带着几分锐利,扫视着殿下的大臣,淡淡开口:“传寒弥国使臣觐见。”

殿外传来通传声,公子元和公子雅并肩走进来。

两人身着寒弥国的朝服,身姿挺拔,步伐稳健,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们走到殿中,刚要行礼,抬头便对上了尊座上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