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星海沉黎:邵总的囚宠新妻 > 第一卷:笼中雀Chapter5:爪牙初露5.2书房外的惊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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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斯南的试探,像一圈圈不断收紧的金属丝,勒进莫星黎的生活里,连呼吸都带着细密的痛感。每一刻都在万丈深渊的边缘走钢丝,精神的高度紧绷榨干了他本就稀薄的能量——白天要应对层出不穷的指令与测试,夜里还要在半梦半醒间警惕着未知的突袭。疲惫如同浸透了冷水的棉被,沉甸甸地裹着他的四肢,可大脑深处那根关乎生存的弦,却始终绷得笔直,连一丝松动的余地都没有。

这天傍晚,“君临居”里的气压低到了极点,仿佛一场暴风雨来临前的窒息。邵斯南刚结束一场长达三小时的全息战略推演,全息投影关闭时残留的蓝光还映在他眼底,却掩不住眉宇间凝着的那层化不开的寒霜。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坐进书房,埋首于无尽的数据流与合同文件中,反而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真皮鞋底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像在倒计时。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那是纯钛合金打造的冷硬材质,敲击声规律却刺耳,每一下都像敲在莫星黎的心尖上,让他忍不住绷紧了神经。

莫星黎缩在客厅角落的软垫上,那是他被允许待的“专属区域”。他努力将自己蜷成一团,试图把存在感降到最低,变成一块没有生命的背景板。连呼吸都刻意放得极轻极缓,吸气时贴着墙角,呼气时压低声音,生怕一丝多余的气流都会成为点燃炸药桶的火星——他太清楚,此刻的邵斯南,就像一颗一触即发的炸弹,任何微小的“异常”都可能引爆他的怒火。

突然,踱步的脚步声停了。

邵斯南猛地转过身,动作快得带着一阵风,目光如同两盏骤然亮起的高功率探照灯,精准地、毫无预兆地打在莫星黎身上。那眼神里没有温度,只有冷硬的命令感,让莫星黎的身体瞬间僵住,连指尖都不敢动一下。

“你,”邵斯南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像冰冷的金属抵在皮肤上,“去书房门口。守着。”

莫星黎的心脏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漏了半拍。去书房门口?那是比待在客厅更近的距离——书房是邵斯南的核心区域,存放着他的商业机密、私人通讯,平时连靠近都不被允许。现在让他去“守着”,不仅意味着要更直接地暴露在那道冰冷的审视下,更让他不安的是“守着”这个指令本身——模糊、怪异,没有明确的任务边界,更像是一种即兴的、带着刁难意味的布置,随时可能因为“做得不够好”而招致惩罚。

但他没有询问的资格。在邵斯南面前,“为什么”是禁忌,“服从”才是唯一的选择。莫星黎立刻低下头,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不敢有丝毫迟疑:“是,先生。”他撑着软垫慢慢站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蜷缩有些发麻,每一步都带着轻微的虚软,却不敢放慢速度,径直走向那扇厚重的、通常紧闭的书房门。

在距离门板约三米远的位置,他停下了脚步——这个距离是他反复揣摩过的“安全线”:既不算太近显得冒犯,又能清晰听到书房内的召唤,不会因为距离太远而延误指令。他垂手而立,双手贴在裤缝,腰背微微弯曲,恢复成那副眼观鼻、鼻观心的麻木姿态,仿佛真的变成了一尊没有灵魂的人形摆件。

邵斯南没有立刻进入书房。他在原地站了片刻,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莫星黎身上从头到脚扫过一遍,仿佛在确认这件“物品”是否被精准地摆放到了指定位置,是否有任何“偏差”。直到确认莫星黎的姿态符合他的预期,他才转身,抬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然而,与往常不同,那扇门并未在他身后严丝合缝地关闭。或许是邵斯南心绪不宁,推到一半就松了手;或许是门轴处精密的铰链出现了微小误差,无法自动归位;又或许……是某种连他自己都未曾明言的潜意识在作祟——留下一条缝隙,一个若有若无的观察窗口,既能监视门外的人,又能在需要时随时“召唤”。

一条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光缝,就这样出现在了门框与门板之间。光线从缝隙里漏出来,在地面上投下一道细长的亮线,像一条分割明暗的界线。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条缝隙毫无意义,甚至不会被注意到。但对于莫星黎来说,情况完全不同——他自幼接受家族的特殊训练,感官比常人敏锐数倍,听觉、视觉、甚至对空气流动的感知,都经过极致的打磨。更重要的是,此刻他正处于极度敏感的状态,任何一点微小的变化都能被捕捉到。这条缝隙,对他而言,不啻于在密不透风的囚笼上,突然开了一扇窗,一扇能窥见“禁忌区域”的窗。

莫星黎依旧低着头,眼皮垂得更低,不敢有任何异动——他知道邵斯南可能在书房内观察他,任何一点多余的动作都可能引起怀疑。但全身的感知神经却像被激活的雷达,不由自主地、高度集中地投向了那条缝隙,每一丝细微的声音、每一点空气的流动,都被他捕捉到,在脑海里放大、分析。

起初,书房内只有邵斯南来回踱步的声音——步伐比在客厅时更急促,带着明显的烦躁;还有他操作控制台的声音:全息界面被快速滑动时发出的轻微气流声,指尖点击虚拟按钮时的细微“嘀”声,数据加载时的低鸣……一切都在诉说着邵斯南的焦躁,却并无异常。

莫星黎强迫自己放空大脑,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我只是个守卫,我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不知道。”他试图压制住那股本能的好奇与警惕,让自己真的变成一块没有感知的石头。可越是压抑,感官就越敏锐,书房内的每一点动静,都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里,让他无法忽视。

十几分钟后,情况陡然生变。

书房内,突然响起一阵尖锐而急促的蜂鸣——那是邵斯南私人通讯器的提示音,而且是最高优先级的警报声,只有涉及核心利益、紧急到无法拖延的事情,才会触发这种铃声。莫星黎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连呼吸都停住了。

紧接着,邵斯南接通了通讯,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说。”

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出来——是凌皓,邵斯南的特助,平时冷静自持,此刻却少了几分沉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连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不少:“邵总,情况有变。‘羲和生命’那边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风声,提前察觉到了我们对他们下游供应商的施压动作。莫启深刚刚亲自召开了紧急董事会,态度异常强硬,不仅拒绝了我们提出的合作条件,还……还反向放出了消息。”

凌皓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紧张:“他们暗示握有我们‘创生’项目第三阶段临床数据的某些……‘非典型性波动’证据,虽然没明说具体是什么,但消息已经在资本市场传开了,引起了小幅恐慌。我们的股价刚才已经跌了三个点,还在继续下滑,几个机构投资者已经发来问询函了……”

“羲和生命”!“莫启深”!

这两个词如同两道惊雷,猝不及防地、狠狠地劈入了莫星黎的耳膜!炸得他魂飞魄散,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嗡嗡的轰鸣!

羲和生命是他的家族企业!莫启深是他的父亲!邵斯南……邵斯南竟然在对他的家族下手?用这种釜底抽薪的商业手段,打压羲和的供应链,还在推进可能涉及违规的“创生”项目?!

巨大的震惊和恐慌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血液似乎在瞬间凝固,四肢冰凉,连指尖都失去了知觉。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抬起头,目光死死钉向那条门缝,想冲进去质问邵斯南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身体却僵硬得像一块被瞬间冷冻的石头,连转动眼球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死地盯着地面上那道细长的光缝,任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毁灭般的力度,撞击着肋骨,痛得他几乎要弯下腰去。

呼吸彻底停滞了,窒息感如同冰冷的巨手,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连一丝气都喘不上来。怎么会这样?他只是想逃离家族安排的、令人窒息的商业联姻,只是想找个地方暂时躲起来,理清思绪。为什么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不仅落入了父亲的死对头邵斯南手中,成为了一个连物品都不如的“所有物”,现在更是亲眼(亲耳)听到,自己的家族正因为邵斯南的狙击而陷入危机!

书房内,邵斯南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钢刀,带着一种被挑衅后的极致怒意,还有一丝被精准戳中痛处的阴鸷:“莫启深那个老狐狸……”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毒液,“他竟敢用‘创生’项目来要挟我?凌皓,立刻给我查!消息是怎么泄露的!我不管是谁,内部有虫子,就给我揪出来碾死!绝不留情!”

停顿了一秒,他的语气更狠戾了:“至于股价,动用所有应急储备金,给我强行稳住!告诉那些机构,谁敢在这个时候抛售,以后就别想在星际资本圈里混下去!我邵斯南的人,不是谁都能踩的!”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暴戾和绝对的掌控欲,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进莫星黎的心脏。莫星黎能清晰地想象出邵斯南此刻的表情——眉头紧锁,眼神冰冷,指尖可能正死死攥着控制台的边缘,连指节都泛白。他听着邵斯南如何用最冷酷的语气,部署着如何进一步打击他的家族,如何用威胁的手段压制市场波动,如何维护他那不可一世的商业帝国……

屈辱、愤怒、恐惧、还有一种深沉的无力感……种种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冰冷僵硬的躯壳内疯狂冲撞,几乎要将他从内而外彻底撕裂!他想怒吼,想质问,想冲进去阻止邵斯南,可他不能——他现在只是一个没有身份、没有自由的“739号”,连保护自己都做不到,更别说保护家族。

他必须死死咬住牙关,用力之猛,口腔内壁瞬间被牙齿咬破,浓郁的血腥味在舌尖蔓延开来,又苦又涩。这痛感像一根针,刺破了几乎要失控的情绪,让他勉强抑制住那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喘或怒吼。他强迫自己维持着低头站立的姿势,可身体的细微颤抖却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肩膀在轻轻发抖,指尖在微微抽搐,像一片在狂风中挣扎的叶子,随时可能被折断。

不能动!不能被发现!他一遍遍在心里嘶吼,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刺痛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脏,帮助他维持着最后一丝摇摇欲坠的理智——他知道,只要此刻暴露一丝异常,邵斯南就会立刻察觉,到时候不仅救不了家族,连他自己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在这时,书房内的邵斯南似乎因为极致的愤怒,猛地一挥手臂!

“砰!”一声沉闷的巨响,透过门缝清晰地传了出来!像是某种沉重的金属摆件,或是精密的仪器,被他狠狠扫落在地,碎裂声夹杂其中,刺耳得让莫星黎的耳膜发疼。

紧接着,邵斯南暴怒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响起,比之前更狠戾,更失控:“……还有!查!给我往死里查!莫启深不是一直把他那个小儿子藏在外面吗?说什么体弱多病,见不得人!我倒要看看,那个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把他所有的底细都挖出来!不管他藏在哪个星系,都给我找出来!我倒要看看,莫启深没了这个宝贝儿子,还能硬气到几时!”

轰——!!!

又是一道惊雷,比之前那道更加猛烈,更加致命,直接劈中了莫星黎的天灵盖!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冻结,连骨髓都仿佛变成了冰碴!

他们……他们竟然在讨论他?!那个所谓的“藏在外面”、“体弱多病”的小儿子,就是他!莫星黎!邵斯南不仅在打压他的家族,还想查他的底细,想用他来威胁父亲?!

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灭了他胸腔内沸腾的岩浆,只剩下一种彻骨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寒意!暴露!这两个字像死神的镰刀,已经悬在了他的脖颈之上,只要再轻轻一割,他就会彻底暴露在邵斯南面前!

他不敢想象,如果邵斯南现在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会是什么后果——之前的惩罚,无论是鞭打、罚跪,还是电击,恐怕都只是开胃小菜。邵斯南那么恨父亲,那么在乎自己的掌控权,一旦发现自己一直“玩弄”的“物品”,竟然是死对头的儿子,等待他的绝对是比地狱更可怕的报复:可能会用他来要挟父亲交出羲和的控制权,可能会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甚至可能……直接毁掉他,让父亲永远失去这个“宝贝儿子”。

就在莫星黎心神剧震,大脑一片混乱,几乎要彻底崩溃的刹那——

书房内,邵斯南的怒吼声骤然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锐利,带着一丝狐疑和极致的敏锐,像猎犬嗅到了猎物的气息:“门口有什么动静?”

莫星黎的血液瞬间彻底冻结!连心脏都仿佛停止了跳动!身体僵硬得像一尊被冰封的雕塑,连呼吸都忘了!

被发现了?!他刚才的颤抖被听到了?还是他的呼吸泄露了情绪?邵斯南那么敏锐,那么多疑,会不会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书房内没有再传来任何声音,只有那道细长的光缝,像一只眼睛,死死盯着他。莫星黎能感觉到,邵斯南的目光可能正透过缝隙,落在他身上,审视着他的每一个细微反应。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衬衫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冰凉的寒意,可他却不敢动一下,甚至不敢调整呼吸,只能维持着僵硬的姿势,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审判。

他知道,这一次,他可能真的躲不过去了。那枚埋在邵斯南心底的怀疑种子,或许就要在这一刻,彻底破土而出,长出致命的荆棘,将他彻底缠绕,拖入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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